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也醒了,這便回未央宮吧。」衡月溫聲道。
她雖然還不能獨自一人給上官征穿龍袍,但也學會了一些,這會兒便幫他打理領口的扣子,系很是有模有樣。
上官征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她腰上,只覺得隨着她一動一動的,腰肢也在輕輕活動着,很是有趣,不由又摩挲起來。
他還提了要求:「今日再來陪朕吃午膳?」
「陪皇上用午膳實在有些累人。」衡月撒了個小嬌,「妾害怕呢。」
上官征朗笑起來,又捏住衡月的下頜低頭吻了她一下,才往外走去:「那朕去尋你。」
衡月目送他離開,眸中的脈脈含情瞬間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但很快,在旁人看過來的時候,衡月又端起那副表情,羞澀又期待的看向綠柳。
綠柳笑道:「主子可還好?文公公給主子準備了軟轎」
「不必坐那個啦,咱們走走也回去了。」衡月不好意思的說道。
綠柳覺得也好,這大明宮和未央宮的距離實在是短,幾乎與坤寧宮的距離也差不多了。
衡月穿好衣服,出了宮門,外面天還朦朧的黑着,朝陽的邊都還未探出來。
她仿佛不經意似的問道:「童翠呢?」
「奴婢想着她初來,便是等在大明宮也沒什麼事情好做,便讓夏蝶帶着她先回去了。」綠柳答道。
衡月看看綠柳和吳富貴,還有大明宮的幾個宮人都跟在後面,顯然也確實不缺童翠一個。
不過衡月卻是想知道,童翠有沒有見到上官征,若是看了,也如上一世那般一見鍾情,她也不是不能為她籌謀一二。
之前的嚇唬,自是盼着童翠理智些,莫要被迷了眼睛。
但若真是命中注定,衡月還是希望她能開心些的。
等衡月回到未央宮時,被告知童翠還在睡,她便也沒非要將人叫醒,只隨意用了些點心,又小憩了片刻,便準備往坤寧宮去了。
也是這一日的請安,讓衡月再次見識到了後宮妃嬪唇槍舌劍的能力。
她還真不知曉,從前的妃嬪便是去大明宮侍寢,也沒有一個敢在龍床上睡一夜的。
都是伺候完皇上,便要趁夜回到自己宮中——但無人告知衡月!
皇上也沒做要求,又摟着她睡下,她哪裏知道還有這規矩!
「要不然說容美人命好呢,竟遇到皇上這般高興的時候,許她留下一夜。」紀婕妤依舊火力滿滿的對準衡月。
蘭嬪笑着拉了她一把:「說什麼呢?現在是月婕妤了。」
「喲,瞧嬪妾這腦子,竟都忘了這才幾日呀,又要換稱呼了,只怕下次再見,嬪妾便要向月婕妤行禮了。」
紀婕妤簡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話里的酸味都要冒出來了。
衡月至今不明白為什麼紀婕妤對自己這麼大的意見,她回憶幾番,也不記得自己見過對方。
上一世,似乎也不是這般。
紀婕妤輕哼一聲,坐在前面的良妃卻緩緩開口道:「皇后娘娘,當日月婕妤以宮女之身直接晉封美人也就罷了,這才幾日又晉位臣妾覺得,似乎不妥。」
「難得皇上高興,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皇后笑着便輕巧接過這一茬,她又點了衡月的名字,「月婕妤既然得皇上喜歡,能令皇上歡心,那便是她的本事。你們誰能讓皇上這般展顏,便是皇上不提,本宮也要為你們請封的。」
「那也總得見得着皇上吧。」蘭嬪揉着帕子小聲嘀咕着。
皇后只做沒聽到,又誇了衡月幾句,夸的衡月滿臉通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賢妃便在這個是說話了:「好了好了,知道皇后娘娘也極喜歡月婕妤的,但再這般夸下去,臣妾瞧着呀,月婕妤都要冒煙兒了!」
「哈哈哈哈,賢妃娘娘怎這般揶揄。」文嬪忽然改前幾日的態度,開始陪着賢妃一起唱起白臉來。
衡月低着頭,手指拼命揉搓着衣擺,做出一副非常緊張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樣。
只一雙無人看到的眼眸中,溢出淡淡的嘲諷。
賢妃,上一世便是用這副樣子,連消帶打的讓衡月對她很是依賴;
而文嬪,大約是幾次三番看到衡月給祝薰煙送去東西,或許覺得衡月可以拉攏吧。
這些人的想法全都要拐上幾個彎才能明白,衡月不喜歡這般,卻也只能過這樣的生活。
好在有了經驗,衡月多少也能應付些。
一場請安結束,衡月只覺得心神俱疲。
好在,等她回到未央宮,便聽到一個好消息——祝薰煙來了,正在等着她!
衡月高興的進去,卻沒想到,迎接她的會是妹妹的眼淚。
「姐、月婕妤,求求您,求您幫幫我吧」
祝薰煙顯然已經哭了許久,眼皮都是腫的,她啞着嗓子道,「妾也不知道能求誰了,只能冒昧來尋月婕妤,求您,幫幫妾,和妾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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