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衣第一反應甚至是以為自己眼花了!
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兒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跟震驚!
「公子?」曹青衣喃喃道。
崔自在下意識的回應:「嗯?」
而後扭頭看向曹青衣,卻只見曹青衣根本沒有看他,視線則是望着自己的側前方。
對,那兩個討人厭的小女孩兒咦?
遊船上還有一位亭亭玉立、不,絕世而獨立的佳人。
一時之間,崔自在竟然也痴痴的望着不遠處。
姜楠秀髮隨風輕舞,一身淺綠色的衫裙,此刻於湖面上顯得輕盈靈動,仿若是下凡人間的仙子一般。
曹青衣、崔自在呆呆的望着不遠處那條遊船。
竹葉兒一臉的莫名其妙:什麼情況?
李治手裏的魚竿,再次在李明達、李清的尖叫聲中抬起,一條鯉魚活蹦亂跳的被拽出水面。
李明達、李清的歡呼聲更大,只是隨着李治的收杆,鯉魚竟是在空中掙脫了魚鈎,咚的一聲又摔回湖面,眨眼間沒了蹤影。
「啊?」
李明達、李清,包括李治,三人面對變故,瞬間是遺憾的張大了嘴巴、伸長了脖子看向湖面,沮喪也在此刻寫滿了三人臉上。
但也因為鯉魚的脫鈎,讓對面不遠處的曹青衣、崔自在回過神來。
「公子。」
曹青衣此時全沒了在崔自在面前的矜持,招手輕呼道。
不遠處神情沮喪,且伸長了脖子、張大着嘴巴,低頭遺憾的看着湖面的三人,像是烏龜浮出水面般,動作一致的抬頭望向了曹青衣這邊。
「他們是誰?」
「跟誰打招呼呢?」
「。」
李治覺得很眼熟,而後立刻回應着招手,臉上沮喪之情也被笑容取代。
「崔公子,可否讓船夫靠過去一些。」
曹青衣整個人顯得精神煥發、神采奕奕,完全沒有了那矜持與優雅。
「好。」
崔自在下意識的說道。
隨即船夫搖擼向着這邊駛來,大約十來步的距離時,遊船緩緩停了下來。
「這麼巧,你也來釣魚游湖嗎?」李治問道。
曹青衣此刻的心情有些過於激動興奮,面對李治的問話只是連連用力點着頭。
「好漂亮的姐姐。」李明達看着眼裏只有李治的曹青衣小聲說道。
「姜楠最漂亮。」李清不服道。
李明達看看曹青衣,又看看姜楠。
有些難以取捨,只能說兩個人是不一樣的漂亮。
「上次一別,已是多日不見,公子安好?」
曹青衣終於是能正常說話了,在船上對李治隔空行禮道。
「吃魚嗎?剛釣的,來幾條?」李治直接問道。
曹青衣毫不猶豫的點着頭,正要說話時,卻是聽到李治旁邊的小女孩兒問道:「她是誰?」
「一個朋友。」李治回答道。
「那他是誰?」李清看着崔自在繼續問道。
「一個朋友的朋友。」李治也繼續回答。
李清哦了一聲,嗯,她明白了,是朋友。
但朋友是什麼?
而此時曹青衣跟姜楠也都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此刻都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彼此,同樣也驚嘆於彼此的美。
兩船靠近後的崔自在,此時更是驚艷於姜楠那完全不同於曹青衣,但也完全不亞於曹青衣的美。
如果說曹純是一朵漂浮於湖面上的清雅幽蓮。
那姜楠便是一朵容貌灩灩的出水芙蓉。
各自有着各自的美,各自有着各自的千嬌與百媚。
「唐公子,這位是崔公子。」
曹青衣介紹道。
崔自在聽到曹青衣的介紹,本想下意識的久仰久仰。
但一聽到姓唐,而且年紀尚小,心頭瞬間一驚。
不由想起當初魏王的交代:碰見扮作姓唐名治的要小心了。
離那小兔崽子遠點兒,那就是個掃把星。
事情辦妥了就可,不必跟他有什麼交集,不然還有可能弄巧成拙。
「敢問這位唐治是。」崔自在當時這般問道。
「老九雉奴。」
這便是崔自在對晉王李治的朦朧第一印象。
加上昨夜常和、崔英也提及了晉王李治。
所以此刻看到李治後,崔自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小小少年,怕就是晉王殿下了吧?
