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靈魂伴侶(2)
有一天,他到森林裏去打獵,結果回來發現,他的村子被人襲擊,男女老少盡被屠殺殆盡,這些都是他記憶碎片裏,其中的幾個。
其中有個記憶碎片裏,他正在被一群羅馬士兵毆打,都快把他打死了,就在他快要死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小女孩抱着他的頭,在他面前痛哭流涕。那小女孩說了什麼,他聽得也不太清楚,但總的意思是說爸爸我愛你之類的,然後他就死掉了。
維德教授在幫佩德羅看病的期間,他接受了另一個患者,她的名字就叫伊麗莎白。
維德教授通過對她催眠發現這個伊麗莎白,也有大量的前世記憶。伊麗莎白的前世記憶里,她是個小男孩,偷偷跑到一艘船上,但這艘船沉入大海,她也死了。
另一個記憶里她是個印度小女孩,生活在一個特別貧窮的地方,結果不到16歲就病死了。她所有的前世記憶中,有一段引起了維德教授的高度重視。
伊麗莎白說,她記得自己曾經是一個耶路撒冷的小女孩,看到一群羅馬士兵,正在毆打他的父親,在這段記憶里的故事,不正是佩德羅講過的那段故事嗎?
她說她的父親就在她的面前被一群羅馬士兵活活打死,然後她就抱着父親的頭在那兒痛哭流涕。她的這段記憶就和佩德羅的那段記憶對上了,只不過兩個人的視角不一樣。
不過呢!儘管有如此驚人的記憶重合,維德教授也沒有告訴他們兩人,因為身為醫生需要保守病人的私隱。
伊麗莎白又跟維德教授講述她的另一段記憶,這讓維德教授基本確認了,真的有什麼前世今生的關係。
伊麗莎白的這段記憶里,也有一段蒙古人的記憶,她說自己是一個蒙古小女孩,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後來她被一個老太太收養了。
這位老太太有一個兒子,她和老太太的兒子一起長大。她記得老太太有一天,跟她兒子說,牽住她的手,而那老太太手裏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伊麗莎白和佩德羅的各自記憶里,他們就這樣完全對上了。
這在科學上是沒法解釋的,當然,科學也沒法解釋很多東西,但在哲學和神學上,是有解釋的,那個解釋的專用名詞是——靈魂伴侶!
傳說中,造物主造人的時候,人其實有兩張臉,四條胳膊四條腿,我們現在只有一張臉,兩隻胳膊兩條腿,而且都朝前。
其實原先造好的時候,是有一半朝後的,造物主造出來的人,是雌雄同體。造物主因為忌憚人的力量,所以把人給分開了,所以我們現在都是半人,而且我們唯一活着的意義,就是去尋找我們的另一半,他們就叫做靈魂伴侶。
當我們找到靈魂伴侶的時候,我們的靈魂才能合為一體,成為一個完整的靈魂。由於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們的另一半,所以從外貌上幾乎無法判斷,我們即使看見彼此,彼此也不會認識,唯一的識別方法就是——心靈感應。
原則上,靈魂伴侶不管離我們有多遠,他們都會互相吸引,這一輩子應該能遇到一兩次,比如在旅途中,或某個街角擦肩而過,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靈魂伴侶。」
亦儒痴痴地聽着,她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問:「那個伊麗莎白和佩德羅,他們最終的命運呢?」
「過了兩年,維德教授再次來美國的時候,得知他們已經結婚了。其實在兩年前,他們都是患者的時候,維德故意安排他們擦肩而過。
但很可惜,他們彼此都互不相識,也無法憑着他們前世今生的記憶,認出彼此就是他們的靈魂伴侶。維德教授是個非常秉持職業操守的人,他壓根就沒有給他們透露過彼此的前世記憶。」張江跟亦儒講完這個真實的故事,他也抽完了一支煙。
亦儒臉上流露出欣幸的滿足,她已經把自己的人生,代了進去,仿佛是她親身經歷過的故事,沒錯,她很慶幸自己跟張江在這個時空相遇相愛,沒有擦肩而過。
亦儒覺得她和張江接下來的人生故事,就是上面的結局,最終兩人走進婚姻殿堂,生兒育女,過上柴米油鹽的生活,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她說:「我看過一部星際電影,裏邊有過這樣的一段台詞,說愛是一種可觀測的力量,只是我們人類還未了解它。
它可以跨越時空與我們相連,所以我們都能感受得到,因此我相信愛的指引。愛這個東西真的很奇特,它就像量子糾纏,它真的可以不受時間和空間約束。」
張江下了床,他走到書桌旁,拿上她的杯子在飲水機上接水給她喝,她喝了一口,也讓他喝,畢竟他們運動過後,又各自都講了那麼多。
張江想起一位智者的因果決定論,他說:「可能,我們的相遇相愛早就命中注定。
