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回到旅館,請來大夫,才發現母親的牙齒都被打落好幾顆,整張臉也腫成了豬頭。
包紮的只露出一隻眼睛後,女帝才幽幽醒轉,她剛要發怒,臉色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立刻抽了一口氣,差點又暈了過去。
紀詩煙也覺得有些尷尬。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身為女帝的母親這個樣子。
「那個,母親,咱們以後怎麼辦?」
她還是這句話,心中根本沒有主意。
女帝看着眼前最疼愛的女兒,心中一陣失望。
當娘的暈了過去,傷成這樣子,沒有一句安慰的話,開口就問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
現在她已經冷靜了下來,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顯然,朝野內外都一致認為自己死了,而且姬若竹已經登基稱帝!
稱帝!
這意味着什麼?她心中無比明白。
意味着姬若竹已經掌控了無上權柄,她的能量比起之前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
太衝動了。
之前是自己太衝動了。
還好沒有見到這裏的縣令,若是見到了,恐怕就不是挨一頓打的結果了,說不定,會立即被砍了腦袋,被獻上去邀功呢。
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
若是姬若竹爭權奪位,為什麼自己竟然保下了一條命呢,而且被送出了京城?
難道,還有勢力在幫助自己?
女帝不由得期待起來。
莫非是老三?
下意識地,她想到自己一向寵愛的三皇女。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沒有白費自己一番寵愛啊。
想到這,她看向了身邊的女兒。
這位自己心中的繼承人此時正彷徨無助,滿眼期待地看着她,這讓女帝不由得搖了搖頭。
指望不上啊。
「詩煙,你去外面打聽打聽,三皇女現在什麼情況?」
她沙啞着聲音吩咐。
紀詩煙一愣。
三皇女?
那個當眾羞辱她,將她趕出京城的皇女嗎?
她可最不喜歡聽到她的消息了。
「娘,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她......」
紀詩煙撅起小嘴。
但迎上她的只有女帝嚴厲的眼神。
「詩煙,你還是小孩子嗎?咱們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別人都以為朕死了,即便是朕站在朝臣面前,她們也只會認可新帝!這是生死危機的時刻,你懂嗎?!」
「咱們只有先聯繫上三皇女,朕以前寵愛她,她必然會幫助朕,有她的助力,咱們的日子至少要好過很多!」
她嚴厲斥責,讓紀詩煙更是紅了眼眶。
母親傷了之後,脾氣也差了。
紀詩煙想起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去!三皇女害得我那麼慘,我說不去就不去!她死了才好呢,我心裏還痛快些。」
說完,她一跺腳就往外走。
身後女帝一口氣憋住,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又暈了過去。
醒來後母女倆便大吵一架。
「你那麼寵愛三皇女,你自己去找她啊?偏偏還要跟我扮演母女情深,說什麼都是為了我好!你為了我好,所以才讓我無名無分地在別莊長大嗎?為了我好,所以才有什麼好東西都先賞給三皇女嗎?為了我好,所以才在三皇女欺負我時,勸我離開京城嗎?」
紀詩煙也不怕什麼了,直接控訴起來。
女帝氣的臉色發青。
「朕是想讓你繼承大位!寵愛三皇女是為了鼓動她與皇太女拼個你死我活!」
她猛拍一下桌子,大聲吼道。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兒的,她感覺自己都看錯了人,不是請了大儒教學嗎?怎麼一點都沒學到啊。
以前她覺得三皇女算蠢的,如今看來,恐怕還真不是!
紀詩煙愣住了。
站在那裏久久沒說話。
氣氛一片沉寂。
「母皇,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三皇女的聲音,客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外面俏生生站着一人。
不是三皇女又是誰?
鈴蘭臉色慘白,猶然還帶着不可置信。
她的眼神中透着受到背叛的痛苦、茫然以及失去信仰的心如死灰,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帝,質問聲如同泣血。
女帝與紀詩煙都懵了。
三皇女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恰好就聽到了兩人的說話。
女帝心中更是一慌。
她還指望着三皇女助她翻盤呢,這時候可不能鬧翻啊。
「老,老三啊,你來了,母親很想你,那日壽宴上,是你救了的母親嗎?你放心,只要你幫助母親重回大位,母親肯定立你為皇太女,繼承大位!」
紀詩煙臉色一變。
而鈴蘭卻是直直盯着女帝,繼續問。「母親,你剛才說,寵愛我只是為了捧着我與皇太女爭鬥,這是不是真的?」
見女帝猶豫,她甚至還補充了一句。
「君無戲言,母皇,你不會在這件小事上欺瞞於兒臣吧?」
她這話讓原本有些猶豫的女帝心中傲氣頓生,她揚起了頭,看向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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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朕之前確實是這麼想的!」
鈴蘭又看向紀詩煙,神色中閃過痛苦之色,「那麼,這位紀姑娘,真的也是母皇的女兒了?」
紀詩煙上前一步,站在女帝身邊。
「沒錯。」
她搶着答道,甚至還仰起頭,在這位宿敵面前,她不願意丟份。
女帝心中有些不悅,但此時,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老三,她確實也是你的妹妹,但朕可以保證,只要你助朕.....」
她話還沒說完,鈴蘭便抬手打斷了。
「好好好!」
只見她慘笑兩聲,連連搖頭後退。
「原來,原來我以為的寵愛都是假的,一切都不過是算計,呵呵呵,虧我還費勁心思,將你從姬若竹手裏救了下來。」
「看來一切都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說着她臉上流下兩行清淚,顫抖着手打開背上的包袱。
「原本,我還帶來這一包黃金,擔心你錢財不夠,想要將你先安頓下來再做打算,如今看來....」
她臉色猛然猙獰。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她突然大吼一聲,手一揮,將包袱直接從客棧扔到了大街上。
「老,老三,你大可不必——」
女帝心中一慌,試圖勸說。
但鈴蘭根本不給她機會,她一跺腳轉身就沖了出去,背影決絕,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女帝掙扎着想攔一下,卻被臉上的傷拉的差點又疼暈了過去。
眼看鈴蘭消失在人群中,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死丫頭,你怎麼不攔一下你姐!」
女帝對着紀詩煙就罵。
我姐?
