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棵掛滿人的古樹就是傳說中的建木,八戒也是一驚。
不過他更好奇建木為何如此矮小,上面還掛着活人。
土地聞言娓娓道來,原來這棵僅存的建木還是幼苗之時,就被鎮元子發現,於是便在此建起了五莊觀。
為防建木再度溝通天地,鎮元子便用人的元陽將其鎮壓在此,使其永生永世不再生長。
最后土地指着樹上的人說道:「行者難道未曾清點?這樹上共有二十八名年輕男女,正合天上二十八宿之意。」
八戒不解道:「鎮元子為何如此?溝通天地,造福百姓不是更好?」
土地輕輕一笑:「行者難道不知,那鎮元子可是地仙之祖,若是世人成仙便可隨意登上天庭,他這地仙之祖可就有名無實了。」
八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些男女最後會是何等結果?」
土地嘆了口氣:「他們倒也無甚痛苦,只會在元陽耗盡後化為一具枯骨,到時鎮元子再尋二十八人即可,將其封印至此便可。」
八戒怒道:「無恥至極,如此行徑怎能稱之為地仙之祖?」
土地連忙擺手:「行者小聲,切莫被那兩名道童聽到。」
盛怒中的八戒心中突然一動:「既然你知道此中關節,為何不稟報玉帝?」
「玉帝是天仙之首,鎮元子是地仙之祖,這份薄面天庭還是要給的。再說如今天庭兵強馬壯,只要凡間香火不斷,是否有人登天又有何關係?」
說到這裏,土地竟流下眼淚:「只是苦了小神,不幾年就看到許多青年男女被懸於此,心中實在不忍。可惜小神法力卑微,對此也無可奈何。」
少時,八戒說道:「聽你話中之意,你知道如何才能搭救這些人。」
土地點頭:「雖然知道,卻也無可奈何。鎮元大仙法力通天,他的手段豈是尋常人可以應對的?」
「但講無妨,若是我無法搭救這些百姓,就去求菩薩,求佛祖,他們總不會置之不理。」
土地又嘆了口氣:「說得也對,西方佛祖對此並不知情,因為當年鎮元子發現此樹時,佛祖尚未登臨靈山。」
八戒道:「既然如此,快將辦法說出來!」
「此事說易也易,說難也難。建木乃是溝通天地的橋樑,最喜天庭仙氣,正因為如此,鎮元大仙才用凡人的元陽將其鎮封。」
八戒有些無奈:「說緊要之事,那些無用之話不必再說。」
「若是有一神兵助建木一臂之力,它必然能擺脫壓制,直入雲霄,到時就算鎮元大仙親至也無可奈何。」
八戒閃身來到土地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都說了無用之話不要再講,告訴我,如何才能使建木擺脫束縛!」
土地連忙說道:「只要用出自天庭的神兵敲擊眾人頭上的藤蔓,便可斷開其與建木的關係,可此地哪裏有在天庭的神兵?」
八戒聞言一把推開土地,大步向別院之外走去。
土地見狀連忙說道:「行者哪裏去?」
八戒頭都不回地說道:「你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見八戒離開,土地閃到門口,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回到客房後,八戒抄起九齒釘耙就要走,三藏見狀連忙問發生了何事。
八戒並未解釋,只說自己稍晚就回,到時再和三藏稟報。
知道八戒此去必是為了樹上懸掛的人,所以三藏也沒阻攔,只說要小心行事,畢竟此處是道家之地。
八戒回到別院,見土地正看着樹上的人嘆息,同時眼睛裏泛起淚花。
八戒見狀道:「我這就搭救眾人,也好讓建木一飛沖天。」
土地不解道:「如何搭救?」
八戒一晃手中釘耙:「這可是天庭的神器,原為天蓬元帥所有,最近才為我得。你說這上寶沁金耙,能否將眾人救出?」
土地聞言大喜:「既然如此,就請行者快些動手,以免夜長夢到,我在下面接住眾人。行者不知,鎮元子多年不曾離開五莊觀,前日剛走,行者師徒就到了此處,這是上蒼要行者搭救眾人。」
八戒懶得再聽土地囉嗦,駕起雲頭來到一名男子跟前,小心地用釘耙在其頭頂上的藤蔓上一划。
下一刻,就見金光閃現,藤蔓應聲而斷,男子便直直墜了下去。
土地早有準備,伸手輕托便將男子接住,同時還為他罩上斗篷。
見此舉有效,八戒心中大喜,於是閃身來到另一人面前。
其實他倒不是多想讓建木通天,而是要搭救這些無辜男女,鎮元子為一己之私做出如此行徑,讓他出離憤怒。
只見八戒在建木間不斷穿梭,不一會就將十七個百姓救了下來。
而土地的準備也十分充足,每當一人落在,便從懷中掏出一件斗篷將其徹底包起來。
八戒見狀暗自點頭:土地考慮得確實周到。
正當他準備解救第十八名女子時,低頭卻發現土地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仔細看時,才發現別說土地,就連剛剛搭救的百姓也不知去了何方。
