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夫人頓時誇起自己女兒來。
「我女兒也是。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關鍵溫婉賢惠,最會照顧人了。」
「我家雖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做得一手好菜,還很會煲湯。」
夏清漓就那樣聽着,也不說一句話。
幾個夫人摸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只得試探性的問道,「夏大小姐可會同意攝政王納妾或者有側妃的?」
「我說,你們在做什麼白日夢?」夏清漓的笑容冷了下來,「你們自己都不願意自己的丈夫有妾室有通房,卻妄想着將自己的女兒塞到攝政王府來噁心我。」
「莫不是你們真想着,女人為難女人啊?」
她是真想撬開這些女人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是些什麼玩意兒。她們自己都不能忍受丈夫有小妾通房,卻要將女兒塞給別人當妾室。
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幾個夫人的臉色有一瞬的不好看,又不敢得罪夏清漓。
「夏大小姐,話不能這樣說。我們是不願意自己丈夫有妾室通房,可時代如此,我們就該按照時代的要求來。」
「誰願意讓自己女兒當妾室的,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丈夫是我們的天,我們就該聽丈夫的。」
夏清漓太清楚這個時代的女性是個什麼情況,卻不認同這幾個夫人的話,「說句不好聽的,你們不是沒辦法,而是幻想着自己女兒入了攝政王府後能取代我,成為攝政王妃,從此幫着家族平步青雲。」
幾個夫人的真正心思被戳穿,有點兒待不下去了,可她們得繼續待下去。
「既然夏大小姐攤開來說了,那我們也明說。夏大小姐,便是沒有我們,攝政王也會納妾或者有側妃的,倒不如你跟我們合作。」
「夏大小姐跟我們合作,我們能保證你的地位和最大的利益。」
夏清漓如同聽到天大的笑話,「我需要你們來幫我保證地位和利益?麻煩你們搞清楚一點,不是我求着要嫁給攝政王,是攝政王求着我嫁給他。」
「再說了,我又不是靠攝政王生活。行了,跟你們說這些也沒用。回去告訴你們丈夫,我是不會同意攝政王納妾的。若是他們非要折騰,下場就跟那幾個落敗的家族一樣。」
之前找她那幾個小姐的家族,直接被聖上抄家了。
幾個夫人臉色大變,不敢再留下來,紛紛告辭離開。
夏清漓直搖頭:「沐景翰也變得太搶手了。」
想他還是顧二爺的時候,沒哪家願意將姑娘嫁給他。他一變成攝政王了,這些家族就紛紛打起他的主意了。
權力誘人啊!
當沐景翰得知這件事後,那幾個家族的當家人全被降職成了無實權的官職,這就導致這幾個家族的兒女無人問津,還被其他家族和權貴疏遠。
有了這件事,那些家族暫時打消塞女人到攝政王府的念頭,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
過了幾日。
早朝,金鑾殿。
明宗單手撐着龍椅扶手,一手拿着一份奏摺:「攝政王寫了一份奏摺給朕,正好今個兒是大朝會,咱們拿出來討論討論。」
朝臣們齊唰唰的看了眼坐在文臣首位的攝政王,隨後面面相覷,攝政王這是寫了什麼奏摺,需要聖上拿出來討論的?
