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犯愣的時候,那紙妖也已經看到了這一人一牛,那明顯畫得很隨意的眼中,竟然流露出很人性化的貪婪之色。
「這麼多凶獸都死在這了?」天一見到遠處的血腥場景也是身體泛寒,雖然他不是凶獸,但是從小與凶獸相處,很多妖獸都還算是他的玩伴的,此刻見到遠處的情景,嗅着刺鼻的血腥氣息,不由得聲音泛寒,憤怒不已,更何況對方還是非常惡毒的禍害。
「原來它們都在罵你,你才是禍害。」天一很不自覺,覺得凶獸都在罵那紙人,造成獸潮的罪魁禍首是那紙妖,想到這裏他心中更氣,自己想抓個坐騎都難。
自看到紙妖后,少年身體緊繃,全身心的戒備了起來,雖然這東西看起來就是薄薄的紙張,像是小孩子隨手裁剪出來的人形,然而在上面隨便的畫上五官似的,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荒誕,但是天一可不這麼覺得。
蒼茫三害,紙妖!
少年只是被戲稱三害,但這紙妖卻是實實在在的三害,並且還是非常陰毒嗜血的那種。
紙妖也看到了少年,它詭異的笑着,在空中飄蕩了起來,就如同沒有任何重量般,在風中飛舞時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臨近少年,嘴角有絲絲陰冷的笑容,手掌如同利刃般劈向少年的腦袋。
天一連忙縱身跳下奎牛,揮舞着雙拳,凌空砸向漂浮在空中的紙張,少年全力揮出的雙拳,帶動空氣中一陣呼嘯聲,然而卻只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響,雙拳兇狠砸在蒼白紙張上也只是讓他顫了顫,而後將紙妖的身子推出數米遠。
「攻擊無效?」天一皺眉。
少年並非第一見到紙妖,早在幾年前,就見過猿母簡單而直接撕裂紙妖,但現在真的自己遇到了,才發現這傢伙還真是挺難對付的。
在少年思索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個回合了,奎牛愣愣的看着空中飄蕩的紙張,又是一個沒見過的怪物,竟然敢招惹三害之一,心中實在是有些佩服。
「揍他!」少年氣悶,這奎牛倒好,在一旁看起熱鬧來了。
就在少年分神的瞬間,只感覺蒼白的紙張飄過,他連忙縱身再次閃避,但是動作還是慢了,紙張輕柔划過胸口,他只是感覺胸前一涼,猶如被利刃划過,一股鮮血就是噴灑了出來。
「太快了...」天一胸口劇痛,連忙捂着胸口後退數步。
少年身有巨力,雙臂一晃可達近千斤,但他對這紙妖了解太少,使勁渾身力氣也無法造成有效的攻擊,往往全力的打在紙張上,也只是能將他震退幾步而已,根本無法帶來什麼實質的傷害,這才是讓天一最鬱悶的。
但偏偏紙妖度還極快,身法非常詭異,那看似柔軟的紙張往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進行攻擊,而且那薄薄的紙張就如同刀刃般,異常犀利。
「這樣下去,會死的...」天一從小就跟百獸搏殺,這使得他戰鬥經驗極為豐富,但對於並不了解的紙妖而言,他完全無從下手。
紙妖飄蕩而至,天一連忙身體暴退,揮舞着雙拳接連砸出,但也只是憑藉着氣勁將紙張推開而已,自己卻需要左右躲閃,略不留神身上就會被劃傷一刀。
奎牛雙眼一蹬,猛地竄了出來,楊起兩隻巨大的前蹄踩向紙妖,但這看似兇猛的攻擊,也只見那紙張如風吹盪開了,旋即再度向少年閃掠了過來。
少年雙拳連續狂轟,紛紛擊打在紙上,也只是讓他微微顫了顫,緊接着輕柔如同楊柳,就纏繞在少年的手掌上了。
「噗嗤...」
天一身子一顫,手臂再度被劃傷,鮮血飆飛,這還是他反映迅速,傷口就已經深可見骨了,按照這樣的勢頭下去,自己不是流血過多而死,就是被這個怪物凌遲處死。
「噴火...」
眼見紙妖再次襲來,少年避無可避,猛地對着奎牛喊道。
