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歸來樂隊?
高君上B站搜了搜,很容易搜到了別人的B站賬號,評論區隨意翻了翻,也翻到了她的個人賬號『瑞瀾小姐』。
他知道這人是佳姐的朋友,也知道她是師傅前男友的老婆,於是他饒有興致看了半天。
本來還帶着點八卦之心,看着看着,卻完全為人家的歌藝水平所折服。
這歌手姐的美,三轉兩轉的卻讓他自己心裏生出一些自卑來。
師傅的前男友挺有氣質的,看着有些溫文爾雅但又讓人覺得他很堅毅,而且只要多看上兩眼,就能發現那大哥其實也是個健壯修長的衣服架子。
想着想着,他莫名就想到了師傅奪得大獎的那一套人體攝影。
像,太像了。
他不由自主地跑去把師傅的影集拿出來看,越看越覺得像。
這時,師傅一家三口回來了。
「高高!高高高!」牙牙一進店門,就高喊着找他。
「牙牙,我在後面。」
牙牙搖搖晃晃地跑過來,手裏捏着一小袋風乾肉,「高高,請你吃右。」
「哎呀,」高君笑道,「謝謝牙牙。」
盛叔去洗手,準備畫畫了。
師傅說,「這小東西買個什麼都想着你。」
小高無聲笑了笑。
許淇發現他在看影集,也發現他神情里有有點苦,心裏隱隱冒出來一股滋味來。
她走到小高面前問,「你看這個幹什麼?」
小高沉默片刻,「哦對了,上午晚櫻來過,我給她拍了點街景,用我們的店當背景的,師傅你看看。」
「你把照片傳電腦上去吧,我一會兒看。」
「我……」小高說,「晚櫻說你拍照都不用後期,我跟她說拍不好不要錢,所以沒有收錢。」
「嗨,」許淇擺擺手,沒當一回事,「這樣才好呢!要是你拍得不入我眼,我也不好意思收人家小姑娘的錢。」
高君撇撇嘴,心說,又開始擺年齡譜了。
他拿着相機一邊傳照片,一邊把晚櫻組建女團的事情跟師傅說了。
話頭隨即又繞到孟佳身上,最後落到方敏抒身上。
「方老師啊,她的視頻我也看過,」許淇說,「唱歌真的很好,而且廟會那天她唱伊蓮,你也在啊。」
高君覺得師傅心裏應該真沒有什麼芥蒂,終於鼓了鼓勇氣問,「那師傅你獲獎影集上的那組人像……」
許淇捏着鼠標的手停住,扭頭望着高君,片刻,她輕笑了一下,「怎麼,男人看男人的果照看出嫉妒心了?」
「沒有……」
「哦。」
「真是方老師的老公?」
許淇聳聳肩,默認。
周遭的安靜持續了一會兒,許淇有點於心不忍了,雖然她不知道小高這時候心裏正在經歷些什麼。
最後她說,「感情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對錯,第一我希望他過得好。第二,我和他在一起時間不長,但是認識他的時間很長,我對攝影的理解受過他的很大影響,所以能憑這個拿到獎有一半的功勞在他,不僅僅是他當了這個模特。第三,過去的都過去了,反正我自己是不會難受的。你不要以為談戀愛就一定很甜,也可以很雞飛狗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是……」
她噎住,最後四個字不想說出來了。
「但是什麼?」
又是四目相對,沉默再一次持續了半晌。
她心裏嘆息,臉上卻輕笑着說,「我不後悔。」
為了避免繼續的尷尬,許淇順手拿了自己的水杯,準備去泡杯茶。
但小高卻把水杯奪過去,「我去給你泡。」
「你知道我要喝什麼嗎?」
「那個龍巖產的紅茶。」
他丟下這話就走遠了,留下許淇坐在電腦邊上。
總有這種莫名的貼心時刻,她想,我還真是打算泡紅茶。
她看着小高的背影,這小子天天做自重訓練,肩膀好像硬朗了不少,又扭頭望了望窗戶外面,這個季節的陽光懶洋洋的,地上幾片落葉在風裏散步,樹幹上已經冒出了嫩芽來。
爸爸安安靜靜地坐在街邊上,抱着畫板在畫街景的速寫……
過了一會兒,他沒事人一樣回來了。
高君把茶放到許淇面前。
「吶,你的茶,放一會兒再喝,有點燙。」
「好,我先看看你給晚櫻拍的照片……」
「好。」
高君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思完全不在那些晚櫻的照片上,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和師傅把話題繼續下去,剛才說到她的獲獎作品時,其實心裏還是小小地難過了一下,但是這點難過在聞到茶湯香味之後就散去了。
許淇認認真真看完了那些照片,「給人打個五折。」
「你意思是只有一半能過關?」
「是。」
高君點頭,「我知道了。」
許淇問,「要不要我給你講講?」
高君拒絕,「我自己去琢磨了再來找你。」
「好。」
他走了,直到消失在視野之中,許淇才發現自己的目光好像在那個方向停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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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確定自己心動了。
理由很多,比如他學這個很認真,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有活力,和她一樣看似人畜無害實際長着獠牙;
比如牙牙喜歡他,他照顧牙牙這麼久,肯定不是演的;
比如他很好看;
比如在他的心思里沒有那麼多關於夢想的執拗……
其實她自己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她想着的只是安穩生活,好好拍照,好好學習,沒有了。
老爸畫畫雖然專心,飯點之前又像是個退休老頭一樣,跑到最近的菜市場買新鮮菜,然後回來給幾個人做飯。
他雖然大半生在外風餐露宿,但其實並不顯老,說是五十出頭了,看着卻像四十多歲。
總之,這一段時間,許淇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很幸福,老爹以他地質勘探隊隊長的權威口吻說了,這一鑽十拿九穩,出了成績就申請退居二線,不跑野外了。
這樣,許淇就覺得生活有了新的盼頭。
老爹也喜歡小高的,兩個人經常玩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夜深人靜時,老頭伺候牙牙睡了之後跑來找她,拉着她下樓吃宵夜。
「你個老不正經,弟弟醒了怎麼辦?」
「那點外賣,我們陽台上吃。」
許淇問他,「喝不喝?」
「喝啊。」
「那我陪你喝白的。」
老爹笑笑,點了一大堆,又跑去樓下超市買了一瓶五糧液。兩個人在陽台上擺了一個小摺疊桌,點了個便宜的露營燈,就那樣坐着喝。
父女倆很快都上了頭。
許盛說,「其實你媽是好人。」
「我知道她是好人,就你這個樣子,有幾個女人能在你身邊待住的?好了好了,我心裏又沒有恨。」
「那你為什麼不見她。」
「媽的,難道你女兒不會傷心的嗎?我是聖人啊?」
「好吧,」許盛說,「以後我不提了。說說小高,你打算怎麼處理。」
許淇借着酒勁做了決定,「我想通了,把他送走。讓他出去多看看,多見見。」
「也好,是你的,總是你的。」
「我十幾歲就跟着你拍了那麼多風景,」許淇忽然望着無邊的黑夜說,「他天天待在這麼個小工作室里,又能拍出個什麼好作品,是吧?」
爸爸笑着摟住她的肩膀。
她安靜地靠過去,風吹拂過來,立春時節的風已經有了暖意,就像小時候。
喜歡春寒料峭時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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