而李治聽到曹青衣的介紹,眼前這個容貌俊朗的年輕人姓崔後,基本上也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兵部侍郎崔敦禮之子崔自在。
姜楠不動聲色的一直在觀察着曹青衣的舉止。
或許是女子的直覺,使得她隱隱已經猜到了舉手投足之間,仿佛帶着曼妙之姿的曹青衣,具體是什麼身份了。
曹青衣卻是很難判斷出,溫婉端莊的姜楠到底是什麼身份。
因為大唐有女官存在。
唐依前隋制,也置了六尚:宮、儀、服、食、寢、功,用來掌宮掖之事。
而姜楠就是一個大boss,正五品上的內廷奉御。
幾乎可以調動皇宮內廷的所有人事物。
所以李治有時候會感到很滑稽。
謝遠懷、陳不勝,兩個小小的九品官。
官不大,但手底下其實能管的人都不少。
王相和、姜楠,兩個俱是正五品的「大官」!
品級高,但每天乾的卻都是侍奉人的活兒!
崔自在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對着李治行禮:「崔自在見過晉王殿下。」
曹青衣腦海里轟的一聲當場就懵了。
昨夜她確實這麼猜想過,但當猜想成為事實後,她依舊還是措手不及、難以置信。
旁邊的丫鬟竹葉兒,瞬間感覺天旋地轉,有種站不穩的感覺。
李治愣了一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麼人注意他們這裏。
像是明白李治的顧忌,崔自在解釋道:「一會兒陵令崔英、縣令常和也會來醴泉湖。」
李治瞭然的點了點頭。
這句話除了李治自己外,包括王相和、姜楠在內的其他人,都沒有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甚至姜楠還柳眉倒豎,美目含怒的看向了崔自在。
因為崔自在的話,聽到她耳朵里,像是一種在晉王面前的示威跟炫耀。
畢竟,無論是當初祭奠長孫皇后,還是這幾日李治在醴泉驛館,崔英跟常和可沒有這麼在晉王面前殷勤過。
憑什麼他崔自在就可以讓常和、崔英如此優待!
崔自在此時已不敢再直視姜楠,終究是宮中女官,惹不起的。
見李治瞭然的點着頭,崔自在便再次行禮,隨即示意船夫搖擼準備靠岸。
曹青衣整個人還處在思緒茫然之中。
當船隻已經劃出去好遠後,她才回過神來,下意識扭頭望向身後的船隻。
李治正微笑着向她招手道別。
曹青衣忐忑、猶豫了好幾次,終於也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給予回應。
只是隨即一串淚珠兒從美眸中滑落至那漂亮白皙的臉頰。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遊船上的曹青衣,在遊船駛向岸邊的過程中,腦海里反反覆覆迴響着這首她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的詩。
「曹姑娘跟晉王認識?」崔自在在遊船靠岸的時候問道。
早已經擦拭掉淚水,神態恢復如常的曹青衣對着崔自在嫣然一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崔自在仰天長出一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
李治的遊船也開始靠岸,姜楠的神色之間依然帶着未消余怒。
李治也不過多解釋,倒是提起了崔自在的父親崔敦禮。
「父皇登基前一年發動兵變,當時崔敦禮任右曉衛長史,被父皇派至幽州召廬江王李瑗回朝。而李瑗與息王(李建成)一黨,於幽州打算自立,並囚禁逼問崔敦禮長安情形。崔敦禮寧死不屈,一個字也沒有說。直到李瑗被殺,叛亂平定後,崔敦禮才得以被釋放。因而深得父皇信任與賞識。」
「今日游湖一事兒,奴婢會一五一十的稟奏陛下。」王相和在旁沉聲說道。
姜楠卻是低着頭、悶悶不樂。
而後李治竟然看見有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從姜楠臉頰滑落至其胸口。
「姜奉御?」李治笑着調侃道。
姜楠瞬間破功,原本黯然傷神的眼淚,瞬間變成了水簾洞,嘩嘩的往下流,怎麼也止不住。
懂事的李明達、李清抬頭呆呆的看着忽然哭泣的姜楠,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殿下,奴婢。」姜楠泣不成聲。
李治看着船已經快要靠岸,走到姜楠跟前,伸手在姜楠懷中一陣摸索,拿到錦帕後遞給了抽泣的姜楠。
而後又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王相和,道:「今日呢,是為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眼睛看到的、耳朵聽見的未必就是真。這件事情不必稟奏父皇,過些時日你們就會明白的。」
王相和跟擦拭眼淚的姜楠互望一眼,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決。
李治繼續說道:「我向你們保證,往後不止是我,還包括你們跟兕子、清兒,都絕不會再被人看輕的。這樣行了嗎?」
王相和猶豫着,姜楠也是猶豫着,不過還是信任的點了點頭。
跟隨李治時間不久,但自從把她調派給李治後,姜楠就算是有了真正的主心骨跟一輩子的歸屬感。
所以從那一刻起,她與王相和這輩子幾乎就等於是晉王的人了。
既然成了晉王的人,那麼看到晉王再受他人輕視,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屈辱!
何況,自從跟了晉王之後,要比她想像的好太多了。
甚至很多時候,她都認為晉王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宮女在使喚。
就像剛剛伸進自己懷裏掏自己的錦帕給自己擦拭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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