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黃沙之下,箭矢流蝗一般飛下,聲勢浩大。
一眾身着黑衣,頭臉用黑巾罩住的邪修也是呼嘯怪叫着向那座宏偉的巨城衝殺而去。
在這巨大聲勢之下,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陣陣接連不絕的齧食聲音。
由細微不斷的響了起來。
從一處向着周遭蔓延,不過片刻,就已是將整個戰場都已經覆蓋住了。
一身黑的邪修,皆是喊叫着向宏偉巨城上殺去,手上用出築基才方學會未有多久的晦澀術法。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同伴,是不是便會突得少一人。
像是被一隻打手拽進了黃沙下一樣。
從黃沙中噴涌一般出來,又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拽進黃沙中。
螞蟻大小的蜘蛛聚到一起,周遭是齧食黃沙分化出的黃沙蜘蛛,將最中的螞蟻大小的蜘蛛團團圍住。
里三層外三層。
有邪修踏進這個包圍之中,圍在最中的蜘蛛便會一擁而上,將那邪修腳踝緊緊抓住。
然後向下拖拽而去。
宏偉城牆下的黑衣邪修時不時的便會消失一個,為城牆上一眾兵士減輕壓力。
他們雖是能擋住邪修攻城,手中也有利器。
可到底是未曾踏上仙路的凡人,就算是身懷利器,對上為數眾多的邪修也是有些吃不住。
已是顯露出了疲態。
木子良的傀儡螞蟻,在黃沙之下不斷齧食,已是分化出了無數黃沙蜘蛛,潛藏在黃沙之下。
瞅準時機,便會將一倒霉撞上的邪修拽到地下,活活的悶殺。
他們先前能在地下鑽出,憑藉的自然不是他們緊緊連鍊氣三重都沒有的修為。
而是有了其他的助力。
如今失了助力,又是在有心算無心之下,自然是保不住性命。
一個個被悶殺在地下。
已是有些乖覺的察覺到了不對,城頭上上的兵士,手中雖是有弓矢利器在,可也不是個個都能射中他們。
往往六七箭才會有一個能真的擊中邪修軀殼,其餘的或是落空,或是偏差。
都未曾直接落到他們身上。
可是隨着不斷往前,身邊的人竟然是越來越少,一個個憑空消失,甚是怪異。
......
祝無傷放開自己的靈覺與心內預示,仔細察知着周遭一切。
想要找出那個藏在幕後的主使。
只有除了主謀,才能真的接了圍困,不然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祝無傷深諳此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忽地,祝無傷心中一動,向一處望去。
一個同樣身穿黑衣,頭臉裹着黑巾的修士,怔怔的立在遠處,沒有像其餘修士一樣,像巨城衝殺而去。
周身氣息完全斂收而去,若不是方才微的一動,抬頭看向巨城。
且祝無傷又是在斂息之術上頗有造詣,還真不一定能立即發現他。
祝無傷只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立即確定,這人便是幕後主使。
眼眸立即離開,像是只在不經意間的一掃,沒有注意到他一般
他的境界定是金丹境界無疑,祝無傷暗道。
到了金丹境界,對目光擾動這類,也是有足夠敏感,就算僅僅是看了一眼,也能敏銳的察覺到。
若是在這目光中再藏了探尋之心,或是殺心,就像是與他面對面想看一般,一覽無餘。
祝無傷眼角看着此人,立在黃沙之上抬首看着宏偉城樓上的老將,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祝無傷向半空中掃過,又向着城牆頭上望去。
半空中捉對廝殺的築基戰得正鼾,城頭上立着的兵士,雖然也是力竭。
但好歹因為只是以弓箭傷敵,距離邪修尚有一段距離。
術法又打擊不到,未曾有一人邪修傷到,多是拉弓之後,被弓弦震裂了手指。
殷殷紅血從手指肚上滴落,順着弓弦向下蔓延,最終又是滴在了地上。
立身之處,已是因為不斷有血液滴落,積攢下了一處處的鮮紅血液。
忽地,祝無傷眼眸立時向那怔怔看着宏偉城牆的黑衣邪修看去,未加絲毫掩飾。
在祝無傷目光落下的下一瞬。
那怔怔仰頭,望着宏偉牆頭的黑衣修士,身上突得騰起一股駭人的金丹氣息。
像是海淵奔涌,山崩地裂一般。
在着濤濤氣勢中,有蘊含着無論怎樣都掩飾不住的邪氣。
讓奔騰海淵變成了血海,迸裂的山峰變成了枯骨人頭堆成的京觀。
「恭迎聖主!」
正與一身重藍袍衫,手中掐着指訣,引飛劍攻殺纏鬥的瘢臉修士。
