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深仇大恨隨着蕭旭的出現,便變成了賭氣了嗎?
鄭旦不由心下暗罵自己沒出息,「你是見了男人走不動道嗎?」
蕭旭卻是喜上眉梢,立時推了門進來,看到蹲在地上的鄭旦,一把抱起,放回床榻,「哥哥,那我便聽你的,你別和我絕交。」
「我那是情急之下說的。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鄭旦睨了蕭旭一眼,翻了個身,背對蕭旭。
蕭旭扯了被子給鄭旦蓋好,笑嘻嘻道:「那,十三皇子跟蕭將軍沒仇吧?蕭旭蕭將軍追求十三殿下楚尋熙,可以嗎?」
這……偷換概念,沒人比你會。
虧你想得出來!
無雙立在一旁,嘴角直抽抽,「你用不用這麼直接?」
「哼~我若說喜歡他,他聽不懂。」
那陽光一般的笑容重新掛上了蕭旭的臉,「還有,他養病的時候,你得給他聽民間那小話本。好得快。」
蕭旭哈哈一笑,甩了甩那寬大的玄色袖袍,大踏步走出了這十三皇子府。
…………
呃~鄭旦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只聽得背後的無雙說道:「你喜歡話本?」
「滾!」
鄭旦抓了被子捂在頭上,又想起了中箭昏迷時,蕭旭給他講的,根據他的傳言編撰的民間話本,三男之糾葛。
欲拒還迎,懷胎兩年,拋夫棄子……
咦!鄭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應該在這朔國沒有這樣的傳言吧?頂多就是,暴戾、瘋癲、無能,應該沒有這些了吧?
思及此,鄭旦一骨碌坐起身,一本正經道:「無雙,你去看看,朔國最近有什麼新話本。買來。」
…………
還沒過一個時辰,無雙還真拿了一摞小話本回來。
兩人開始翻看……
直到翻到一本,《極品貴公子》
無雙撿了幾句話,徐徐讀來:
有子,年二十有二,乃富賈流落在外之公子。
無雙抬眼說了句,「這說的是你,無疑了。」
「其臉瘦如錐,形如鬼魅魍魎。喜,吸食人血,日啖,十人臂肉。」
額~
無雙和鄭旦兩人面面相覷,無雙來了句,「這是人嗎?」然後繼續……
「此人,日日子時,於安石街裸奔而過。」
無雙念不下去了,哈哈大笑,「這還有地點,要不我們晚上去看看?哈哈哈哈哈……」
鄭旦深深瞪了無雙一眼,面如死灰。
「府中妻妾二十餘人,卻因公子不舉,久未有子嗣。」
「哈哈哈哈哈……」無雙真的讀不下去了,兩手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後合,忽而看到鄭旦那鐵青的臉,於是收了收笑,「這都是胡編亂造,別生氣,嗯!」
鄭旦一腳踹了無雙,「別念了,滾滾滾!」
無雙抱起那一摞子書,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興沖沖跑出鄭旦的房間。
此刻,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鄭旦的臉色了。鄭旦頹然倒在床上。得!這次穿越是徹底撲街了,一世英明,萬劫不復了!
…………
有蕭旭的藥丸助力,鄭旦的脫毒過程還算輕鬆,在屋裏待了十多日,便開始逐漸恢復。
期間,蕭旭可沒閒着,重新在朔國建立了消息網,販賣信息,甚至還借鑑了,鄭旦開飯莊的經驗,採取打折,買二送一等策略。又在朔國置辦了產業,搞得是風生水起。
不得不說,蕭旭真是做生意的好手。
當然這皇宮依然是暗流涌動,皇儲之爭仍在進行。
只是鄭旦暫時不是被針對的目標,畢竟在大部分人眼裏,這十三皇子什麼背景都沒有,身後只有一個端妃,現在還自暴自棄,沒了人樣,朝中沒人能看得上他,自然不會與他站隊。
蕭旭自然也成了朝中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
可是,嘿嘿……
等到鄭旦覺得不再受那藥水的控制,終於是好好沐了浴,收拾了自己,看着鏡中帥氣的人,覺得那是個人了。甚至給鏡中的自己比了個耶,暗道了一聲「加油」。
推開了門,陽光明媚,晴空萬里。鄭旦張開了雙臂,仰起頭,貪婪得吸了吸,這久違的清新空氣。
「殿下啊!您總算出門了。院子裏這些東西怎麼辦啊?」紀管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嗯?」鄭旦疑惑着,目光落在院中。
滿目的金光閃閃……沒錯。全是金器!
金桌子、金椅子、金白菜、金樹、金碗、金盆、金夜壺、金花瓶、甚至還有一張金床!
