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風雨咆哮,我當時想趕緊看完房子拍完照片回去,於是步子走的也快,直接閃到那女的前頭打着手機往上上。
在上樓梯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她姓啥,她估計覺得我們倆這麼一聲不吭的走路挺尷尬的,就說她姓王叫王倩倩。這套房子本身是她和她老公打算做婚房用的,結果什麼都裝修佈置好了,她老公卻玩兒起了失蹤,整整一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人。她不想再這麼等下去了,所以就想把房子賣了回老家。
她說完就沉默了,低頭上樓梯。
那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階上,嘎噠……嘎噠……的,聽的我心裏不舒服,不過當時我腦子裏想的是,她說她老公失蹤了一年了,那她身上的那些淤青又是怎麼回事?
再轉念一想反正和我又沒多大關係,總不能因為要幫人家賣房子,就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吧?而且我心裏還記掛着要是看完她這套房子不錯的話,說不定努努力賣出去,中間還能撈不少。
沒辦法,誰讓我那時候窮呢。
從一樓上到七樓說實話累的不輕,她這種房子是一梯兩戶的,她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我注意了一下她對面的那家,防盜門上貼了好幾張物業欠費通知,看來她對面這家的人也很長時間沒回來過了。
「進來吧。」打開門,王倩倩進去之後就側開一點身體,讓我進去。
我這才把目光從對面房子的防盜門上收回來,進了她家。
雖然我之前知道她這房子是做婚房用的,但是等她關上門打開燈我看到房間裏的狀況時,還是嚇了一跳。
你見過有人把整個房子塗成鮮紅色的嗎?
那種血淋淋的鮮紅色!
我見了,而且就是王倩倩的這套房子!
說實話我當時差點嚇尿,那種鮮艷的紅色給我的視覺衝擊太大了,好像整個房間裏都被鮮血染紅了一樣,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我甚至能聞到她房子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王倩倩看我臉色不好看,就解釋說這房子客廳的顏色選紅色一開始也是一時興起,她喜歡大紅色,而且當時粉刷完之後她也沒在裏頭住,所以一直也沒動。
我一看還真是,房間裏的沙發家電啥的都是齊全的,而且還蓋着白色的布,估計是怕落上灰塵。但是我當時就覺得這房子讓我呆的非常不舒服,於是趕緊把相機拿出來開始拍照,想拍完照趕緊走。
王倩倩也沒說什麼,但是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嘆息一聲讓我先拍,她先進臥室換件衣服。我能怎麼說?就讓她去換,我則從懷裏掏出相機開始拍照片。
在拍照的過程中,我手裏一直握着桃木牌,結果等我在客廳轉了一圈之後,我就發現這個房子不對勁。
首先,整個房子的格局是一頭寬一頭窄,導致整個客廳進門的時候很窄,但是越到裏面越寬,而且她房間裏的擺設和家具也有問題。
她的房子裝修風格是那種有點像明清朝的,家具用的也是明清式家具,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家具上雕刻的花紋,用的是十二雲獸紋。
其實對於這種家居風水之類的東西我只是略懂一點點,當時我們部隊駐紮在桂林,部隊旁邊住着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那老頭兒聽說在這方面很厲害,有時候我們休息出去,總見他去灕江邊釣魚,久而久之慢慢熟悉之後,就常聽他說一些這種事情。
其中他跟我說過一件事就是,買房子的時候,無論大小,房子格局一定要是方方正正的,切不可邊邊楞楞太多。我當時還開玩笑說,照他這麼一說,那有些大樓形狀蓋的那麼奇怪,人家就不賣了?
老頭兒當時什麼也沒說,就笑了笑說我年輕,以後總會明白的。而且他當時還跟我說,一頭寬一頭窄的房子再便宜都要不得,那一頭寬一頭窄的是棺材局,住進去要死人的。
我當時還不相信,可是等我看到王倩倩的這套房子,心裏突然就發毛起來,而且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她說她老公失蹤了,該不會是因為住了這個房子,死了?
越想越覺得心裏發毛,還沒等她從房間出來,我抱着相機直接開門就往我樓梯間沖。
我是愛錢,但是也不能要錢不要命吧?