明宗將奏摺放在龍案上,「攝政王提議,進行科考改革,給貧寒學子更多的機會。比如,接送貧寒學子參加科考,包科考時的住宿和一日三餐等等。」
這話一出,朝臣們震驚的討論起來。
「這這好是好,可問題是這麼大筆的銀子由誰出?不能由國庫出啊,國庫再是充盈,也負擔不起這樣的開支。」
「不妥不妥!哪有由朝廷出銀子幫貧寒學子的。他們要科考,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否則這對其他學子太不公平了。」
「你放屁!你們這些人從小生活優渥,不用為生活發愁,更不用為科考所需的那幾兩銀子發愁。倒也是,你們這些人是擔心咱們貧寒學子搶了你們子孫定下的位置。」
朝堂瞬間如同菜市場,吵鬧不休。
有贊同的,有反對的,也有持中立態度的。
明宗和沐景翰都沒管,兩人十分清楚這事不爭吵個七八天甚至更長的時間是不會有結果的,因此兩人才會由着這些朝臣討論。
科考改革的事,也傳遍了月都,引發了無數人的討論。
連外出和藍靈靈喝茶的夏清漓,在茶樓都聽到了不少人激情的辯論。
「為什麼不能改革?我們貧寒學子吃頓飽飯都成問題,若是朝廷能幫忙解決住宿和車費這些,就能有更多的學子完成自己的理想。」
「你這話不對,區區幾兩銀子怎麼可能拿不出來,簡直是搞笑。連幾兩銀子都沒有的人,還讀什麼書,我看回家種地得了。」
茶館裏普通人居多,眾人聽聞他這人,有憤怒的衝過去毆打他。
「區區幾兩銀子?你可知我們這些普通人一年到頭都剩不下幾兩銀子,每天為了生計奔波。你不過是投個好胎罷了,你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知不知道,有人會為了區區的幾兩銀子賣兒賣女,只為能活下去?你這樣的人呸,你這種畜生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在雅間裏的夏清漓和藍靈靈看到這一幕,都沒上前阻止。
「活該!」藍靈靈皺着鼻子哼了哼,「雖說我從不知幾兩銀子能讓尋常人難成這樣,可我有聽家裏的丫鬟婆子說過,她們很多都是被家裏人幾兩銀子賣進大家族做事的。」
「那時候我才知,原來幾兩銀子在普通人家是那麼大一筆錢。」
那時候她歲數不大,喜歡聽各種有意思的事。就有丫鬟跟她說,她家吃不飽穿不暖,她還是被賣入藍家後能吃飽穿暖,吃到了從未吃過的肉。
當時她才明白,原來世上有那麼多那麼多吃不飽穿不暖的尋常人,不是每個人都如她所想的那樣,能過着富足舒坦的好日子。
夏清漓看了眼大堂的混戰,對藍靈靈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已是很不錯了。很多大家族的公子小姐根本無法理解幾兩銀子對普通人家來說是多大一筆銀子。」
藍靈靈嘆道,「家族出身的人,這是很正常的想法。你說,科舉改革能行嗎?」
夏清漓剛搖頭說不知,就聽到街上一陣敲鑼鼓的聲音,頓時和藍靈靈從窗戶看出去。
只見,街上有不少文人舉着橫幅,說着反對科考改革的話,那些橫幅上也是反對科考改革的。
「全是日子過得舒坦的。」藍靈靈隨手指了幾個,一一說給夏清漓聽,「這些人不愁銀錢和地位,自是不願意貧寒學子來分一杯羹,讓他們子孫的地位受到威脅。」
夏清漓和藍靈靈趴在窗戶上看戲。
看着看着,兩人便見一大群穿着洗得發白長衫的學子,沖向了這些人。
很快,雙方扭打在一起。
一方強烈同意科考改革,一方強烈反對,圍觀的百姓有加入的,也有看熱鬧或者反對的,總之場面極其混亂。
夏清漓和藍靈靈沒打算管,兩人十分清楚這不是她們該管的事。
「夏大小姐。」一個小二模樣打扮的年輕人來到了雅間。
夏清漓淡漠的瞥他一眼,「有何事?」
藍靈靈好奇的打量着他,話卻是對夏清漓說的:「夏大小姐,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居然跑來找你。」
夏清漓失笑,「他腦子有沒有坑我不知道,但他會來找我,就說明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利益。」
「夏大小姐說對了。」年輕人也不惱,脾氣很好,「我想跟夏大小姐談筆交易,酬勞是朱氏幾人的下落,準確藏身的地方。」
久違的聽到朱氏的名字,夏清漓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真的挺好奇自己的身世的,能讓朱氏死活不肯說,還費盡心思做這麼多事。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說說你的交易,或許我會答應。」
年輕人也不在意藍靈靈在場,「很簡單,我需要夏大小姐幫我勸勸攝政王換一種方法進行科考改革,那就是想參加科考的人得由有名望的人作保,並繳納五兩銀子的費用才能進行科考。」
夏清漓的眼尾一挑,「單是這樣?」
年輕人點頭,「單是這樣。事成之後,我會告訴夏大小姐,朱氏幾人在哪兒。這幾人包括,朱氏,顧純父子倆,夏清柔,夏雪松與廢和王。」
夏清漓的眸色微暗,「我怎知你不是在利用我?我不了解你,也不知事後到哪兒找你。」
「要是你反悔了,我該怎麼辦?」
年輕人哈哈笑着,「這點夏大小姐儘管放心,事成之後我自會出現,到時你就能知道朱氏幾人藏在哪兒了。」
夏清漓慢悠悠的說道,「我考慮考慮。」
「夏大小姐不要答應,擺明他是在利用你。」藍靈靈哼了哼,「若他真有誠意,就該稍微透露一點兒朱氏幾人的消息給你,不然誰知他是不是真知朱氏幾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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