奎牛也是意識到了危機,猛地張嘴,一股劇烈高溫的紅色火焰就是噴射了出來,那紙妖連忙躲閃,少年見狀眼睛一亮,明顯紙妖是害怕火焰的。
「有效!」天一見狀總算鬆了口氣。
奎牛見到紙妖懼怕火焰,大大的咧着嘴,開始追着那紙妖瘋狂噴火。
天一併沒有前去幫忙,而是在靜靜的觀察紙妖,尋找着他的弱點。
雖然暫時紙妖被奎牛壓制,但紙妖也絕非就是這麼好對付的。
他自幼與百獸搏殺,對戰經驗極為豐富,與那頭幼年的奎牛不同,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現在打的是消耗戰,但奎牛總有氣力不足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就離死不遠了。
天一目光四處遊蕩,先前到這裏是被那光亮的東西吸引,緊接着看到許多凶獸死在不遠處,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處真空地帶。
少年目光掃視戰場,在不遠處,數十頭凶獸慘死在那裏,地面上擺放着一塊灰褐色的石板,有殷紅色的血液在上面流動,石板上還有這幾枚菱形的石頭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周邊有幾枚玄奧的符文在圍繞着石板旋轉。
「這是,陣法?」少年目光一閃,心中猜測道。
關於陣法他沒什麼了解,但他在宿靈陣中也呆了兩年,也琢磨過那東西是怎麼運轉的,不過所知並不多,在有就是見過古族的聚靈陣,當時年幼也只是覺得好玩,坐在裏面涼颼颼的,很舒服,後來扔進去幾塊火焱石,那陣法就不能用了。
就在天一在思索的時候,那大牛猛地吼叫了起來,從最開始的壓製紙妖,到奎牛被紙妖壓制,也只是過去片刻時間而已,現在那奎牛已經是遍體鱗傷了,巨大的身子上佈滿了血跡,不用說,這都是那頭蠢牛的。
跟那頭狡猾而詭異的紙妖相比較,這頭幼年的奎牛終究還是太嫩了,無論是實力還是對戰經驗,它都差的太遠,原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落敗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蒼白紙張上的面孔,此刻泛着森寒的冷笑,看似隨意塗抹上去雙目,此刻正滿是戲謔的看向天一,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下一個就是你。
紙妖到底是什麼,這很難說清,就是強大如猿母也說不出它們的根腳,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就是...
絕非正常生靈!
古族人認為它們是從蒼茫深淵中爬出來的怪物,也有認為他們是異族至強者用秘法所煉化的,但無論如何,這些東西的陰毒嗜血卻是不爭的事實。
此刻天一與奎牛力拼紙妖,就是他們聯手也頻頻受創,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更何況這紙妖有強悍的恢復能力,所有攻擊打在它身上都毫無作用。
「快跳!」天一目光一閃,猛地大喊道。
奎牛聞言原地蹦了出去,它反應也算是靈敏,但明顯還是遠不如紙妖,一道光芒閃過鮮血噴出,奎牛的前腳處,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疼得它低聲嘶吼了起來。
奎牛前腳受傷,這次真的憤怒了,張着大嘴在四處噴火,天一見狀飛奔而至,雙拳噼里啪啦的擊打在紙張上,一人一牛的攻擊雖然難以奏效,但卻讓那讓紙妖暫時避鋒芒,更多是忙於躲閃。
「大牛,快去燒那陣法。」天一猛地跳到奎牛身前,雙拳轟出,攔住紙妖的攻擊,指着遠處的那陣法說道。
