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夜宴,絲竹之音清雅,窈窕少女舞姿曼妙,美酒佳肴觥籌交錯,一派美不勝收的喜慶景象。
賀二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等規模的宴席,一不留神就喝多了,醒酒行至林間,竟見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獨坐湖畔戲水。
月光下,一雙玉足瑩瑩生輝,加之那銀鈴般的笑聲,無端便讓賀二起了些旖旎的心思。
「這宮裏頭,便是隨意一宮女,也是人間絕色啊。」
賀二又往前走了兩步,本想靠近瞧瞧這女子真顏,結果才上前兩步便絆住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摔暈了過去。
假山後,江璃戈將絆人的麻繩往地上一丟,興致勃勃地上前。
「暈了?」
風泉不忍直視地看了眼摔得鼻血直流的賀二,點點頭。
「暈了。」
「好好好。」江璃戈樂得連連點頭,從荷包里掏了銀子丟給了戲水之人,「辛苦小公公了。」
得了招呼,方才戲水的「少女」才扭過頭來,雖做少女打扮可那豪邁的姿勢與嘴角的大痣,與賀二那句「人間絕色」的點評……
着實有些不相符。
只一眼,險些沒叫風泉笑得閉過氣去。
叫小太監扮少女,也只有江璃戈這麼損了。
小公公亦是一臉的心灰意冷,見江璃戈沒再吩咐旁的,趕忙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將他踹醒。」
江璃戈一身宮女裝束吩咐了風泉,「然後你趕緊躲起來,莫要露了蹤跡。」
一想到賀家那般折騰蓉慧,風泉這一腳也沒客氣,專程找了夠疼又不顯外傷的地方,一腳過去,賀二疼得「嗷」地一嗓子就坐了起來。
這一腳,疼得賀二酒意都醒了三分。
坐直身子,便瞧見一宮女裝束的女子坐在旁邊哭得梨花帶雨,瞧見他醒來,淚意才止住了些,怯生生地喚了聲。
「公……公子……」
月光下,江璃戈一身水綠宮裝,美目流轉叫林間風月都為之羞怯,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只一眼,就瞧得賀二失了神志。
「方才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賀二顧不得一身狼狽,伸手就要去拉江璃戈的手。
「若非奴婢在此……公子也不會失足受傷。」
江璃戈不着痕跡的避讓開,臉上怯懦更甚,「公子既已無礙,奴婢也該走了。」
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得賀二心癢難耐。
「姑娘去哪兒?在下既看了姑娘身子,自然是要給姑娘一個交代的。」
江璃戈強壓住暴揍賀二的衝動,扭捏道。
「公子英勇無比,若能帶奴婢出宮,為奴為妾,都是奴婢的福氣。」
「江太后的嫡女是我嫂嫂,不過要個人罷了,又有何難?」
江璃戈為難地嘆了口氣,十分體貼。
「公子許是不知,那蓉慧長公主自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奴婢雖想陪伴公子,卻也不願公子為了奴婢開罪公主。」
酒意上頭再加上江璃戈刻意的引導,賀二一門心思地在美人面前表現自己,輕狂得頗有些忘乎所以,說起話來百無禁忌。
「哼,她敢?美人兒且放心,她有把柄捏在我手裏,自是不敢反駁我意思的。」
江璃戈一臉崇拜,「公子竟這般厲害?可……尋常把柄,怕是拿捏不住她。」
「呵,女子最重要的是什麼?清白!那日母親將她灌醉送到了我房裏,七大姑八大姨可都是瞧見的,她若不聽我話,我就將此事宣揚出去,看看她如何做人!」
「她入了公子房裏?」
江璃戈扭頭佯裝生氣,「那公子豈不是也要對她負責!」
「美人兒莫惱,她一個破鞋,怎配得上我?那夜本也沒發生什麼,只不過是個由頭罷了,不這樣她怎肯老老實實將大房的財產交出來?又怎會放下公主架子聽我們使喚?」
「原來如此。」
賀二那頭說得得意洋洋,卻未曾瞧見面前的江璃戈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涼亭里,少女側臉如月色般溫柔,看得賀二心癢難耐,趁着江璃戈沉思之際,竟是兀自抓了江璃戈的手。
被猛地握住手腕,江璃戈才一激靈回過神來,剛要掙脫賀二的禁錮,就見賀二這色痞子竟還作勢要抱她!
江璃戈剛要反抗,就見一枚石子精準無誤地擊中賀二拉着江璃戈的那隻手。
賀二疼地「嗷」了一嗓子,忙不迭地鬆手捂住傷口。
還未來得及喊疼,便見一襲月白錦袍的男子踏着月色凌空而來,一腳踹在賀二肩頭,徒手一掌劈下,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夜風撩起他額間碎發,只見那雙眼眸中翻湧的狠厲,似暗藏旋渦的冰川,一不小心就叫捲入的人……
粉身碎骨。
是寧雲逍……
江璃戈心虛地抬手捂住亂跳的心臟,完了,賀二完了。
她,也完了。
顯然,賀二還不知自己面臨着怎樣的危險境地,疼紅了眼,梗着脖子罵道。
「哪裏來的雜碎,竟敢毆打本公子!本公子定要將你剁碎了餵狗!」
「呵。」
不屑的一聲輕笑響起,寧雲逍的聲音不似以往的平淡,而如冰塊兒般冰冷至極,叫江璃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簡直不知死活。」
話罷,長劍出鞘,錚亮的劍刃在月色下冰冷異常。
賀二就是個外厲內荏的傢伙,一看劍已出鞘,立馬嚇軟了腿,連連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寧雲逍連眼皮兒都沒動一下,「皇庭之中,蓄意輕薄昭華公主,十條命也不夠你賠的。」
賀二這才反應過來江璃戈的真實身份,來不及細想其中緣由,寧雲逍的劍便已直指鼻尖。
可見,寧雲逍是真動了殺意。
思及於此,江璃戈忙不迭地硬着頭皮擋在了賀二身前。
「世子,他還不能死!」
賀二也連忙點頭,「是啊!不能死!」
「哦?你是說,他不該死?」
寧雲逍看都沒看賀二一眼,一雙墨般深沉的眼眸靜靜地落在江璃戈身上,神色不明,叫江璃戈的心無端跳了一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璃戈只得硬着頭皮解釋,「賀二死有餘辜,但不該髒了你的手,更何況此乃皇宮內院,世子今日若是動手少不得要遭人彈劾。」
「昭華公主不必解釋,本也是我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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