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凌霄人呢?」抵達先前約定好的碰頭地點,朱黛面露不悅地望向等在此處的何宇凡開口問道。
「許是路上有事耽擱,又或者龐兄被傳送的位置太過偏遠。你我在此稍事歇息等他一會便是。」一身暗金甲冑護體的何宇凡手持盤龍爍金槍,倚靠着碑林中的一方開口笑道。
「能讓我等的從來都只有姑娘們。」朱黛將一枚傳音符籙拋給何宇凡後轉身就走。「一個時辰之內若是瞧不見他,那也不用繼續等了。」
望着紗裙女子離去的背影,何宇凡不由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彩雲郡內四家之中,慶王府一脈高高在上不問世事,剩下的便是龐朱兩家爭鋒鬥勇比拼高低。雖說現如今他們需要在這處天人府邸之中通力合作尋找隱藏內府,可那位朱家貴女卻絲毫不掩對於龐凌霄的厭惡。
哪怕像是自己這樣子裝一裝也好呀......
與憑藉直覺討厭龐凌霄的朱黛不同,何宇凡對於這位龐家大公子的態度更多的是忌憚與敬而遠之。
世人皆知龐家龐天河乃是出了名的乖張暴戾,可在何宇凡眼裏,龐天河那小子的恐怖怕是比不上龐凌霄半點。
恐怕直到如今,龐家家主與姐弟幾人也不知道,守護在龐紫薇、龐天河與龐青雲身邊的秘密暗衛早已經效忠於龐凌霄。
而當龐凌霄赴京入職翰林院之後,老三老四在彩雲郡各大城中引起的事端麻煩也與日俱增。
龐家家主或許是當局者迷,可偶然間得知龐凌霄另一張面孔的何宇凡卻是不得不生出許多猜測。
只不過龐府內里也確實比他們何朱兩家更加複雜,自從龐大夫人病逝之後,那後院宅子裏就沒有一天安生過。從那種環境裏長大的龐家四兄妹中,也唯有一直跟在二夫人身邊的龐紫薇性子最為正常。
一念至此,何宇凡不由感慨萬千,還好自己家裏並未生出這麼多亂子來,後宅中的一切都在他娘親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條,幾位姨娘也都安分守己,老姐妹之間情誼要好也連帶着他與弟弟妹妹們並未生出嫌隙矛盾。
至於朱家嘛,那就更沒有這些個鈎心鬥角的後宅事了。
朱家家主朱勝年唯有髮妻一人,朱黛姐弟幾人一母同胞,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嫡庶分別......
而正當何宇凡胡思亂想之際,一道纖長身影忽然出現在他所依靠的那枚石碑之後。
來人伸手拍了拍何宇凡的厚實肩甲,立時間將青年嚇得一激靈。
待到何宇凡看清來人面目之後,神情旋即恢復沉靜,只不過胸膛內里的一顆心臟跳得愈發厲害。
「宇凡兄,怎麼反應這麼大,莫非是心裏有鬼?」龐凌霄自石碑後邁步走出,笑吟吟望着金甲青年開口說道。
「我還以為是石碑成精了,原來是龐兄啊。」何宇凡扯了扯嘴角後取出那枚傳音符籙,將離開不久的朱黛重新叫了回來。
「抱歉抱歉,來時路上出現了點小意外,耽擱了一會。」龐凌霄衝着朱黛與龐凌霄拱了拱手溫聲笑道。
不待何宇凡客氣兩句,朱黛忽然皺眉用力嗅了嗅鼻子,而後滿眼厭惡地望着龐凌霄開口問道:「你殺人了?」
一身山青色長衫的龐凌霄笑眯着眼回答說道:「偶遇攔路宵小打劫財物,為了儘早與兩位會合,凌霄也不得不出手果斷一些。」
「哼,鬼才信。」朱黛冷哼一聲後便取出一枚乙字令牌,率先向着心中生出的模糊感應邁步走去。
何宇凡心中暗嘆口氣,旋即邁步跟上紗裙女子,卻聽到身旁傳來一道溫和嗓音。
「不知宇凡兄信不信凌霄的話語?」但見龐凌霄笑眯着眼望了過來,衝着自己開口問道。
「龐兄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想來也沒什麼說謊的必要吧。」何宇凡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說完之後趕緊加快腳步追趕朱黛的步伐。
你說得對,但我不信。畢竟我可不是那些沒腦子的枉死鬼......