在血海骨山一般的氣勢下,猛地將體內靈力調出,將築基修士引來攻殺的飛劍一震,遠遠的震飛了出去。
就連其餘在各自鏖戰爭鬥中的黑衣邪修,也都是將來犯逼走,而後靜靜的立住。
向着金丹氣息傳來的方向拜首。齊聲喝到,「」恭迎聖主!「」
「恭迎聖主!」
在一眾築基修士大喝之後,下方不斷向宏偉巨城衝擊的鍊氣修士也被驚喊了過來。
皆是停下動作,側轉身子俯身拜倒,向着那道身影拜下。
任憑城牆頭上的一眾兵士拉動手中弓弦,一隻只箭矢射向站立不動的邪修。
一眾邪修將城頭上飛來的致命箭矢忽視,一門心思的拜倒在地。
就算箭矢擦着耳朵飛去,也沒有抬頭看一眼。
運道不好的,被箭矢射中,箭矢上流光炸開,焰火、霜稟、熾烈金氣對等等。
獨自一人在地上哀嚎,縮着身子顫抖,就算是苦苦壓抑,慘痛哀嚎的聲音,也像是從九幽下傳出來的一般,令的人膚表立起汗毛。
可周遭一眾人等像是未曾聽到一般,仍是跪在地上不聞不問,磕頭如搗蒜一般。
「裝神弄鬼!」
祝無傷冷哼一聲,看向那仍是怔怔抬頭看向宏偉巨城的邪修。
木子良則是毫不在意,趁着一眾邪修動也不動,只是跪下拜服的邪修。
暗中操縱着螞蟻大小的蜘蛛,向着跪下磕頭,不移動位置的邪修圍困去。
待螞蟻大小的蜘蛛帶着分化出的黃沙蜘蛛,將那人包圍之後。
跪在地上的邪修周遭突然出現一個大坑。
跪着的邪修連反應都未曾反應過來,就已經掉落下去。
然後那一隻只黃沙分化出來的蜘蛛,便立時用自己的身軀補上,化成黃沙,將那大坑補上。
整個過程寂靜無聲,一旁邪修皆是緊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祈求什麼東西的原諒。
絲毫沒有注意到周遭同伴越來越少,沉浸在自己內心的惶恐世界之中。
「廢物!」
那怔怔望着城牆的金丹修士眸光收了會倆,不再復痴傻模樣,掃了一眼已是消失了有三成的倒在地上的邪修。
口中輕吐道。
大袖拂動,潛藏在黃沙之下的蜘蛛立時被震出了出來。
就連一隻只黃沙蜘蛛也在這一下後消失呃無影蹤,仿佛沒有出現一般,重又化成了黃沙。
從黃沙來,又從黃沙去。
「嗯?」黑巾裹着頭臉的修士眉頭一凝。
一隻蜘蛛被靈力控制着漂浮到他身前,細細端詳着眼前的傀儡蜘蛛。
木子良見事不對,將落在地上的蜘蛛暗中操控,悄無聲息的潛入地下,脫離了此地。
向着木子良所在之處潛行而去。
黑巾裹着頭臉的修士,將放在面前的蜘蛛翻來覆去的看着,仔細追蹤着其上那一縷極其單薄的氣息。
找到你了!
突然,黑巾裹臉的邪修抬起頭顱,向着祝無傷方位望去。
祝無傷背後的木子良,像是被火焰灼燒了一般,立時跳了起來。
而後便隱藏軀殼,到了祝無傷背後,藉由他寬闊的肩腹擋住了面前這金丹境界修士的探查。
祝無傷心裏多高興。
祝無傷則是將自己斂收氣息之術法用了出來,遮掩住自己的氣息。
他已是將縱斷山中石護法的斂收氣息之法琢磨透了七八成,雖然用出去之後,不能如石護法一般。
與整個天地都融為一體,讓人從身邊走過都發現不了。
但是在這麼遠的距離,還是能有一二功用。
祝無傷將自身原本修習的,從儲藏穀物中化出的斂收氣息之法盡數收了起來。
只用在石護法身上參悟的那門斂收氣息之法。
祝無傷身上緩緩散出些氣勢來,與周遭天地大漠環境交融。
遠遠的看去,幾乎是不可分離,當真像是與天地融為一體了一般。。
想要藉此瞞過老山君這等人物不成,可是瞞過一個金丹還是可以的。
怔怔抬頭看着宏偉城牆的修士,透過看去,未曾察知到絲毫異樣與不對。
木子良躲在祝無傷身後,祝無傷又是將自身與天地同為了一體。
就像是有一片天地為木子良護身斂息一般,自然是探知不到。
「砰!」
怔怔的金丹修士,只一望,未曾從祝無傷所在之處得到什麼。
身子猛地一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縱向了上空高處,居高臨下的望着老將。
老將這是才有了些反應,與先前不同。
略顯渾濁的雙目緩緩抬起眼帘,目中露出還可成為精光的精光。
修士之爭,只要是鍊氣初期以上,就已是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
方才築基間爭鬥,他都毫無插手之力,更遑論現在這位金丹境界的大修。
只要交給城中的金丹去應對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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