八戒原以為土地是將這些人先行就走,以免被兩名道童發覺。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只要將所有人救下,建木就可直入雲霄,就算他們發覺又能怎樣,難道還能將百姓殺死?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唐三藏,我好意待你,可你為何縱容弟子盜我仙果!」
話音剛落,一名頭戴沖天冠,身着八卦道袍的仙人已出現在八戒面前。
不等八戒反應,仙人已伸手大手,一掌將其打落在地,使其久久不能起身。
直到三藏聞訊來到別院,八戒依舊哼哼唧唧,躺在那裏不能起身。
三藏見狀連忙施禮:「這位仙長,小徒何處得罪於你,竟如此對他?」
仙人咬牙道:「這人參果萬年才有三十枚,誰知剛剛就被其盜取大半!」
看着樹上已稀疏許多的青年男女,三藏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仙長勿惱,小徒見樹之上懸掛許多百姓,於心不忍,這才前來搭救。」
仙人怒道:「簡直愚不可及,此乃人參果,天下靈根只此一株。我好生待你,誰想你卻指使劣徒偷取此寶,今日不將其扒皮抽筋,難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鎮元子落下雲頭,吩咐跟隨而來的弟子將二人綁了帶到大廳,這才坐到正手:「唐三藏,還我人參果來!」
鎮元子的憤怒情有可原,因為人參果世間罕有,他將其看得極其重要。
為防不測,臨行時特意給別院加了層層禁制,就連清風明月都無法入內。
早些時候,三藏雖輕易將大門推開,可他若再往前一步,定會被禁制所傷。
只是他千算萬算,偏偏遺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設置大門禁制時,忘記了將草木精靈列入其中。
八戒雖是白龍之軀,可魂魄仍是草木,所以才能自由進入其中,於是便有了十七顆人參果不翼而飛之事。
直到這時,三藏才明白懸在樹上的並不是人,而是人參果,只是他又怎麼可能知道被摘下的人參果去了哪裏。
三藏不知道,八戒同樣也不知道,因為與他合夥的土地已消失無蹤。
聽完八戒的講述,鎮元子更是怒火衝天,認為他滿口胡言。
因為自始至終,別院之中都只有八戒一人的氣息,再無他人來往的痕跡。
再說,這裏是地仙之祖的道觀,怎麼可能會有天庭的土地值守!
見八戒一口咬定是土地將人參果帶走,鎮元子一拍桌子:「來人,將此二人押到大門之外,示眾三日,再行處置。」
等眾人押着三藏與八戒離開,鎮元子眉頭便皺了起來:八戒的樣子不像說謊,而且自己到時,他還在樹上摘取果子,莫非真有人接應?
若是有人接應,那是如何進入別院,又如何將人參果帶走的?別忘了別院中除去朱八戒再無其他生靈氣息。
可要是沒人接應,以豬八戒的修為,他又怎麼可能盜取十七枚人參果!
正當鎮元子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忽聽外面一陣大亂,隨後一個聲音響起:「鎮元大仙,故人來訪,為何不出來一見?」
鎮元子聞言一愣:哪裏來的故人,聲音怎麼如此陌生?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急匆匆進門:「師父,外面來了一名道士,不由分說便將唐三藏與朱八戒的綁繩鬆開,如今已闖了進來。」
鎮元子起身道:「徒兒莫慌,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闖五莊觀!」
出了大廳,只見院中站着名年輕道士,倒背雙手將三藏與八戒護在身後。
鎮元子強壓怒火起手道:「這位道友,為何要袒護佛門中人?」
來人一笑,隨後回禮:「仙長說笑了,我是為公道而來。」
鎮元子一聲冷笑:「什麼樣的公道?」
「三藏師徒前來借宿,結果卻被仙長綁出門外,這是什麼道理?」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說是我的故人?」
男子一笑:「當年若不是在奇珍閣中誤打誤撞,煉化了人參果精華,如今我可能還是師父門下的小道童呢。」
鎮元子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你是孫悟空!」
男子一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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