望着前方匆匆趕路的朱黛與何宇凡,龐凌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而後邁步也跟着兩人向那內府方向行去。
......
......
「嗯?怎麼又是一具屍體。」龐天河望着面前這具被攔腰炸斷暴死當場的修士殘軀冷哼一聲,隨即邁過冰冷屍骸繼續前進。
漠不關心屍體死狀的龐天河並沒有發現,這名斃命修士也是死在了一道符籙爆破之下。
而殺人者動用的符籙種類與品階皆是與他所攜帶的一般無二。
換句話說,無形之中又有數筆人命記在了他龐天河的頭上。
......
......
偌大的一片白玉廣場之上到處散落着灰塵殘土,而其餘都已經被觸發啟動的劍傀們則是成群結隊進攻着最中心處的那道渺小身影。
原本攻擊模式單一無比的白玉傀儡們在數量累加到一定程度之後開始聯手進攻,每一頭劍傀出手之後露出的破綻都有着同伴幫忙掩護,這些強大傀儡的棘手程度也隨之直線上升。
只不過楚然並未被劍傀們的聯手壓制,反而愈戰愈勇氣焰升騰。
一顆心臟如同戰鼓一般隆隆作響,浩蕩氣血奔走在四肢百骸沸騰翻湧。
並未藉助法力來發動「靈感天地」外放氣機,此刻的楚然單憑着一口漫長內息騰挪輾轉,一襲紫黑大氅宛若風中落葉左右飄零,卻又不被四方劍鋒傷及分毫。
那頭身高三丈的巨型劍傀此刻已經傷痕累累,渾身上下的白玉鎧甲之上遍佈裂痕,還有數枚狼牙飛刀深深釘入胸甲之上,卻絲毫沒能消減此獠的滔天凶焰。
當楚然又一次避開四方傀儡的舉劍突刺躍上半空之際,一道黑影忽然籠罩在少年身上。
即便站在圍殺圈外,那頭龐大傀儡也可憑藉手中巨劍發動攻擊,向着半空之中避無可避的楚然力劈華山斬出一劍!
「轟隆!」
巨劍將半空中的人影狠狠劈落地面,巨大的衝擊力再次在白玉廣場之上炸出一道深坑。原本圍在中心處的一頭頭劍傀都被這一劍之威炸飛出去。
「嗡......」
巨型劍傀面甲後方響起一聲振鳴,旋即雙手握住劍柄繼續用力,可前半截沒入煙塵之中的大劍卻好似卡住了一般,沒能繼續向下捅入大地深處。
直到塵煙散盡,爆炸大坑內里的情景這才重新變得清晰。
只見一道人影立於深坑底部,雙手舉過頭頂,竟是將那柄白玉巨劍狠狠夾在掌中!
「唔,這等氣力未免有些太犯規了吧......」雙腳已經沒入大地的楚然全力抵擋着頭頂巨劍的下落,同時在心底暗暗吐槽道。
這具龐然劍傀的境界還是氣血巔峰境界沒錯,可三丈之巨的身軀配合着超規格大劍悍然斬落,這一擊的威勢恐怕已經隱隱觸及到更高層次。
若是沒有每日裏的太極走拳錘鍊而成的變態體魄,以及前不久突破到氣血境中期,楚然怕是根本抵擋不住這開山一劍的威力。
可現在即便他能夠勉強藉助這一劍,自己的身形卻還是不斷被下壓沉入大地之中。而原本被劍風轟飛出去的白玉劍傀們此刻也重新聚攏下來,揮舞長劍再度向着巨劍之下的楚然發起進攻。
而在劍鋒貫體的前一瞬里,楚然終於完成新舊氣息的交替更換,用力將頭頂巨劍拍飛至身側,拔出陷入大地的雙腳後踩踏四周圍刺來的白玉戰劍高高躍起,竟是沿着傾斜的巨劍劍身一路向上狂奔直衝向那頭龐然劍傀!
