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翰捕捉到了顧熙眸底的怨恨和不甘,太清楚他的心思了:「一家人?」
他語氣里的嘲諷太重,聽得顧熙更為怨恨和不甘。明明他爹才是顧家的當家人,可家族大權卻在二叔的手裏,且這些年二叔不肯幫他們一家分毫,也死活不歸還爹的家族大權。
「二叔,你忘了你小時候是我爹娘護着你長大的嗎?這些年,我們一家為了你的病,找了多少大夫和藥材,你不能忘恩負義啊。」
夏清漓站在那看戲。
顧景翰寒潭似的眸子睨着顧熙,嗓音聽不出喜怒:「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顧熙從小就很討厭顧景翰這副樣子,二叔一直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仿若他是在施捨他們一家,明明是他們一家施捨他。
「二叔,假如我們一家的日子真不好,是會連累到你的,外人也會非議你無情無義的。」
顧景翰輕嗤一聲:「我像是在意這些的人嗎?」
顧熙一噎,他搓着手:「二叔,不管怎麼樣,咱們都是一家人啊。請你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幫幫我們一家。」
顧景翰不想再廢話,他抬了下手。
便有個暗衛出現在顧熙的面前,他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你還敢用一家人來威脅我們爺?」
「這些年,你們一家是如何算計坑害爺的?要我一一和你細說嗎?現在你還有臉說這些,當真是無恥到極點!」
顧熙疼得齜牙,他並不認為他們一家有做錯什麼。是二叔太過分,搶走了本該屬於他們一家的東西,還不肯幫他們一家。
「二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景翰不耐煩的打斷了:「你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顧熙面有懼意,他用雙手捂緊自己的嘴,用力的搖着頭,二叔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
暗衛見狀,單手拽着他的衣領,將人拖走了。
看到這一幕的夏清漓嘖了聲:「顧熙,剛你在我面前不是挺橫的嗎?現在怎麼這麼慫啊?」
顧熙的臉色陣紅陣白陣黑陣青,如調色盤般煞是好看。他不敢說一句話,卻更為怨恨顧景翰和夏清漓。
等他東山再起,他定要二叔和夏清漓好看。
夏清漓笑眯眯的朝他揮了揮手,極盡嘲諷:「哎呀呀,顧熙,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真是讓我噁心啊。」
顧熙惡狠狠的盯着她,那模樣仿若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夏清漓這賤人以為,她攀上了二叔,就能解除婚約了?
他是不會同意的!
夏清漓看出他的心思,也不急。等朱氏沒了利用價值,顧家再落敗一些,顧熙會迫不及待和她解除婚約的。
「你想好真要解除婚約了?」顧景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夏清漓白了眼他,慢悠悠的往夏家的方向走:「你說了一句廢話。不過,這也正常,本來你就懷疑我有不良居心。」
顧景翰確實還沒打消對夏清漓的懷疑,這女人之前愛顧熙愛得要死要活的,還為了他算計他多次。現在乍然間,夏清漓這樣對顧熙,還要跟他成親,始終讓他抱有一絲懷疑。
「若你沒有不良居心,會主動找上我,要和我成親?」他推着輪椅,走在夏清漓的身旁。
夏清漓撇了撇嘴,實在是懶得跟這人扯這個問題。唉~~再一次後悔當初的決定,假如當時她沒有腦子發熱,那該多好啊。
顧景翰微微蹙眉,剛要開口再說點什麼時,聽到了光明的聲音,眉間的褶皺深了幾分。
「小姐!」光明帶着幾個少年來到了夏清漓的面前,歡喜的行禮道:「小姐,他們幾人是奴才的朋友,奴才平時有事就是找他們,所以帶他們來見見小姐。」
幾個少年穿着很普通,行為拘束又忐忑,不敢抬頭看夏清漓:「夏,夏大小姐好!」
