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江流兒的一番話語,使得陸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天上仙只有六人?手下卻能驅動一股足以滅國的勢力?
那麼情哉與先前的那個戴斗笠的男子應該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他走時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真正見到他們?
難道是說,有其它的天上仙修行者在等自己?
所有人都會死,又是什麼意思?
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
陸煊隱隱能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牽扯進了一件大事裏面。
否則,天上仙的人絕不可能三番五次地想要抓住自己。
可具體是什麼事情,任憑陸煊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
良久之後,他只能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暫且將這件事情藏在了心底。
接下來的幾天,陸煊與江流兒都在村子裏修養,憑藉着丹藥的恢復能力,他們的傷勢好的很快,差不多兩三天的時間便已經痊癒了。
也就是這個時間,陸煊才來到了一處石桌旁邊,看着對面沒有人皮的江流兒,想要與他好好聊一聊:「先前我留在村子裏幫助你,是為了了解一些事情,比如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會尊稱我為先生?要知道這個稱呼無論是在大晉還是在別的地方都是晚輩對長者的尊稱。」
江流兒用石桌上的茶杯給陸煊倒了一杯濃茶,隨後才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陸先生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略微思索了一下,陸煊點了點頭,他並不是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只是在經歷了種種事件後,得到的各種訊息,大多在告訴陸煊,他所知曉的記憶,很有可能是假的!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應該是活了很久,並且做了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才會引來天上仙的覬覦。
見陸煊點頭承認,江流兒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先生便是先生,沒有什麼緣由。」
「如果真說有什麼緣由的話,大概是因為先生在很多年前救過我們湘西的許多修士,這便是我與族中人如此稱呼您的原因,也是這一路上,我們幾次試探都未真正出手的原因,更是小子會留在這裏等候先生的原因。」
」未曾真正出手?那祝尤呢?那山林里的那些蠱草呢?當時可是實打實地想要我的命。」陸煊有些不屑的說道。
此話倒是讓江流兒愣了愣:「祝尤?小子從未聽說過這人?而且,此次出行我們也沒人帶了蠱草出來,先生莫不是被那些叛徒害的?」
江流兒沒有承認這兩件事情,陸煊倒也沒有反駁,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湘西叛徒做出這些事情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現在也沒必要糾結這些事情。
二人能夠坐下來詳談,便是一個值得把握的契機:
「你說我曾經救過你們湘西的修士,那是在多久以前,當時又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大概是在三百多年前。」江流兒緩緩解釋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小子並不是很清楚,族裏的長輩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只是都提起過先生於我們湘西有恩,所以小子才會尊稱您為陸先生。」
「說到底,你什麼也不知道?難不成是在欺耍我不成?」
見陸煊有動怒的意思,江流兒勉強擠出了一抹苦笑:「小子那裏會欺瞞先生,雖然族裏的長輩沒有明說,但小子天生就是個好奇的人,所以自己在私底下探查了一番。」
「結果如何?」
「結果可能會讓先生有些意外,小子翻遍了湘西的史書,在一百五十年前,我們湘西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別說兵戈之亂,就是連災荒都沒有。」說到這裏,江流兒的眼神有了幾分變化:「因此我斷定是跟法坦有關係,這才會使得族人們不去記載這件事情。」
「法坦?」陸煊輕聲呢喃道:「它們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江流兒接過話頭,如實回答道:
「我們做為凡人,不可視神像,不可言神名,就算是知曉它們的存在,大多只能叫出它們的諧音,它們像是無處不再,又像是在注視着我們,總歸是不能讓這法坦掌道的。」
陸煊對於法坦並不是很感興趣,他所關心的是自己丟失的記憶,或者說,是這具身體原主人以往的記憶。
因為,這或許能讓他弄清楚天上仙的人為何會幾次三番地找上自己。
說不定,還能清楚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只要知曉了一切,或許回家並不是奢望。
想到這裏,陸煊心裏一陣躁動,只可惜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找回記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陸煊試着想要從江流兒這裏打探有沒有什麼可以找回記憶的方法。
只可惜江流兒在族中的輩分較小,知道的事情不多,所擅長的術法也是驅使蠱蟲,故而一點有用的訊息也沒有得到。
聊着聊着,兩個人又聊到了天上仙。
「雖然天上仙的勢力不弱,可你被它們剝了人皮,當真不想去找它們報仇?」陸煊竭力的想要拉攏一位盟友,這樣在以後對抗天上仙的時候,多少也算是一大助力。
可江流兒卻是果斷的搖了搖頭:「現在湘西的情況很危急,小子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位,我不能為族裏長輩分擔一二已經是大過了,如今要是還為它們舔麻煩,那便是更不應該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江流兒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沒皮便沒皮了吧,小子還活着就夠了。」
「呵呵,你倒是看的開。」
「倒也不是看得開。」江流兒笑着道:「這不是沒機會嗎?要是有機會,小子不介意讓它們也體會一下這樣的痛苦。」
「轟隆隆。」
陸煊喝了一口濃茶,剛剛放下茶杯,立在地面上的石桌,忽然顫動了起來,用泥土砌成的圍牆更有灰石滾落下來,原本就因為之前大戰搖搖欲墜的房屋,左側的房梁直接坍塌了下去:
「有人來了!」
陸煊第一時間站起身子,拔出背上的黑劍,虎視眈眈的環顧四周,當看到坍塌的房屋時,瞳孔猛然一縮,只見密密麻麻的蜈蚣從裏面鑽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的江流兒倒不慌張,只是連聲道:「先生莫急,這是柳婆婆傳消息來了,想來是找到後卿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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