瞧見那渺小人族竟然還敢衝來,龐大傀儡立刻豎起手中長劍意圖抖落劍上的楚然,可楚然已經踏着劍鋒離開那處深坑重回白玉廣場,右手一揚便再度打出一枚狼牙飛刀釘入巨傀胸口,墜落下跌的身形也瞬間止住去勢,再度向着那頭巔峰傀儡快速飛去。
頓時明白此人花招手段的巨大劍傀連忙伸手拂過胸口,將系在那枚狼牙飛刀之上的借力繩索撕扯拉斷。
可此時的楚然赫然已經來到白玉劍傀身前,腳尖一點劍傀大手之後身形再度攀升至傀儡頭頂。
既然你這傢伙一直用手護住胸口玉珠,那我便從頭頂一路打穿進入胸膛!
眼底冒出熊熊戰意,楚然不待巨型劍傀伸手抓來,便狠狠揮拳向下砸落,只一拳便將這具巨大傀儡的白玉頭盔轟碎出一處坑洞。
剛欲要跳進劍傀頭顱,學那齊天大聖打入敵人內部的楚然忽然神情一凜,趕緊抬頭向上望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一處丈許大小的空間漩渦赫然出現在白玉劍傀與楚然的頭頂上方,正巧橫在傀儡巨手揮來的路線之上!
而一道倩影自那漩渦通道之中掉落下來,眼看着便要被白玉傀儡一掌拍成肉泥!
「靈感天地!」
千鈞一髮之際,楚然再顧不上磨鍊體魄夯實境界,瞬間調動法力勾連內外天地,身形瞬間消失在巨傀頭頂,後發先至趕在巨掌拍來之前將那通道之中掉出來的女子攬入懷中。
「啊啊啊......」
自空間漩渦之中掉下來的女子還在因為頭暈目眩而驚聲尖叫,忽然感覺失重下墜的身體周圍出現憑依,連忙手腳並用抱緊這一根救命稻草。
女子的混亂視線之中忽然閃過兩道黑光,隨後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托起。
「這位姑娘,還請鬆開我的脖子......」
一道沙啞的少年嗓音忽然傳入曹心柔的耳中,女子下意識鬆了松臂彎,旋即聽到對方清了清喉嚨後再次開口說道:「閉上眼睛,接下來可能會有些暈。」
還未從隨機空間傳送之中緩過勁來的曹心柔趕忙聽話地閉上雙眼,旋即便聽到耳邊傳來「嗖嗖破風之聲。」
即便並未睜開雙眼張望周圍,曹心柔也知道自己似乎是在高速移動當中,劇烈的勁風將她身上那件碎花棉裙吹拂得獵獵作響,四方傳來的嘈雜喧囂與劍鋒寒意更讓少女瑟瑟發抖,死命將頭埋入懷中的少年胸膛。
而在片刻過後,黑暗中的世界重新變得安靜無比,此刻的曹心柔終於再聽不見任何兵戈鏗鏘錚鳴聲,入耳的唯有身前少年強而有力的隆隆心跳聲。
「此地已經安全,姑娘你可以放心了。」
聽聞少年嗓音再度響起,曹心柔小心翼翼睜開眼睛,自少年肩頭小心翼翼探頭望去,卻發現先前墜落空間通道之時瞧見的猙獰雕像此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倒是四周圍的地面上多出了厚厚一層白玉灰燼。
「呼,嚇死我了......」將下巴枕在少年肩頭,曹心柔長舒一口氣來,只覺內衣都被涔涔汗水打濕。
雖然知道這天人府邸的秘境傳送門乃是隨機開放,可誰能想到這齣口還能出現在半空之中?更何況自己一掉出空間漩渦便瞧見下方似乎正展開一場激烈混戰,數十上百具手持大劍的白玉雕像戰至一團,自己身下那傢伙更是大的離譜,足有小樓般龐大!