紀詩煙都愣了一下,才消化這個稱呼。
「她才不是我姐!呵呵,你現在落魄了,又想討好她?關我什麼事!」
她冷笑一聲,反而是坐了下來。
看來是母親復位無望了,她也懶得裝什麼孝順女兒了,反正這母親就是偏心的,她這一生都是被她害了!
「你——」
「我怎麼了?不都是母親你言傳身教嗎?三皇女和皇太女也是你的親女兒,你都可以設計暗害她們,我才不信你對我有幾分真情呢,你愛的只有你自己,別裝了!」
「大膽!」
「大膽又怎麼?你還當你喊一聲就有侍衛進來啊?你現在也就是個平民,收起你那一套!」
母女倆吵得不可開交。
而此時,鈴蘭已經坐着離開這縣城的馬車了。
「宿主,你怎麼不直接戳破壽宴上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啊,讓那老太婆大吃一驚,豈不是很有趣。」
系統跳出來問。
鈴蘭搖頭。
「小了,格局小了。」
「我這麼一來,讓她相信自己原本還有機會復位,但卻因為一句話錯失了機會,只會讓她更加痛心,後悔,而且她一定會怪罪於紀詩煙,這就相當於在兩人之間埋了一顆雷。若是按你說的坦白一切,她們只會同仇敵愾地憎恨我,那可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系統:......
這太彎彎繞繞了,統子搞不明白。
鈴蘭直接說,「那你以後多關注一下她們,看她們還維持得住母慈子孝關係不?」
「我信宿主你說的話!」
系統直接拍起了馬屁。
「對了,宿主,現在你要去週遊天下嗎?」它又問。
鈴蘭搖頭。
「回京吧,姐姐還要給我封王呢,等事情完了,再說。」
回京後,鈴蘭被封為安王,不需要就藩,特許留京生活,消息傳到紀詩煙母女耳朵里,兩人又吵了一架。
女帝沒想到姬若竹還這麼顧及與三皇女的親姐妹情分,心中更是大為後悔。
若是那天紀詩煙沒有與自己吵架,自己也不會口不擇言說出那句話,那樣的話,老三還當自己是最寵愛的母皇呢,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她又是姬若竹親妹妹,翻盤的機會也不是沒有。
「都怪你啊,紀詩煙,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藥!若不是你,朕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女帝與紀若煙走在小路上,太陽火辣辣的炙烤大地,兩人的臉上都是汗,女帝年事高,更是氣喘吁吁。
「呵呵,我還要怪你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上呢,當娘的不像一個娘,只知道陰謀算計,我要是投胎到普通人家,可比如今要幸福多了。」
紀詩煙毫不客氣的反駁,將她娘又氣的夠嗆。
兩人互相不服,一路互懟,到最後兩人都紅溫,差點打了起來。
....
「所以,她們準備去鄰國投靠紀詩煙的外家?」
鈴蘭從系統那裏得知消息後,差點笑出聲。
她有印象。
紀詩煙的父親,也就是女帝的白月光,其實並沒有死,他是鄰國的皇子,而鄰國卻是男子當家的國家,這去了鄰國,若是找到紀詩煙父親,那可是又一出大戲了。
「嘿嘿,鄰國老皇帝高壽,幾個兒子還沒斗出個勝負呢,太子之位都沒立,紀詩煙父親原本就想利用自己與女尊國家國主有一位女兒的關係,增加點籌碼,她們這麼落魄的過去,恐怕討不到好。」
系統也說出自己的判斷。
鈴蘭點了點頭。
從女尊國度,到男尊國度,那樣的落差可不是養尊處優的那兩人能夠忍受的。
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事情了。
就讓這對母女死死綁定,體會一下人生落差吧。
事實上,沒過兩天,系統便有消息傳來。
紀詩煙母女剛到鄰國,就被一群窮凶極惡的土匪劫走了。
要知道在男尊古代世界,女子拋頭露面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何況,紀詩煙還很有姿色呢。
鈴蘭:......
她進了一趟宮,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姐姐姬若竹。
姬若竹只是笑了一聲。
「那是她們活該,咱們母皇可是已經殯天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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