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早晨氣溫相對不算太高,但是林鵬的車廂內似乎有着寒意。
「林公子,你的車廂里為什麼會這樣的寒冷?」丫鬟從車廂里探頭問道。
林鵬沒有讓小翠趕車,他怕耽誤上學的時間。
「放好車簾,別讓裏面的溫度走了。」林鵬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有些秘密他暫時不想泄露。
大概是裏面冷,曹雪芹從車廂里出來,和林鵬並肩坐在前面。
「林公子,今天給我講一個故事唄,上次的聶小倩的故事,我都用紙寫下了,我想將書雕刻成版,你看行嗎?」
「曹小姐的意思是打算出書?」
「嗯,不過這件事情我想詢問一下公子的意見。」
「我沒有什麼意見,你做就好,不過為什麼要做成雕版?」
「我們大紀印書都是做雕版的,難道林公子打算讓人抄錄?」
林鵬聽到這裏,大致是明白了現在的大紀朝還沒有活字印刷,所以他問道:「做成雕版是不是很貴?」
曹雪芹笑着說道:「公子的故事很是好聽,製作成書肯定熱賣,貴一點也沒有問題,都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小姐購買,不差錢。」
「哦,那你打算定價幾何?」林鵬問道。
「我詢問了是深閨密友,她們說二兩銀子很好賣的,至少我們還能賺五百文。」曹雪芹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算一算,一本書車本的架構組成,我幫你減少成本。」林鵬心想,如果是活字印刷,到底成本會減少到多少?
曹雪芹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也是調研和諮詢過的,對於林鵬問話她也是隨口說來。
「聶小倩這本書需要五大張紙,一張紙五十文,一個雕版二百文,需要三十八個雕版,印刷二百本這個計算,每本書三十八文錢。油墨人工消耗五十兩銀子,每本書二百五十文,」
曹雪芹算着扳起手指頭計算着說道:「這樣一本書成本就是五百三十八文,但是雕版可能會出現損耗,往往會多收,大約有也不會超過六百文,書店會收我們一兩二錢左右的銀子,商稅一本書也就二十文銀子。」
林鵬心裏也默默計算着,如果真的好賣,這價錢也不算太貴,關鍵就是書店收的有些多。
「如果我們的書源源不斷的印刷新品,是不是可以說我們自己就能辦一個書店了?」林鵬思考後,隨口問道。
「林公子說的是,關鍵是我們有那麼多書去印刷嗎?」曹雪芹問道。
「當然有,聊齋只是一個系列,還有一本書叫紅樓夢,這書又臭又長,但肯定會受到你們女子的追捧。」林鵬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這可以用曹雪芹的大名出版。
閒聊中,驢車就快來到了鶴鳴書院。
「曹小姐,我先給你一個建議,你找人去雕刻一枚枚的字章,每章上就一個字,全部是陽文但是不能帶邊。」
曹雪芹聽了有些不理解,問道:「這是為何?」
林鵬沒有解釋,但是說道:「你也別問,就按照是上次買的起名書上的字雕二本,順便也去準備辦書店的手續。」
既然林鵬這樣說了,曹雪芹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孩,只有點頭的份。
到了鶴鳴書院山門,因為曹雪芹沒有車輛,林鵬只好背起書箱,還從車子的暗格里取出一個用木頭打制的箱子。
看着奇怪的箱子,曹雪芹問道:「這裏面是什麼?」
林鵬微笑道:「午餐!」
曹雪芹聞言又繼續點頭,雖然不懂午餐為什麼放在箱子裏,不過林鵬這樣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你幾時下學?我們來接你。」
「你們來接我,就是我下學的時間。」
「行!來了我讓那個小翠去喊你。」
兩人交代完後,林鵬就沒入了書院的大門之中
下午未時還沒有結束,王清明走進林鵬的書房。
「林公子,你家的丫鬟找你。」
說完閃身後面出現一個笑臉,丫鬟小翠笑着說道:「公子下學了嗎?」
林鵬看看日頭還早,說道:「如果我還沒有下學呢?」
「那我只能在這裏等公子了。」
「曹小姐在外面等着嗎?」
「嗯啦,小姐不願意在酒樓,非要這時候出來接你。」
得知曹雪芹還在外面,這麼大的熱天暴曬在陽光下,驢車裏的溫度肯定高,林鵬有些不忍心,起身對王清明說道:「煩請轉告老師,家中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王清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翠抱着早上拿來的木箱子,林鵬背着書箱走出學院,就看見樹蔭下曹雪芹,用手帕擦拭着額頭上的香汗。
「拿着扇一會吧。」林鵬從書箱裏拿出一把摺扇,遞給曹雪芹說道。
曹雪芹看着摺扇,做工很簡單,竹製的扇骨,宣紙做的扇面,上面題詩一首。
詩曰:
說到辛酸處,荒唐愈可悲。
由來同一夢,休笑世人痴!
回去的路上是小翠趕車,而林鵬被曹雪芹纏着講故事。
這次講什麼好呢?林鵬心想,繼續聊齋還是天方夜譚?
想了一會,林鵬說道:「今天我們講兩隻蝴蝶的故事吧。」
小翠聞言插嘴道:「公子,蝴蝶還有故事嗎?」
「有呀!你們聽好了。」林鵬照例清清嗓子說道:「當三月陽光明媚的時候,滿山的枝頭」
其實梁祝這個小說還是比較長的,林鵬憑藉着記憶,將小說壓縮了一下,儘管這樣馬車到了曹家莊,故事也才講了一半。
「曹小姐,後面的故事大概要到明天了,其實這個故事很長,我今天也算的剪短了說,將我送到渡口,明天我從曹家莊直接出行吧。」
林鵬剛說了梁山伯去祝家提親這段,還沒有一個結果,這會就放走林鵬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
她說道:「我爹這幾天將你要的東西已經造好,你不去看看?」
「這些東西送到我家就行,今天就不去看了。」
「還有你這驢車怎麼和我的不一樣,坐在上面特別舒服,你教我唄。」
「你一個姑娘家學這些幹嘛?開一個書店,比做這些事情強多了。」
林鵬可不想被這位曹大小姐纏上,自己的計劃還是想從釀酒開始,然後一步步的來,現在顯然步子跨的太大,他很擔心胯下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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