還好自己命硬受人搭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一次的遺蹟秘境之旅定然會順順利利收穫滿滿......
「姑娘?」
楚然再度試探性地拍了拍懷中少女,想要喚她從自己身上下來。
倒不是楚然嫌棄這位跟他同樣點背,被秘境之門丟到半空中的少女有多沉,而是此時兩人的姿勢模樣確實有些尷尬。
這姑娘死命貼在自己身上,兩條修長姣好的腿子緊緊箍在自己腰間,雖有着碎花棉裙與青黛紗褲相隔,楚然也感受得到這具青春酮體的柔軟與溫度。
又被少年溫聲提醒的曹心柔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妥,連忙鬆開救命恩人的身子跳回到地上,立掌握拳抵在身前身前,對着楚然鞠躬感謝道:「小女子曹心柔,在此謝過恩人救命!」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望着面前彎腰致謝的曹心柔,楚然笑着扶起她自我介紹道:「我叫楚然。」
站直身子的曹心柔這才第一次好好打量起來面前的恩人,而後瞬間眼前一亮。
面前這位身着紫黑大氅的少年身材修長英俊瀟灑,臉上的笑容溫和親切,並不似自己先前遇到過的那些傢伙那般凶神惡煞。
「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曹心柔抬手就去抹腰間口袋,卻見面前的楚然竟然被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着不用。
「也對,區區銀錢這等俗物自然沒辦法報答楚公子的大恩,倒是心柔太過膚淺了。」將手裏的盤纏重新塞回錢袋,曹心柔懊惱地拍着額頭開口說道,旋即皺眉思索着到底應該如何報答這位救命恩人。此時的她除卻僅剩的碎銀盤纏之外,就只剩下這一身衣服與腳下那雙繡鞋了呀......
聽聞曹心柔的話語後楚然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慶幸這姑娘沒說出口「以身相許」那四個字來。
「你我既然在這處天人府邸之中相遇便是緣分,曹姑娘大可不必將此事一直記掛在心。」
楚然對着冥思苦想,甚至開始低頭打量起來棉裙紗褲與繡鞋的曹心柔開口說道,示意自己並不想要索取什麼報酬。嚴格意義上來講,那些白玉劍傀乃是被自己故意喚醒過來的,這位從天而降的曹姑娘不過是被這場戰鬥殃及的無辜罷了。
只不過楚然越是表示不在意,曹心柔便越是過意不去。最終在曹心柔的堅持之下,楚然只得同意讓這姑娘跟在自己身邊幫忙探索這片遺蹟秘境。
「我的身手雖然不怎麼樣,可是旁門左道之類的術法卻還算精通,一定能幫上公子的忙。」曹心柔對着廣場之上的一攤攤劍傀灰堆並指掐訣,口中念念有詞過後高呼一聲:「起!」
便見零落灰燼之中升起一枚枚玉色小球,在女子的操控之下向着楚然飛了過來。
將曹心柔攝來的玉球一一收起,楚然打量着身前這位年紀不過十八九的雙馬尾少女,在心底盤算着到底要不要帶着她一起探索這一處天人府邸。
這位曹心柔表現出來的境界乃是四階築基境,看起來對於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威脅。
只是那枚甲字令牌指引着自己前往的北方向上定然藏有不小秘密,若是將曹心柔帶在身邊,最後關頭會不會......
