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哦豁一聲,十分佩服顧純,這人是真的很勇敢啊,敢威脅顧二爺。
顧景翰連一絲情緒波動也沒有,他就那樣淡淡的俯視着顧純:「我倒是不介意你爆出這件事。就是不知,你爆出這件事後,還能不能活着。」
顧純咬牙,「顧二爺,我就兩個條件。這兩個條件,對你和夏清漓沒有害處。只要你答應了,我保證這輩子都會保守秘密的。」
顧景翰清凌凌的眸光,是連陽光都透不進去的深幽,「你隨意。」他招呼着夏清漓去用飯,「這個點,你該餓了。」
夏清漓揉了揉空空的肚子,直點頭,「是餓了。這附近有家酒樓,咱們到那用飯好了。」
顧景翰自是沒問題的。
「二爺,你真的不在意嗎?」顧純不甘心的吼道。
顧景翰和夏清漓都沒搭理他,兩人聊着天走遠了。
顧純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原本,他是有爵位的,前途無量,可突然就變成了這樣,連二爺也不再管他了。
「不行!」
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要振作起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能重振家族榮耀,一定能位極人臣,將這一個個踩在腳底的。
想到這裏,他如一條毒蛇般盯着顧景翰和夏清漓離開的背影,先讓這兩人得意得意,以後有這兩人痛苦的。
顧景翰和夏清漓來到了最近的酒樓,兩人坐在雅間裏邊吃邊談。
「顧家那邊,你準備怎麼處理?」夏清漓夾了不少的菜到顧景翰的碗裏:「太油膩的菜,你不適合吃,這些適合你吃,等下你再喝完湯。」
顧景翰的薄唇彎了起來,「嗯。顧家那邊不急,留着顧純釣大魚,我想知道幫他那人,是不是我想的那人。」
夏清漓點了下頭,便說起了其他事,「陶老爺所說的產業,你如何看?據我所知,除了鹽,礦產是朝廷管制外,還有鐵器,牛肉這些。」
顧景翰對這些了解得更清楚,「還有不少。具體的,我會安排人去查一查的。不過,我着重想查鹽和礦產。」
「你是懷疑?」
「是懷疑。現在這情況,我不得不往這方面懷疑。」
夏清漓眉眼微沉,「鹽和礦產都非常重要,一個不小心還會帶來禍端。可要碰這兩樣東西,得在朝中有人才行。而且,得欺上瞞下。」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顧景翰給她夾了一些菜,示意她多吃點,「歷朝歷代不是沒有碰這些產業的。這些產業的利益巨大,總有人鋌而走險。正好借着這次的機會,仔細查查這些。」
夏清漓明白他的意思,「這處理起來就很麻煩了,稍有不慎還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擔心我?」顧景翰挑眉。
夏清漓詫異的看他,「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匪夷所思。說實話,我還挺擔心你的。要是你出事了,我上哪兒找這麼好看的美男子?」
顧景翰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夾了一筷子肉塞到夏清漓的嘴裏,「你可給我閉嘴吧!成天嘴裏沒一句好話!」
夏清漓差點兒被嗆到,好不容易才咽下口中的食物,「顧景翰,你想謀殺我啊?我就是說了句實話而已,你犯得着這麼大的陣仗嗎?」
她端起湯碗喝了一口。
顧景翰冷呵一聲,「你給我少說正事以外的話!平日裏,你就沒個正經的時候,跟個地痞無賴似的,我看你是生錯了性別!」
夏清漓嘀咕一句,「明明生錯性別的是你。」
「你說什麼?」顧景翰的語調高了兩分。
夏清漓立刻坐直身體,不敢看他,「我是說,要怎麼查清楚那男人的身份,和他涉及的產業。」
娘喂,這男人是越來越凶了。
顧景翰知她說的不是這話,卻沒追問,「這件事我會查的,你最近多注意點。」
夏清漓暗暗鬆了口氣,「我會多注意的。現在就等朱氏見到陶老爺後,會有什麼樣的動作了。」
她很想知道,朱氏見到陶老爺時,會是一個多精彩的表情。
另一邊。
當朱氏見到陶老爺時,臉色唰的下慘白,她哆嗦着差點兒滑下椅子,這人怎麼可能活着?!
她為了以防事情暴露,特意安排了人去解決他的,他為什麼還活着?