「這,這,哪來的?」鄭旦目不暇接,看不出到底有多少樣金器。
「回殿下,都是蕭將軍府送來的。」
鄭旦麻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金子。於是張大了嘴,走到這堆金子裏。這摸摸,那瞧瞧。腦子還蹦出一句,「這是用錢砸我嗎?」
當鄭旦沉浸在這一堆金子裏的時候,無雙急匆匆進得院中,「不好了,不好了。端妃被打入冷宮了。」
鄭旦好似沒有聽見,依然沉迷其中。甚至還在金床上滾了幾滾。
「喂,聽見沒有啊?你不關心端妃?」無雙雙手抱胸,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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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為什麼啊?」鄭旦那手可沒離開那些金器。
無雙實在看不下去了,輕嗤一聲,「你要不要這麼俗?就你這玉樹臨風的樣子,玉才更配吧?」
「艾~非也非也。我最喜歡的就是金子。」
鄭旦是兩眼放光,腦子裏立馬換算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擱在21世紀,起碼幾百億身價了。
「你呀。還真的逃不出蕭旭的手掌心。」無雙翻了個白眼。
聽得這話,鄭旦立馬從那金床上翻身而下,努力搖了搖頭,擺着手,對着紀管家,說了句,「退回去,退回去。」
紀管家喏喏,「蕭將軍說了,您摸過的都不能退。」
無雙又是嗤笑一聲,「蕭旭早把你拿捏的死死的了。你,你不會都摸過了吧?」
「大部分吧?」鄭旦捏了捏自己的下頜,甚是苦惱,「他又不知道我摸沒摸,就說我沒摸啊。退回去。」鄭旦朝着紀管家命令着。
「呵呵,他正看着呢。」無雙微抬了下眼眸,示意鄭旦看身後的屋頂。
鄭旦回首……
那少年立在屋脊之上,衣袍翻飛,正笑吟吟望着他笑,一如兩人,第一次相遇一樣……
蕭旭腳尖微點瓦片,輕輕躍起,空中輪點幾下,穩穩落在鄭旦身邊。嬉笑着,「這位殿下,對金子的如痴如醉,我可都看見了。」
鄭旦翻了個白眼,不看蕭旭,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對着無雙問道:「母后,為什麼被打入冷宮?」
「說是,端妃使了厭勝之術。」
「厭勝之術?這麼低劣的手法?」鄭旦若有所思,「怎麼個厭勝法?」
「宮女在端妃床邊的腳榻下,發現了兩個桐木小人,上面刻着舒妃和賢妃。」無雙繼續道:「這就是陷害。對你下完了手,又向端妃下手了。把端妃扳倒了,你也徹底沒了依靠。」
「哥哥,準備救嗎?」蕭旭也開口了。
鄭旦屏退紀管家和小廝們,「救,當然得救。」
「怎麼救?皇上把案子交給了大理寺,端妃宮裏的一干人等都在大理寺關着,等着審問。要不……」
無雙思考了起來,「要不,你去找皇上,把案子要到刑部。你來審這些宮女,下人。」
「放桐人的人,一定是能近得端妃身邊的人,此刻說不定早就被滅口了。審那些人,費時費力,也審不出個所以然。」
「那怎麼辦?」無雙一個頭兩個大。
「不如~把水攪渾了,誰也別想好。有鍋大家一起背。這事兒,明兒便有定論。」
鄭旦下意識得捏了捏手裏的東西,可是,現在手裏什麼都沒有。
蕭旭看着鄭旦的動作,於袖袍里拿出那金扇,放進鄭旦的手裏。那是鄭旦思考時,一定會做的動作,摩挲自己的金扇。
鄭旦看着手裏的東西,瞥了蕭旭一眼,把金扇甩給蕭旭,「不要命了?收起來。這上面有紹玉的私章。」
大雍皇帝的私印,若是被朔國的皇朝看到,那不得立時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蕭旭哼了一聲,「哥哥又不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隨身帶着皇上的玉佩?」
蕭旭那醋瓶子又快打翻了,「你戒癮那日,我便發現了,你在裏衣貼身放着。怎麼哥哥就不怕了呢?還是……」
蕭旭貼近了鄭旦,盯着鄭旦的眼眸,像是要從那眼神里挖掘點什麼出來,「還是,哥哥只是不想再要我送的東西?」
鄭旦被盯得心裏發毛,身形往後退了退,避開蕭旭的眼神,冷冷道:「你知道就好,我說過,不會原諒你!」
鄭旦說的心虛。這要換作以前,鄭旦是萬萬不敢說這話的,在蕭旭面前,他就是那麼慫。
啊!無雙看着快要失去理智的蕭旭,插了一嘴,「怎麼把水攪渾?」
聽到別的聲音,蕭旭還真的壓下了火,畢竟自己也不佔理,喘了口粗氣,憤憤道:「哥哥,不准叫他紹玉。」
「嘁,就叫!」鄭旦狠狠翻了個白眼,「我當時是瞎了眼,要跟你!」鄭旦不顧死活,又來勁了。
鄭旦以前都是被蕭旭欺負的,現在突然掉了個個兒,好似一定要看看蕭旭暴怒的樣子,於是變態的撒着一把又一把的鹽。
喜歡小爺只想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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