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府,昌南縣。
「唔……」
陳智頭疼欲裂的睜開眼睛,看着四周,有些茫然地問道:「這是哪兒?」
「叔叔,你終於醒了!」
一道溫婉軟糯,滿含驚喜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陳智轉頭看去,人直接呆住了。
只見身旁不遠處,一個古人裝扮,素裙木簪,身段曼妙,胸前鼓鼓囊囊,呼之欲出的女子,一雙漂亮的眼眸,正半泣半喜地望着他。
「叔叔?」
陳智反應過來她對自己的稱呼,有些納悶想着:「我什麼時候有個這麼膚白貌美,至少有e的大侄女了?」
「不對不對,我記得我昨天喝斷片之前,讓司機把我送到了我常去的那個會所。」
「這應該是會所那個經理小張,特意給我安排的什麼play吧?小伙子倒是有心了!」
想到這裏,陳智也不客氣了。
直接伸手攔住女子的纖腰,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
「來來來,大侄女,叔叔跟你親熱親熱,話說你這個胸有點浮誇啊,真的假的?」
說話間,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陳智直接上手捏了一下。
臥槽!
這個彈性,這個觸感,絕壁是原裝的啊!
「呀~!」
女子驚呼一聲,臉頰瞬間變得通紅,猛然將嬌軀從陳智的懷中掙脫開來。
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又驚又怒地看着他。
隨即眼圈開始慢慢泛紅,直接捂着嘴,嚶嚶哭泣起來。
「你,叔叔哇,你在外面,再如何胡鬧也就罷了,可,可你怎能對我如此?」
「若是,若是被人看了去,我還如何有臉見人啊!」
「……」
陳智有些懵了。
他幹啥了?
不就是捏了一下麼?
他可是花了錢的!
還什麼高檔會所,就是這麼對待老顧客的?!
陳智板着一張臉,剛準備發火。
可還沒等張開口。
下一瞬間。
一股龐大的信息突然湧入他的腦中,讓他整個腦袋都險些炸開了。
陳智的面色頓時有些微微發白。
但很快,接收完這些信息的他,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我竟然……穿越了?!」
所以昨天自己喝多了之後,不是被送到了會所。
而是一步到位,直接送走來了異世界?
陳智在腦中翻看着這具身體的記憶。
前身也叫陳智,和他同名同姓。
乃是家中幼子,今年剛滿十七歲。
在他上面,還有三個兄長。
只不過陳家乃是以武傳家,祖上還曾出過領兵的大將。
如今雖然早已經沒落,可祖上的武藝兵法,卻是代代傳承了下來。
到了陳智這一代,他們兄弟四人,三個兄長全都從小苦學武藝兵法。
只有前身,學了沒兩年,便因為實在受不了這個苦,半途棄武從文了。
而三年前,前身所在齊國和鄰國開戰。
前身的三個兄長全部應徵入伍,結果沒多久便死在了戰場之上。
陳父陳母因為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沒多久也雙雙撒手人寰了。
而沒了父母兄長的壓制,前身也是徹底將本性暴露了出來。
連書也不讀了,整日與一群狐朋狗友流連青樓,胡天胡地。
沒兩年便將祖上和父母留下的家財,和三個兄長的撫恤銀給敗了個一乾二淨。
只能靠着家中的三個寡嫂拋頭露面,想辦法操持些生計,來養活他這個小叔子。
而五日前。
就在前身拿着大嫂嫂給他買書的銀子,再度跑去青樓吃酒的時候,卻與這昌南縣一戶豪紳家的子弟發生了衝突。
當時前身那些狐朋狗友們見此,全都躲得遠遠的,只留他孤家寡人一個,自然不是人家的對手。
結果就是雙拳難敵四手,被人倒栽蔥般,扔進了水缸里,直接喝了個水飽。
而前身被送回家後,當晚便發了高燒,人都直接燒迷糊了。
只臥床堅持了幾天,便一命嗚呼了。
然後就被陳智這個外來者,給佔據了身體。
而消化完前身記憶的陳智,如何還能不明白?