外邊當時颱風還沒停,我從樓梯間衝下來的時候,就聽到背後王倩倩好像在叫我,而且還聽見她穿着高跟鞋似乎正在下樓。
嘎噠……嘎噠……
我當時頭髮都豎起來了,啥也不想閉着眼睛一步仨台階的往下竄,外邊的颱風那會兒還沒停,等我從樓棟里衝出來的時候,差點兒沒讓一根刮飛的樹枝夯暈,風大雨大,咸腥的雨一個勁兒的往嘴裏灌,我當時哪兒還管的了那麼多,眯着酸澀的眼睛往大門口跑。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兒來的那麼大勁兒,一口氣跑回店裏連喘氣都沒喘氣,直接把捲簾門往下一拉,鎖死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那會兒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好不容易休息過來勁兒,我把身上的衣服一脫,從公文櫃裏找了一身備用的衣服套上,直接一頭鑽進了會客廳往沙發上一躺,又點了根煙抽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心跳不那麼厲害了。
但是這一夜我睡的並不踏實,一開始睡的不深,總是聽到有個女的在叫我,仔細一聽好像是王倩倩,到後半夜就開始做夢,先是夢王倩倩拿着刀要殺我,結果一刀劈下來躺下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那男人的血把整個房間都染紅了。到後來竟然還夢見王倩倩從臥室出來,穿着一身很性感的內衣。
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夢夾雜着各種桃色信息,斷斷續續的做的我累的要死,咋醒也醒不過來。到最後還是表弟他們上班,看到我在會客室才把我叫醒。
「吳天,你睡覺咋叫不醒,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鬼混了啊?」同事周錦江提着包子往我旁邊一坐,看着我笑。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的,要是平時我肯定回兩句,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醒來之後就覺得渾渾噩噩的,渾身軟的厲害,更沒心情開玩笑。覺得尿憋的慌,我就從會客室出來去衛生間。
結果撒完尿我正打算洗把臉,站在鏡子前一看,我頓時愣住了,當時就覺得脊樑都硬了,一層層的冷汗從背上冒出來。
鏡子裏的我臉色發青,而且我胸口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青了!
我趕緊把扣子解開一看,頓時頭皮一陣的發麻,胸口的位置有一團淤青,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勉強能看出來是個手印的形狀!我當時的確嚇住了,伸手上去摸了摸,發現不疼也不癢!
我趕緊摸自己脖子上的桃木牌,這一看不要緊,桃木牌上竟然也出現了一個類似於手掌的凹陷,凹陷進去的地方很淺,而且看上去跟燒焦了一樣。
這是咋回事?
我當時再傻也知道肯定是和昨天晚上那個王倩倩有關係,但是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去找她?
她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而且她那鬼地方,我特麼去了還能回來嗎?
報警?
報警怎麼跟人家說?難道說我睡醒一覺起來發現自己差點兒被人謀殺?店門可是鎖着的,除了我們店裏的人有電子鑰匙之外,別人根本不可能進來!
除非那個王倩倩不是人,如果她真不是人的話,那警察也管不了啊!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表弟卻從外邊進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我胸前的青色手掌印,以及我手裏握着的桃木牌。他也嚇了一跳,指着我胸口的青色手掌印問我怎麼回事。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更何況我當時也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事。就跟他說我也不知道,我起來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表弟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把周錦江叫了進來。
周錦江比我和我表弟到公司都早,他對周圍的情況很了解,聽說也懂點道道兒,他進來後一看我胸口的手掌印,當時眉頭都皺起來了,問我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去五廣花園了。
我一聽就知道這裏頭肯定有事,趕緊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周錦江當時罵了一句,擼開他的袖子說讓我自己看,我們上班的時候都穿着西裝,他不擼開袖子我根本發現不了,周錦江的胳膊上竟然有一個凹陷進去的手印,而且那形狀和我桃木牌上的差不多,凹陷進去的地方都像是燒焦了一樣。
「我這還是輕的,幸好那天晚上我一個哥們兒在,那哥們兒會點手段,要不然我這條命恐怕都沒了,那東西凶的很,吳天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高人看看吧!」周錦江一邊說,一邊把袖子放了下來。
我和表弟聽的雲裏霧裏的,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啥意思。
「到底咋了,你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是啥東西?」我表弟性子急,一聽也知道事情嚴重,就拽住周錦江的胳膊問。
周錦江把我們倆從衛生間叫到會議室,在會議室里,他跟我們說了五廣花園的事情,以及那個叫王倩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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