「朱姨娘,你好狠毒的心腸!」陶老爺怒容滿面:「想我冒險為了做了這麼多年的事,到頭來你卻要殺我。」
「幸好,我命不該絕!」
朱氏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
陶老爺知道她不會輕易承認,「朱姨娘,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已是將所有的事全告訴了夏大小姐和顧二爺。」
朱氏聽得腦子裏轟的一聲,她瞪大一雙眼,「你,你,你」
這人怎麼敢,他怎麼敢把那些事告訴夏清漓和顧二爺!
她的這副樣子,讓陶老爺解氣了不少,「朱姨娘,你努力了幾十年,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你還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舒坦了!我想,便是我死了,很快就能在地底下見到你的。」
朱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上一片慘白,「你給我滾!」
她得想個辦法解決好這件事才行。若是那人的事暴露了,她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還會失去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陶老爺被暗衛帶走了。
朱氏不停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想着要如何解決這件事。
「聽說有人來找你了?」和王來了,他揮手讓所有丫鬟婆子全退下。
朱氏扯出一抹笑,「是夏清漓和顧二爺的算計,和王不要被他們算計了。」
和王單手掐着她的脖子,陰鷙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老實說,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說吧。」一個戴着帷帽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和王,朱氏,你們坐下,此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和王極為不滿他的態度,卻也沒再這個時候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讓我收留朱氏,我收留了,但你知不知道這差點兒害了我?」
「我隱忍了多年,全被一個朱氏給破壞了。」
帷帽男不慌不忙道,「和王何必生氣,我答應過你的事,自會幫你辦到。而且,朱氏還有用,她能幫你一些忙。」
朱氏低着頭坐在那,雙手用力的揪着。這話,仿若她是一件貨物,能隨意被折騰利用。
太可恨了!
「朱氏能幫我什麼忙?」和王不太相信。
帷帽男笑了下,「朱氏知道不少的事,那些事能在一定程度上幫你。」
和王的不滿多了幾分,「我不是這麼好敷衍的!你得具體告訴我是什麼事,朱氏具體有什麼利用價值!」
帷帽男拋出了一個有用的點,「夏清漓的身世!夏清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身世,她是一顆非常有用的棋子,在必要時能幫你不小的忙,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和王是知道夏清漓不是朱氏和夏雪松的孩子的,他也在查夏清漓是誰的孩子,卻是什麼也沒查到,「夏清漓是誰的孩子?」
帷帽男沒有說,「還不到揭露的時候。不過,我能告訴你,顧二爺的身世確實是你所想的那樣的,其中牽扯到先帝和聖上。」
和王蹭的站了起來,略有些激動的走來走去,「還真是這樣!我就說,為什麼顧二爺一個沒有官職的人能掌握兵權,原來他是這樣的身份!」
「父皇可真是好樣的,瞞着眾人在外養了一個兒子,還讓聖上對他如此好。可我不明白,先帝為何不認回顧二爺,還讓顧家養着他?」
這不是父皇的性子,父皇雷厲風行,手段狠辣,沒任何人和事能阻擋他的。
帷帽男和朱氏對看一眼,沒接這話。這其中的原因,不是和王現在能知道的。
和王想了半天沒想通,便暫時將此事壓在心頭,「先解決了顧二爺這個攔路石,我想要問鼎皇位就不是問題了。」
帷帽男笑着道,「和王,你只管放心去做,其餘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了。」
和王微微抬着頭,「這點你放心。只要你安心為我辦事,我自會給你想要的。」
帷帽男並不在意他的態度,跟他和朱氏商量着要如何對付顧景翰與夏清漓。雖說暫時不能殺了夏清漓,卻是一定要解決了顧二爺的。
顧二爺的存在,太妨礙主子的計劃了。
三人不知的是,他們的一言一行全被暗衛轉述給了顧景翰和夏清漓。
「顧二爺,你的身份要保不住了喲。」夏清漓單手搭在顧景翰的肩上,笑嘻嘻的說道。
顧景翰斜了眼她,「你這是在看好戲?」
「是啊是啊。」夏清漓一點兒否認的意思也沒有,「我很想知道,顧二爺有沒有逆天的本事,能不能解決好這些事。」
顧景翰輕彈下她的額頭,「你不要忘了,朱氏和那男人真正想對付的,是你。若不是我會護着你,那兩人是不會找我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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