眼前這個女子,哪裏是什麼會所的大侄女?
而是自己二哥的遺孀,柳玉蓮。
看着這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受了大委屈的模樣,還在哭哭啼啼的二嫂子。
「唉~!」
陳智嘆息一聲,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腦門,深知今天這事兒若是不給個交代,肯定算是過不去了。
他只能趕忙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學着那些書生的樣子,雙手抱拳,深深一禮到底。
「二嫂還請恕罪,小弟方才並非有意之舉,着實是一連睡的這麼多天,有些睡癔症了。」
「二嫂若是心有憤懣,小弟任打任罵,只管動手便是,只是莫要再流淚了,若是因此傷了身子,小弟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
二嫂柳玉蓮哽咽着還想說什麼。
可就在這時,院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且急促的敲門聲。
聽到這個聲音,柳玉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色驀然一變,也顧不得再指着陳智。
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手指捻起裙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
陳智有些不解。
這位二嫂子自從嫁入陳家之後,一直都是一副溫婉恬靜的性子。
從來沒有過如此慌張的模樣。
難不成,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裏,陳智也不再猶豫,直接邁步追了出來。
剛來到院中,他便看到家中僅剩的一名老僕,已經打開了大門。
正引着一眾人走了進來。
而當陳智看到為首的那名手拿摺扇的錦衣少年後,面色便陡然陰沉了下來。
「是你!趙宣!」
陳智三兩步沖了過去,擋在這些人身前。
瞪着錦衣少年,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上次你讓人將我丟入水缸里的帳,我還未找你算呢!你此刻又帶人闖入我家中,是想做什麼?!」
這個名叫趙宣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與前身在青樓起了衝突,將他丟入水缸,害得他一命嗚呼的罪魁禍首。
而前身出事之後,他的三個嫂子,也不是沒想過幫他討回個公道。
只是這趙家乃是昌南縣的大戶,雄踞大平府的一霸。
陳家雖然吃得這麼大的虧,連前身的性命都搭進去了。
可只剩下孤兒寡嫂的這麼一家子,實在是無處申冤。
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強忍着。
「咦?這不是陳家四少爺嗎?你竟然還沒死啊?!」
此時的趙宣,一點都沒有險些害死陳智的罪惡感,合攏摺扇,上下打量了陳智一番,還一臉驚奇地說道:「這昌南滿城的大夫都說,你發熱發的燒壞了身子,已經救不活了。可這才幾日的時間,你不但活下來了,竟還能如此的活蹦亂跳。」
「嘖!」
趙宣說着,咂了下嘴,似是十分可惜地搖了搖頭道:「這還真是,天不護英才啊!你三個哥哥英雄了得,卻早早的歸了西。反倒是你這麼一個廢物種子,竟然如此命大!」
「莫要廢話!」
陳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此處是我陳家的府邸,這裏不歡迎你,趕緊帶着你的人滾!」
「陳家四少,真是好大的威風啊!看來是前幾日給你的教訓,還不太夠啊!」
趙宣一臉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你當本公子自己想來?就你們陳家這個破地方,連我家的茅房都不如,還敢稱作宅邸?!」
「本公子今日來這裏,是有事要做!」
說着,趙宣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後一個僕從立即便遞來了一紙契約。
趙宣一手拿着契約,放在陳智的面前。
另一隻手握着摺扇,點了點契約上面的文字。
「陳家長子之婦陳李氏,也就是你大嫂,自願以五十兩銀子的價格,賣身入我趙家為婢,我今日便是來要人的!」
「雖然我對這種旁人碰過的女子沒甚興趣,但奈何家兄喜歡啊!所以才一大早,便打發我來將你大嫂給帶回去。」
「陳四少,你還是老實些,趕緊將人交出來吧!」
陳智聞言,頓時瞳孔一縮,滿臉驚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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