說罷這句,長劍入鞘,寧雲逍也懶得去管地上嗷嗷直叫的賀二,一揮雲袖便往林外走去。
「世子!」
江璃戈知曉寧雲逍應是生氣了,連忙追了兩步,卻見那人足間一點竟是凌空飛起,轉瞬間便消失在了清冷的月色之中。
瞧着眼前空茫的竹林,江璃戈不由得嘆了口氣,早知道寧雲逍會打這裏經過,她就不使什麼「美人計」了!
這下好了,自己好不容易撈的那點子好感,這下怕是驟減為零了!
再度感慨了兩句「失策」,回頭看了眼被嚇暈過去的賀二,惆悵的心思也沖淡了不少。
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好生與寧雲逍周旋吧!
思及於此,江璃戈扭頭吩咐了風泉。
「風泉,去喚人來!就說賀二膽大包天,意圖輕薄本公主,所幸昭王世子相救才保無恙。稟告給太后,此事因蓉慧表姑婆家而起,請她務必給我一個交代!」
風泉向來思慮周全,自是不答應的。
「不可!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於公主名聲不利。」
「名聲?」江璃戈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只要能救蓉慧表姑脫離苦海,就連未婚夫我都開罪了,我還在乎勞什子破名聲?」
風泉又勸了幾句,耐不住江璃戈主意堅定,只得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皇城另一頭,宴廳——
江太后正樂呵呵地逗弄着小外孫女兒,就見素來穩重的風泉狼狽地跑入宴廳。
「太后娘娘,不好了,公主……公主她要跳湖啦!」
「什麼!」江太后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風泉眼,「昭華又使什么小性子?」
「此次着實不是公主的錯!」
風泉一臉憤慨,「是蓉慧長公主夫家的二爺,吃醉了酒要調戲昭華公主,所幸昭王世子相救才保無恙。」
江璃戈和寧雲逍可是訂了婚的,如今在未婚夫面前丟了這麼大的顏面,也怪不得那昭華公主鬧着不肯活了。
「荒唐!」
江太后氣得一掌拍向桌案,動靜一大嚇得旁邊的孔嬤嬤手一抖,竟是將一杯酒水悉數潑在了蓉慧長公主的幼女靜姐兒身上。
不知是不是嚇的,小丫頭當場嚎啕大哭,任眾人怎麼哄也止不住。
拉扯之間露出了半截藕臂,只見胖乎乎的小臂上滿是暗紅的針孔,若非酒水刺激……
這般小的傷口,倒是極難發現的。
江太后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當即氣紅了眼,一腳踹在服侍靜姐兒的奶娘身上。
「這又是怎麼回事!」
奶娘是隨賀家人一道從荊州來的,這皇宮的繁華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先被貴人之威嚇軟了腿。
深怕一個不小心掉了腦袋,恐懼之下哪裏還敢欺瞞?
倒豆子般地答了,「太后娘娘饒命啊!都……都是賀老夫人扎的!與奴婢半分干係也沒有啊!賀老夫人說,小丫頭片子無法傳宗接代,偏偏又佔了大房的錢財,若是她死了……」
後頭的話不必說,在場眾人也就能猜出個七八分了。
為了錢財想暗害嫡親孫女兒的命,虧得賀家做得出來!
江太后本就不喜賀家一門粗鄙,如今前有小叔品行不端調戲公主,後有婆母心思歹毒為財害人,當即氣得險些閉氣。
可她不能倒下,她在乎的人還在等着她做主,她得護住她們!
是以,江太后便遣散了赴宴的貴婦們,吩咐了宮人好生送客,自己則帶了得力的嬤嬤調轉方向往賀家暫居的院子去了。
一進院子,就瞧見江璃戈端着盒子藥膏,急吼吼地遞給了孔嬤嬤。
「先給靜姐兒用些藥膏止疼,再喚太醫來診治。」
孔嬤嬤接過藥膏抱着靜姐兒進了屋,江太后的視線就那麼直直落在了江璃戈身上。
江太后好歹也是上一屆後宮之中的優勝者,聰慧異常,江璃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她。
是以,江璃戈老老實實地交代。
「姑祖母,孔嬤嬤打翻酒杯是我授意的,但賀氏暗害靜姐兒卻是真的。不僅如此,方才她還將蓉慧表姑推倒暈了過去,現在都還沒醒呢。」
江太后惱怒不減,呵斥道。
「賀家固然可惡,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姑祖母怕是不知賀家的如意算盤吧?賀氏聯合賀二,誆騙表姑失貞……」
江璃戈雖知此事自己做得不算圓滑,可事急從權,她也顧不得這般多了,理直氣壯地與江太后告狀。
江太后這才知道賀家預謀已久的那些事兒來,氣得漲紅臉連罵了幾句「混賬」,而後也有些理解過來江璃戈的謀劃。
若不在人前曝出賀家一門的種種惡行,率先把理給佔了,按住賀家的囂張心思,後面……
她們就得被賀家壓着打。
思及於此,江太后不禁嘆了口氣。
「走吧,一道去會會這位賀氏。」
「得嘞!」
找麻煩的事兒,江璃戈跑得最快了。
賀氏一身絳紫綢裙配滿頭金簪,被捆在了院子裏側的柴房裏,一瞧見江太后一行人入內,就立馬叫囂起來。
「蓉慧自個兒耐不住寂寞爬了我二兒子的床,這般不要臉,告去哪裏我也是有理的!一群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些給我鬆綁!」
江太后久居深宮,饒是見慣了陰謀詭計,也沒見過賀氏這般又蠢又壞的人,由不得冷笑一聲道。
「賀老夫人難道不知?只有死人,嘴巴才是最牢的。」
被人威脅,賀氏面上並未表現出懼怕,而是嘲笑道。
「別以為將我捆在這裏,就沒人知道真相了,瞧見的可不止我一個,若我回不去,自會有人宣揚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她早已將一切安排妥當了,若是皇室不要顏面,大可動手。
皇室宗親愛惜羽毛,賀氏倒是算準了的。
瞧見外頭一晃而過的素色衣角,江璃戈揮揮手讓人給賀氏鬆了綁,勾勾唇淡然發問。
「蓉慧長公主是你長子之媳,代替賀大人在你們膝下盡孝,毀了她的名聲,對賀家可沒有半點好處。」
「你可莫要給我扣帽子!」
鬆綁之後,賀氏還以為踩到了皇室的痛腳越發跋扈,「我就是想為我那死去的兒子討個說法!」
「你想討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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