直到白玉廣場之上所有的劍傀玉球都被收集起來之後,楚然這才終於有了決斷。
「若是想要跟着我倒也無妨,只不過這天人遺蹟之中機關重重,我可不敢保證曹姑娘的安全。」望着那雙充滿期待的靈氣眸子,楚然嘆了口氣,點頭允許曹心柔跟隨自己一起探索這座遺蹟秘境。
「小女子定然不會給楚公子拖後腿!」曹心柔嘿嘿一笑,旋即席地而坐開始手掐法訣再行法門。
「曹姑娘你這是......」楚然望向曹心柔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師傅曾教過我一道尋寶術法名為『財運寶氣訣』,正好在此地可以施展出來,以免咱們胡亂奔走。」曹心柔飛快的回應說道,旋即繼續念念有詞唱誦咒言。
楚然剛想告訴這位姑娘,自己知道應該往何處去,卻見道曹心柔的周身忽然亮起無數晶藍光線,而後楚然所站的北方匯聚成柱。
楚然順着那晶柱所指方向向身後望去,竟然與先前甲字劍符引導所指的方向極其相近!
「唉呀!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規模的異象,莫非是術式法陣中的哪一環出了差池?!」
滿臉驚愕的望着那道瑩藍巨柱,曹心柔也沒想到眼下竟然會生出此等異狀。
一旁的楚然則是環抱雙臂眯眼望着花裙少女施展的這門尋寶術法。
這位曹姑娘倒還有些真本事傍身,通過術法推演出來的方向竟然與甲字令牌大致相同。
「楚公子再等一下,我瞧瞧這法術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曹心柔的額頭已經沁出細密香汗,原本就未乾的貼身衣物再次被涔涔汗水打濕。
可無論曹心柔如何重新推演這門「財運寶氣訣」,那道晶藍色巨柱的規模都未曾削減半分。
「不可能啊,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就在曹心柔還在糾結的時候,楚然終於開口說道:「或許曹姑娘的術法並未出現差錯,說不定這座天人府邸之中當真藏有什麼不小的秘寶機緣呢。」
「這......倒也不無可能。」咬了咬嘴唇,曹心柔終於停下手中術法,任由那瑩藍巨柱消失在半空之中。
「曹姑娘,我們走吧。」對着身後緩緩起身的曹心柔笑着說道,楚然轉過身去望向這座遼闊秘境的北方,心中有些期待劍符令牌所指與「財運寶氣訣」所示的方向之上究竟有着怎樣的奇遇與機緣。
......
......
天人府邸秘境某處,終於殺出那方花草精魅遍地的花圃,龐紫薇拄劍坐在台階之上喘着粗氣,儘快調整着體內消耗大半的靈氣法力。
望着手上那枚通體晶瑩的碧綠果實,龐紫薇疲倦的俏臉之上露出些許喜色,翻手便將其收了起來。
儘管在這方古怪花圃之中耗費小半日光景,能夠獲得這枚「碧落果」也是完全值得的。
此地真不愧是父親與朱何兩家費勁心思都要開啟的遺蹟秘境,當真是遍地寶材仙草、處處機緣福澤。
有這枚碧落果在,自己突破化外境界,躋身進入中五境的把握也便多了兩分。
女子忽然間站起身來手握劍柄,警覺轉頭望向身後繁花茂盛的蔥鬱花圃。
難不成還有人也被丟進了這方叢林迷宮之內?可為何自己先前在其中破關之時從未覺察到內里有第二人的氣息?
「呼啦......」
草木傾軋的聲響忽然自通道一側的茂密樹牆之中傳出,一道小小身影自龐紫薇震驚的目光之中鑽出灌木牆壁,跳到地面之上。
望着這道不走尋常路的小小身影,龐紫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也曾嘗試過舉劍劈砍橫欄去路的灌木樹牆,可卻沒能傷到墨綠樹叢半點,身法遁術也同樣被其牢牢格擋在外,所以龐紫薇最後不得不沿着迷宮道路兜兜轉轉,一路斬殺數不清的花草精魅之後才艱難走出花圃迷宮。
而那道從樹牆之中鑽出來的小小身影口中還叼着半枚吃剩下的碧落果,一邊拍着周身沾掛的樹葉,一邊扭頭衝着持劍而立的龐紫薇好奇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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