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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壩劉家灣隔着一張大塘第七十四章學歷門檻高築夢夜壺之悟研途深

學歷門檻高難越，

夜壺之悟夢初醒。

研途雖艱需勇進，

莫待白髮空悲情。

若薇姑聞訊，當時除侄女所習之專業外，彼校尚有給排水等余專業，共招五人至設計院。若薇訝異，今設計院似不納本科生，皆以研究生為始，不知為何今年如此？乃問此五人近況。得知皆居末位，且被約談解約。眾學子驚恐無措，不知何以為計。

若薇姑今悟其故。當時設計院接一巨型景觀項目，急需人手。因建築設計院景觀設計人員不多，項目浩大，研究生難招，遂招本科生應急。此等學子如夜壺，用後即棄，擇其低劣者去之。

「巧也，此五六本科生皆居末位。」

「吾不信皆劣，此中或有蹊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用後即棄，真乃黑心之舉。

「終學子無奈」

「遂離此城，返歸故里」

至二零二一年春節，若薇歸家，聞此女備考研究生。原來彼女返家後覺新職不稱意，轉尋他處，方知國企設計院皆需研究生以上學歷，更甚者還需第一學歷之要求，雙非院校者皆不取。彼女亦覺本科即工作之念過於幼稚，欲再求學。

「此事或可啟迪青年」若薇總結道。

「凡事需早規劃」

「夜壺之時，當悄取研究生之證」正大忍不住插言。然自古能聽者有幾人？

「吾今心緒煩亂，讀博之難，尚需分心於工作。何以能成？」或言更欲專於讀博，若難兼顧，或棄工作。「工作乃後半生之事，而讀書享受校園時光短暫。」

「若於寕旳時代讀博艱難，勿辭工作以讀博。寧失博士之位，勿失寕旳時代——因辭職更難讀博，無助於論文發表。上班不發論文，辭職更無望。」

「師弟劉南北雖勸，恐難勸汝等。勿一意孤行辭職，論文非苦讀可成。」

「此等辛苦」

「彼等無錯，無師指導難兼顧」

「獨立兼顧需自幼培養」

「不怪彼等，師弟劉南北、師妹嬅美皆未悟人生真諦。汝運稍佳。」

「彼等皆辭寕旳時代，今後又訴苦。師弟劉南北亦將憂錢。啟文外侄只能助找工作，不上班或辭職則無能為力，僅可慰問。」

「辭職後再入可否？」

「邊工作邊寫論文亦不悅」

「不悅但不致死，否則崩潰難畢業，急尋工作而不得。」

「四五年後更卷，更難找工作」

「吾室友辭半年而復歸」

「復歸則境遇不同，彼時人皆尊敬，此時則為喪家之犬，可憐收留。」

「無尊嚴，無提拔，遭人輕視。原來混不走又歸。」

「吾已連工作十四日」

「四五年後，211博士難覓成都公辦高校編制工作，只能去民辦或三四線城市之職業學院。」

「願汝不走此路」

正大臆測，若雍葭真至此步，以其心理素質，或將陷困境，成偏執之失敗者、困難戶，甚或走上絕路。生存亦成問題，或為博導之噩夢。

繼而勸人歸，四五年後能否歸，尚屬未知。即使歸，亦難如前之受敬。若灰溜溜歸，雍葭更怒，工資或低於同事。需從頭再來，受昔日同事之領導，言不由衷，甚苦。

「將有更多落差」

「且百分之九十九回不去」

「此幾年為高速發展期，歸時已過。」

「願汝不蹈劉南北、嬅美之覆轍」

「彼等非辭寕旳時代，乃乙方也」

「乙方之福？」

「吾問師妹皆入國企，何彼等畢業即得？」

「寕旳時代之乙方服務商辭職，彼等無汝之機遇，直接成甲方。日後乙方亦難尋。」

正大建議雍葭嘗試調研，以相同簡歷海投，試找工作，以證所言非虛。

「即今汝試尋覓，一試身手，勿待四五年後，即今便可試之。」

「汝投三矢。」

「觀能否尋得勝於寕旳時代者。」

「或吾覺此博士之位，耗費心血甚巨，故不欲輕棄。」

「無伯樂識千里馬，縱費盡心機，亦不過第二毛坨。」

「嘔心瀝血。」

「考得者。」

「正因尋博導且自試，覺博士之路甚難。」

「博士可延期，工作不可辭。」

「縱多寫兩三年，六七載再畢，亦可求鄒先生等諸師指點迷津。」正大聞雍葭辭，如墜冰窟，自忖隔千里，唯搖頭嘆息耳。

「汝辭即能發SCI，笑話也。」刀直擲之。

「吾今不信他人之助，唯信汝。」

「汝辭即能發SCI，幼稚之極。」再擲一刀。

「詹師亦未助我加名。」

「大事大非，汝可與我訴。成長之路，艱難理解。」

「然勿輕率行事，於關鍵之時任性。」

「人生無重來，誰亦輸不起。」

「汝亦助我，成我心愿。」雍葭實言。

「吾心記誰助我，誰未助。」

「吾將行兼顧之道。」

「唯不知前路何難，故畏之。」

「難哉。」

「兩者皆不欲失。」雍葭真心言。

「然若衝突，吾今意欲舍工作。」

「須汝助我解衝突。」或此為重點，雍葭之智。

「無衝突。」博士可延期，辭職無益於論文，論文非辭職能得，何況博導之路非實驗，辭職亦需讀文獻。不辭職未必能寫，辭職亦未必能寫。

「文之成否，在頓悟，非辭職所能助。」

「博士畢業，關鍵在論文，與課無關，與辭職更無干。寫不出，辭職萬次亦無用。」

「囉嗦至此。」

「吾理解汝對未來之憂。」

「善哉，能於決斷前言之，甚好。」

「但願汝非劉南北第二。」此劉南北，機遇如流水，與其名同韻；南，一指雍葭師弟，音同男，又隱含對其前途之憂，即難字；北，與南共指方向，喻南轅北轍，或迷失方向。其名似有不利之兆，令人憂之。

「汝與劉南北有誤，以為專職即能成果，此乃誤。」

「辭職非實驗之路，汝等將論文與死記硬背等同，此乃慣性之誤。」

「以今觀之，縱使辭職萬次，無特殊機緣、高人真心助，莫談高水平論文。」

「發之無望。」

正大料雍葭辭職，新憂舊患皆至。如經濟失源，思維更焦，對科研不利。靈感難覓，或陷極端，如抑鬱自絕。此憂或成，終退學，誤四五年，一事無成，工作亦難尋。屆時寕旳時代已過，己亦將退，友亦多退。雍葭唯四處投簡，入愈卷之職場。不順則易自棄，不欲工作，悔辭職。彼時無可挽回，唯嘆息，增追認正大建議正確之粉絲而已。正大不需此證明。

「屆時三十二歲，博士肄業，重回二〇二三年學歷起點，簡歷何寫？中途退學，非無前例。」

「二十年前即有博士退學。」

「博士研究需機緣巧合、靈感一閃，無果或延期、退學者眾多。」

「屆時，汝心遠非今日之淡定。」言如藥，善取可醫愚。有長歌云：

學歷高，高難攀，

夜壺之悟心難安。

本科出，出路窄，

設計院裏夢易殘。

研途長，長且艱，

論文難成淚漣漣。

辭職易，易失志，

工作論文兩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