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沅對她口中這怪婆婆很是感興趣,不顧年輕的張太妃阻攔,毅然決然往那黑暗中走去。
她剛一走進黑暗裏,就被黑暗整個吞沒了,年輕的張太妃在後面遠遠望着她,搖頭嘆氣,「真是個不聽勸的傻子。」
那一望無際的黑暗中,一個老婦坐在正中心凸起的石頭上,她頭頂飄下無數粉紅的花瓣,一束不知哪裏來的柔光打在她身上。
這畫面詭異卻美麗,溫沅在遠處張望,誰知那老婦主動與她說話,「你這小丫頭,是怎麼進來的?」
「我摸了一下青銅鎮墓獸,就被傳送到這裏了,你是誰?」
溫沅又問出了這個問題,對面的老婦緩緩起身,艱難地從石頭上下來,「我是瑞朝的張太妃,年輕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溫沅猜對了,這個老婦人就是張太妃年老時的模樣。
「這幻境是怎麼回事?」溫沅看着這周圍的景色不禁問了起來。
張太妃體力不支坐在了地上,沒有回答溫沅的話,而是又問起了她,「你來自哪裏?」
「龍國。」那個覆滅了雲庭,顛覆了瑞朝政權的龍國。
老婦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龍國的人,造化弄人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瑞朝,如今怎麼樣了?可還強盛?」算起來,現在應該經歷了十幾代大王了吧。
雖然很不想打破她美好的幻想,溫沅還是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瑞朝早在六百年以前就已經不復存在了,是龍國親手覆滅了它。」
但她沒有如溫沅想像中那樣抓狂,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寂,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才發出微弱的聲音,「原來如此,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這個老年的張太妃可沒剛才那個看起來那樣單純,她的每一句話,都有機鋒,溫沅有時候還真聽不懂。
「這個幻境到底是怎麼回事?」溫沅又問了起來,她必須弄清楚這個幻境的秘密,否則她怎麼就去呢。
這一次老婦如實告訴了她,「我與大王相識於鬧市,他待我極好,我不願生子,他從不逼迫我,卻給了我妃位這樣極大的殊榮。我以為我會與大王一如既往的恩愛,卻不知在我與他暮年時,闖入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舞驚鴻徹底俘獲了大王的心,我嫉妒心太盛,一杯毒酒了結了那女子,誰知大王震怒,將我獨自關在了這合葬墓里反省,他原本只是想懲罰我,誰知風雲驟變,大王突然駕崩,宮裏那些女人,巴不得我死,就將我一直關在這裏了。」
「我怨氣太重,源源不斷地滋養着這鎮墓獸的器靈,如今它強大了,造出了這幻境將我囚禁,以吸收我的怨氣。」
原來還有這麼回事
但溫沅很快意識到不對勁,「那你屍體中的夜明珠是怎麼回事?」
「呵。」老年張太妃自嘲一笑,「為了不落人話柄,他們過了許久才來整理我的屍體,我是活活餓死在這個地方的。」
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麼悲慘的往事
溫沅還在思索,強烈的震感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怎麼回事!」
「鎮墓獸器靈甦醒了,呵呵快離開吧小丫頭,否則,你就得陪我咯。」
千鈞一髮之際,老婦將溫沅送出了幻境。
現實中的溫沅也在這時候醒來,「小姐你總算醒了,你剛才突然昏過去,可把我們嚇壞了。」
「我昏迷了多久?」
「沒有很久我們還以為你是中毒還是怎麼了,可嚇死了,還好醒過來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隼輕聲詢問着。
溫沅搖了搖頭,「沒有哪裏不舒服。」
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來,溫沅發現這墓室里竟然多了一個人,「你是誰!」
周圍的人竟然都沒有發現他嗎?