奎牛用力向遠處跳去,這個動作也帶動了它身上的傷口,疼的它身子一陣晃悠,直接一個俯衝,很不幸的牛頭狠狠插在了地上,痛的它直哼哼。
「傻牛,快。」
天一此刻在拼命阻攔着紙妖,顯然這傢伙也是有不低的智慧的,他打算先將虛弱的奎牛擊殺,不過在少年瘋狂的攻擊下,他也只能慌忙躲避,少年的攻擊看似是無效,不過打在他身上也肯定是有些作用的,只是現在還看不出來而已,不然紙妖也不會匆忙閃避的。
不遠處,奎牛終於靠近法陣,不過這傢伙也不是傻傻的往前跑,看到地上死去的那麼多凶獸,它心裏也有點怕怕的,距離那陣法遠遠的就停下身子,張口噴吐火焰到那陣法上,但是過了半晌,奎牛都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了,也沒發現有什麼作用,最多也只是讓上面的符文停滯了旋轉,紛紛掉落了下來。
奎牛抬起腦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法陣,又轉頭看向天一,很不解這傢伙是什麼意思。
「繼續,大火燒。」看着那傻牛的磨磨蹭蹭,天一大喊道。
雖然暫時看不到效果,但看見奎牛在燒法陣,紙妖明顯着急了,嘩啦啦的飄蕩起來,扭曲着身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閃躲着少年的攻擊,拼着多挨幾拳也要衝向那法陣。
紙妖硬抗了少年幾拳,終于越過了他的阻擋,就要向那頭傻牛飛去,天一自然不能讓他如願,隨手抽出背後的木矛就全力拋射了出去,木矛宛如利刃般帶起一陣呼嘯聲,在陣陣沉悶的聲響中,擊打在了蒼白的紙張上,不過卻被紛紛彈了開。
「咔嚓...」就在紙妖要臨近陣法的時候,奎牛拼命噴火,終於那灰褐色的石板承受不住高溫,逐漸龜裂開了。
奎牛見有效果,更加賣力的吐火,而紙妖見此情景也猛地愣在了原地。
「噗呲...」
就在這時,天一拋出的數枚木矛終於奏效,在一聲輕微紙張撕裂的聲響中,那紙妖胸口位置出現了一道裂痕。
見此情況,天一更奮力的拋射木矛,而紙妖則是呆呆的看着陣法,旋即低頭看着身上撕裂傷口,猛然間,如鳥鳴般悽厲的叫聲劃破長空。
「啾...」紙妖似是憤怒之極,仰天長嘯聲音悽厲,讓人耳膜生疼。
緊接着那薄薄的紙張在空中瘋狂的抖動了起來,有陣陣輕微的嘩啦啦的聲音傳出,天一隻感覺頭昏腦漲,有些想吐的衝動,但那還在賣力噴火的奎牛卻承受不住了,整張牛臉都扭曲了,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精神攻擊?」天一一愣,忽然想起紙妖有兩種能力,精神攻擊和吞噬。
少年有些猜疑,也有些不確定,但看着那個痛不欲生的奎牛,而自己好像就是有點噁心想吐,也沒別的什麼問題啊?
難道這紙妖也是幼年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強?
天一皺了皺眉,只是片刻間而已,那奎牛已經雙目流血了,如果在不阻止紙妖,怕是那蠢牛就要死在這了。
他縱身一躍,蹦到紙妖身後,雙拳兇猛揮出,那還在悽厲鳴叫的紙妖連忙閃身躲避。
拳頭打在紙張上,忽然「刺啦」的一聲,在少年的全力一拳下,紙妖被打的正着,身上的紙張竟然被砸出一個破洞。
「破了?」天一轉頭目光一閃,看向那處已經失去光彩的陣法,在看看憤怒的紙妖,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陣法肯定是紙妖的力量源泉,在陣法破損後,紙妖已經失去了那種強悍的防禦力了,現在更是承受不住自己的攻擊了,看樣子毀去陣法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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