我們可以把宇宙現在的狀態,視為其過去果以及未來因,假若這個智者是全知全能的神,在未來某一刻所有促使自然運動的力,和組合自然物體的位置,以及他能夠對這些數據分析。
在浩瀚的宇宙里,從最大的物體到最小的粒子,它們的運動,將包含在一條簡單的公式裏面。對於這位智者來說,沒有任何事物會是含糊的,並且未來只會像過去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簡而言之,就是說假如在宇宙中,真的存在這麼一位非常厲害的智者,他知道目前宇宙中所有的物質狀態,那麼,理論上它們下一秒在什麼位置就是確定的,智者對宇宙中的萬事萬物都是可以提前預判的。
如果因果論是正確的,那麼現在的狀態就是過去的結果,確定過去,就是確定了現在,而現在又是未來的因果,所以現在確定的,也就確定了未來。
最終得到一個結論就是,過去如果確定,未來就確定,這個在科學界是可以用公式計算出來的,這個就叫做拉普拉斯智慧公式。
宇宙從最開始的可能大爆炸,到宇宙可能的終結,在這裏補充一下,可能是我對這個宇宙的認知。」他抽了一口煙,接着是任由煙支燃燒着,再也沒去抽一口。
他說:「在智者眼裏都是那個因果的過去。宇宙的萬事萬物,時間和空間的一切,都是被精密計算安排好了的,就像太陽,每天的必經路線是東升西落,這是由地球的自轉方向決定的。」
亦儒聽了因果決定論,心中不免有些狐疑,現在科學不是有海森堡量子的不確定性原理,打破了牛頓的絕對時空觀嗎?但女人為了愛情的結晶,她更願意相信智者的因果決定論。
如果她能靜下心來想一想,不說那些非常宏觀的宇宙萬事萬物了,就單自己,心情都有陰晴不定的時候。那位智者,他又怎能在下一秒通過他的美妙公式計算出自己在想什麼或做什麼呢?當然,他的美妙公式是要有前提的。
亦儒問他:「是不是有一位神,他創造宇宙萬物的時候,就已經給每個事物注入了因果關係?包括我們的愛情,他老人家看我們姻緣相配,因此他在創造宇宙萬物的那一刻就給我們預設了喜鵲橋?」
煙頭熄滅了,張江又點燃了一支煙,吸上一口,他笑嘻嘻地說道:「沒錯。」
「那這位神,他不就可以隨意操縱我們命運了嗎?萬一他哪天心情不好了,想捉弄一下我們怎麼辦?」
張江對此饒有興趣地回答說:「只要我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團結一致,心心相印,我敢打包票地說,連神都奈何不了我們。」
「那,你願意跟我拉勾勾嗎?」亦儒說這話時就像一個小女孩。
張江小指拉上了她的小指,說:「一百年不許變。」亦儒忍不住撲哧一笑。
張江就要離開的時候,他說:「寶貝!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
「去哪兒?去多久?」這是她的條件反射。
「我可能去不同時空,也可能穿越未來回到過去,但我不知道會花多長時間。以後你得適應這樣的生活,可能我和政府之間的合作也會消耗很多時間。」
「好吧!」既然愛他,就要接納他的全部,摯愛不就是這樣嗎?
「我能問一個我十分關切的,敏感的問題嗎?」
「你說。」他吐出一圈圈煙霧,在這些肆意妄為的煙霧裏,是他果於自信的內心。
「你和蔣凡凡的關係?」亦儒抱上一塊枕頭。
「我和她的過往,你都知道了對嗎?」
亦儒只好老實回答說:「知道一些,但我並不想知道你們的全部過往,只想知道,你現在和她的相處方式。」她已經在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迎接最猛烈的風暴。
「嗯!這是我必須面對的,我們現在只是商業上的夥伴,資本積累還需要她出面,她承諾不會過來糾纏我,並祝福我們百年好合。」
「你可不可以跟我發誓,你們的關係不可以死灰復燃。」
「我發誓。」這個女人帶來的麻煩和痛苦,他記憶猶新。
「好啦!好啦!我只是說說,你還當真了。」亦儒從嚴肅中一下子溫柔似水起來。
張江跟她吻別後,就消失了,留下空洞的亦儒,從發怔中醒來的她有些心慌意亂,那種六神無主,使她久久不能釋懷。
他會不會到一個更美好的時空,就不想回來了呢?就像另一個時空的她,會不會真的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他拋棄了那個不完美的時空,成為他穿越時空實驗的一部分,那這個時空,是否也會淪為他穿越時空實驗的一部分呢?
她越想越膽顫心驚,毛骨悚然使她冷汗直冒。她忽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可他人已經消失在這個時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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