那奇怪的男人走近了溫沅,「別擔心,我沒有惡意,只是來看看我的有緣人是誰。」
男人此話一出,溫沅瞬間明白了他是誰,「你是鎮墓獸器靈。」
「沒錯,果然是個很聰明的小丫頭。」他湊近溫沅,用鼻子輕輕嗅着她的髮絲,「還挺新鮮的嘛。」
他這行為讓溫沅很是反感,躲到了泉的身後,「你別碰我。」
「哦~這位是」他抬手催眠了隼和鴞,然後才和泉說話,「這不是萬魔淵的泉大將嗎?怎麼來這兒地方了?」
泉和這器靈也算是老相識了,百年之前二人就見過面,關係還不錯,他笑着一拳捶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對我們萬魔淵的少主客氣點,放心我一會兒揍你。」
「哎喲疼疼疼疼疼泉爺饒了我吧!」他這一副賤兮兮的樣子惹得溫沅和泉同時發笑。
「這幾百年你就一直窩在這小破地方?」泉十分不解地看了下這周圍的環境,不能說是非常惡劣吧,只能說是不是人呆的地方。
鎮墓獸聳聳鼻頭,「那不然了,我還能去哪兒,我本身就不屬於三界中的任何一界。」
「你知道我們妖族是不在乎這些的。」
「哎呀等我想想吧,說說吧,你們是來幹嘛的?總不會是來和我敘舊的吧。」他打趣着泉,將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我說我們是來抓盜墓賊的你信嗎?」溫沅突然開腔,「你有看見他們在哪兒嗎?」
哦原來是抓盜墓賊的,鎮墓獸手臂一揮,一陣幻象出現在溫沅眼前,「是這五個男人吧,迷路了,現在正窩在一起哭呢。」
「正好,隼鴞,你們二人去將這幾個人抓出來。」這墓室里的地圖鎮墓獸已經給他們了,憑這兩個人的智慧,不會迷路的。
很快一群人被抓了起來,隼鴞二人一前一後將他們送出了墓穴,「就這膽子還出來盜墓呢,丟不丟人啊,被困在那暗道里。」
五個盜墓賊心裏叫囂着別說了別說了,真的是丟死人了,這事兒要是傳到江湖上去他們還怎麼混啊。
「大哥大哥你別說了,我們和你走還不行嗎?你別臊我們了。」
實在受不了了,一路上隼都在幾個男人耳朵邊念叨,但多半都是笑話他們的,欺人太甚了。
溫沅在離開墓穴之前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了鎮墓獸,「你要來飛花城的話就來公主府找我。」
她始終認為像鎮墓獸這種有能力的人物能收為己用就收為己用,畢竟未來對自己總是有所助益的。
回到公主府,溫沅休息時想起了在墓室里看到的那些畫面,「這鎮墓獸到底有什麼能力,竟然能輕輕鬆鬆製造出那樣的幻境。」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自言自語,不知道沈懷言已經推門進來了。
他今日來是想試探一下溫沅的態度,沒想到溫沅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阿沅。」
直到他出聲,溫沅才回過神來,「啊?怎麼了?」
「我今日來是想問一下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此時的溫沅腦子裏全是那鎮墓獸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什麼事情?」
沈懷言有些挫敗,「就是我上次說我喜歡你」
哦這件事啊,溫沅突然想起來了,但她現在根本沒精力來考慮這些事情,直言拒絕了沈懷言,「對不起懷言,我現在真的沒有精力來考慮這些事情,等過段日子吧,過段日子我再告訴你答案好嗎?」
沈懷言隱隱覺得自己等不到這個答案了,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溫沅再次思索起來,但這一次她的情緒被沈懷言帶動了,現在她不光想剛才那個鎮墓獸的事,還在想沈懷言的事了。
她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什麼」腦子裏一堆不屬於她的記憶像潮水般湧入。
「這都是都是些什麼啊」溫沅抱着腦袋痛苦地坐在地上。
這些記憶其實並不是突然湧入的,這些都是她的記憶,只不過是和沈懷言在一起的記憶罷了,因為忘情水的關係,她忘記了那些往事,至於今日是怎麼想起來,誰也說不清楚。
溫沅還不知道自己後背的胎記正在肆意生長,「啊好痛!好痛!我頭好痛!」
此時的她就連後背也灼痛起來,溫沅拼了命想看背後,卻發現那胎記竟然蔓延到了整條左手。
「怎麼會這樣」溫沅看着自己的手臂發呆。
她現在顧不得自己想起與沈懷言的點點滴滴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泉的臥房,聲音驚動了本在熟睡的凜兒。
泉正要發作,看到來的人是溫沅,火氣一下子下去了一大半,再一看她手臂上的紋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關上了房門,「怎麼回事?」
溫沅哭喊着眼睜睜看着這些胎記像有思想的藤蔓一樣越長越多,「師父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好端端的就長得這麼多,我以後還怎麼穿裙子那些」
泉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只能讓溫沅稍微鎮定一點,待他安撫好溫沅後,才去翻找古籍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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