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翰眉眼微冷,「他有問題。具體是哪方面的問題,我還在查。暫時查到的是,有少許的線索指向他。」
明宗自是更相信自家二哥的,他背着手,「也就是說,舜王可能是裝出來的?但,單憑他一個人是做不到這麼多事的。」
沐景翰也清楚這點,「所以,這份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幕後之人。」
「要做成這麼多事,不是一兩個或者兩三個人能辦到的,至少要五六個或者七八個手握一定實權的人聯手才能達成。」
明宗坐在他身旁的位置,身體微微向前傾,「二哥,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他揚了揚名單,「這些人做這麼多事的目的是什麼?謀反?不像。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也不太像。除此之外,只剩下恩怨情仇了。」
「恩怨情仇這就難查了。」
沐景翰用食指輕點兩下小桌,「現在咱們沒有更多的線索,無法確定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而且我懷疑,這些人跟大寒朝的某些人有往來。」
明宗神情一震,「二哥為何會如此說?如若是這樣,那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沐景翰說了一件事,「夏清漓的被偷抱。」
明宗吃驚,「二哥,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二嫂是大寒朝的人。」
他忽的咦了聲,「不對啊,朱氏是偷抱二嫂的人。朱氏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算計,過上尊榮的好日子。」
「也就是說,朱氏曾去過大寒朝,且二嫂的親生父母在大寒朝的身份不低。」
沐景翰不意外他會猜到這些,「再猜猜。」
明宗微微瞪大眼。
他仔細想了想,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二哥,二嫂該不會是,大寒朝帝後的女兒吧?有傳言說,大寒朝帝後的女兒當年出生後不久被人抱走,至今下落不明。」
沐景翰神情未變,「再猜。」
明宗臉都變了,「二哥,真是這樣啊?假如二嫂認祖歸宗,你怎麼辦?我聽說,大寒朝帝後十分恩愛,很是重視一雙兒女的。」
大寒朝後宮的情況要多簡單就有多簡單,除了皇后生的一雙兒女外,便只有蘭妃所生的成王,另一個妃子如妃多年來沒所出。
但,大寒朝後宮的一後兩妃關係很是不錯,連皇后所出的太子和成王的關係也很好。
至於這是不是表面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沐景翰沉聲道,「這是最有可能的推理。」
「我查到,當年朱氏養病的那一兩年,至少八成的可能性是在大寒朝。她妄想着解決掉大寒朝的皇后,成為繼後」
明宗被逗笑了,「朱氏是得有多大的臉,才會認為人家大寒朝的皇帝不要心上人的皇后,要她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玩意兒?」
他簡直是刷新了三觀,朱氏得是什麼樣的心態,才敢有這樣的想法。
歷朝歷代,除了極少數的情況外,沒哪個國家的皇后是其他國家的人。
沐景翰面露嫌惡,「朱氏從小拿自己當公主,長大拿自己當未來皇后,理所應當的認為該嫁給皇帝當皇后。」
明宗一陣惡寒,「二哥,我是不是該慶幸,我太年輕了?否則,朱氏鐵定會盯上我的。」
「光是想想被那種玩意兒盯上,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到這裏,他想起一件事,「噯噯噯,朱氏設計假裝和夏雪松同房,該不會是想留着清白之身,來日好嫁給大寒朝的皇帝吧?」
沐景翰點下頭,「極有可能。」
明宗被噁心得差點兒爆了粗口,「我好同情大寒朝的皇帝,被這樣一個女人盯着幾十年,還自以為是的拿自己當他的皇后對待。」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真的要吐了。
沐景翰將茶杯遞給他。
明宗灌了一大口茶,才壓下心頭的那股噁心感,「二哥,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二嫂是大寒朝帝後的女兒嗎?」
沐景翰表示沒有,「這件事要查起來難度太大了,關鍵有真兇利用朱氏等人在暗中搞鬼,就更難查清楚了。」
明宗摸了摸下巴,「我從官方這邊幫你查查?」
沐景翰斟酌一番,「行,你就說你想和大寒朝的那位嫡公主聯姻了。」
明宗嚇得往後仰,「二哥,不帶你這麼坑弟弟的。弟弟哪兒對不起你,你要用這樣的方法幫二嫂查身世。」
沐景翰淡淡的瞥他一眼,「你最好是能將那位嫡公主弄到月都來,如此一來,朱氏等人就有可能回到月都,就更方便我解決事情了。」
明宗含淚答應下來,「我想想要怎麼說。說起來,大寒朝這位嫡公主似乎沒有封號?」
「沒有,對外的說辭是封號太貴重,怕加重她的病體。」
「換言之,那位藏起來的嫡公主是假的,這才不給封號。二哥,這件事你跟二嫂說了嗎?」
沐景翰搖頭,「至少要等到有確鑿的證據,我能走路才行。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到寒都,那是敵人的大本營。」
明宗揶揄道,「二哥就明說是怕二嫂跑了唄。」
「如若二嫂真是大寒朝帝後的女兒,你和她的婚事是會作罷的。大寒朝的帝後剛找回女兒,又豈會同意她嫁給你。離得那麼遠,大寒朝帝後不得心疼死。」
沐景翰丟下一句「麻煩陛下儘快」,就推着輪椅走了。
明宗揮着手,「二哥多珍惜和二嫂在一起的時光啊。」
沐景翰的拳頭硬了,這臭小子!
剛從藥房出來的夏清漓,見沐景翰在外面,笑道:「何時回來的?我以為你今天又要很晚才會回來。」
她推着輪椅往主院走。
「剛到。我瞧你在藥房裏教徒弟,就沒打擾你,當是休息了。」沐景翰的眉眼溫柔了下來。
夏清漓笑嘻嘻道,「咱們攝政王是越來越有眼力勁了。」
沐景翰自我調侃道,「若我沒眼力勁,那我得睡一個人睡,我可不願意一個人睡。」
夏清漓捏了捏他的臉,「哎呀,攝政王的覺悟是很高的嘛。」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沐景翰就說起了童氏和童帆的下場,「童家也被抄家了,分家的那幾個也沒能逃脫。」
「在月都聚眾鬧事,威逼聖上,這是誅九族的重罪。」
月都是天子腳下,是大月朝最後的城堡,是決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的。
夏清漓毫不同情童氏和童帆,「這兩人是活該。對方這次鬧事的真正目的,查出來了嗎?」
沐景翰道,「沒有。不急,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情況,不擔心對方做什麼事。」
他說了名單的事。
夏清漓哼哼兩聲,「我就說舜王有問題吧,當時你還不相信。」
沐景翰笑了起來,「是,清漓最厲害,一眼就看穿了舜王的真面目。」
夏清漓收斂了神情,「你準備怎麼查這些人?這些人能隱藏這麼久,是很有本事的。而且,動了一個,其他就會知道的,這對咱們接下來查其他人會很不利的。」
這點沐景翰早就想好了,「就是要他們知道。只有這些人有所行動,我們才能順藤摸瓜,查清楚所有事。」
夏清漓卻不贊同,「我倒是覺得,你不如搞點事刺激刺激他們,不要單獨動一個。」
「有某件事的刺激,這些人自然而然會有所動作。前提是,這件事會威脅到他們的名聲,地位和性命。」
沐景翰豁然開朗,「清漓這主意不錯。」
「那就來,朝堂的大變動好了,正好最近要討論科舉改革的事,用這點來進行大變動。」
夏清漓聞言感慨道,「科舉改革啊,會鬧出很大的事的。大家族固有的利益,會被貧寒學子瓜分,那些大家族又豈會善罷甘休。」
自古便是如此,很多大家族不願意底層的人瓜分他們的蛋糕,也不願意失去對這些人的掌控。
沐景翰眸露凶光,「那可由不得他們!」
「誰敢鬧事或者做什麼,我會讓他嘗嘗滿門被抄的滋味。」
夏清漓聳肩,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王爺,夏大小姐!」安順快步走了過來,行禮道,「王爺,謝春蘭和謝春竹上門求救,兩姐妹的情況不是太好,似乎是遭受過凌虐。」
沐景翰眉心微蹙,夏清漓讓安順將這姐妹倆帶下去梳洗一番。
「我和王爺在花廳那等着。」
花廳。
當夏清漓和沐景翰看見被梳洗好帶過來的姐妹倆,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對姐妹花在昨日還是好好的,現在
謝春蘭和謝春竹姐妹倆的臉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一雙眼紅腫中充斥着血絲,嘴上全是咬傷,手背這些露出來的地方更是傷痕累累。
一看便知,這對姐妹遭受了非人的凌虐。
夏清漓示意丫鬟扶着這對姐妹坐下,她給這對姐妹把脈。
這一把脈,她的眉眼間聚集起怒火:「你倆」
她嘆了口氣,這對姐妹昨晚遭受了非人的凌辱,不是被一個男人凌辱的那種。
謝春蘭和謝春竹抱頭痛哭。
夏清漓由着這對姐妹哭,她走到沐景翰身旁的位置坐下。
沐景翰並未問。
等到姐妹倆哭得差不多了,謝春蘭才哆哆嗦嗦的說起請求:「不知,可否請攝政王殿下送我們姐妹倆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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