夏清漓用食指挨個兒點了下這幾個少年的頭,笑眯眯道:「我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你們用得着這麼怕我嗎?」
她見幾個少年紅了臉,伸手捏了捏他們的臉,「你們這樣子還真是可愛啊。」
幾個少年驚恐的捂着自己的臉,速度飛快的躲到了光明的身後,用看女流氓的眼神看夏清漓。
顧景翰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夏清漓,他的黑眸中染上了絲絲的寒意,這女人還真是喜歡調戲人啊。
夏清漓見此情形,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副樣子,只會讓我更想調戲你們喲。」
這一個個的少年郎還真是可愛,比顧景翰有趣多了。
顧景翰掩唇輕咳幾聲,嗓音冷然:「夏大小姐注意點影響。」
夏清漓沒搭理他,她問光明:「你們最近是查到什麼事了嗎?」
光明暗暗看了眼顧景翰,站在夏清漓的身旁:「是查到一些事。小姐,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在這裏不好聊。」
夏清漓嗯哼一聲,她朝顧景翰揮了揮手:「我就不打擾顧二爺了。」
她帶着光明幾人走了。
顧景翰眸色微暗的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食指輕敲着輪椅扶手,這女人
「爺。」一個暗衛落在他的身後,恭敬的行禮道:「爺,剛查到的消息,顧純父子倆在暗中霸佔朱氏的產業。這件事,您要跟夏大小姐說一聲嗎?」
顧景翰眯了下眼,俊顏微冷:「霸佔多少了?還有旁人知道這件事嗎?」
暗衛:「暫時不多,霸佔了不到兩成。顧純父子倆是靠收買朱氏產業的管事掌柜來霸佔的。這件事,沒有旁人知道,連王氏也不知這對父子已是在霸佔朱氏的產業了。」
顧景翰輕敲的動作一頓:「不要讓顧純父子得到朱氏的任何產業,但要讓這對父子以為他們得到了。」
暗衛表示知道該這麼做了,他們巴不得不讓顧純父子倆好過。
「朱氏那邊如何了?」
「京兆府衙門對她用了刑,但她不承認是她殺的人,還說她是被人陷害的。話里話外的意思,在挑撥京兆府衙門查夏大小姐。」
顧景翰想了想,揮手讓暗衛去辦事,他則是往一個方向走。
另一邊。
夏清漓帶着光明幾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飯館,要了一個雅間。
說是雅間,其實是一個小房間,裏面的佈置簡單,勝在安靜,不會被打擾。
夏清漓點了一桌子的菜,主要點的是肉和肉湯一類的,她招呼光明幾個孩子吃:「吃吧,不要客氣,這算是你們的一份報酬。」
幾個孩子的家境一般,平時不是常能吃肉,也不能這樣吃肉。見狀,幾個孩子不停的咽口水,卻是看向光明。
光明點了下頭,滿臉堆笑:「吃吧。只要你們好好幫小姐辦事,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幾個孩子聞言,歡呼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真好吃!這麼多的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是啊是啊,肉真好吃!我要吃到不能再吃為止。」
夏清漓慢悠悠的吃着,她問光明:「最近查到什麼了?」
光明咽下口中的食物,壓低了聲音:「小姐,顧家在霸佔朱氏的產業。具體霸佔了多少,奴才還沒查到。」
夏清漓是一點兒不意外,當初她故意讓王氏告訴顧熙朱氏龐大的產業,目的就是要顧純父子霸佔朱氏的產業。
她可不是要幫顧純父子倆,而是要借這對父子倆的手,讓朱氏失去一大助力,從而更好的對付她。
「你把這件事透露給朱氏。對了,朱氏在京兆府衙門的大牢裏如何了?」
光明面露鄙夷和嫌棄,言語間有着怒火:「她被用了刑,卻挑撥京兆府衙門來查小姐您。說什麼,她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沒少哭。」
「她都一把歲數了,還裝什麼姑娘家哭啊,真真是噁心人。」
夏清漓淡漠道:「她就是那樣一個人。既然朱氏說她是無辜的,你想辦法讓京兆府衙門得知,這個案子跟婉姨娘母女有關。最好是,鬧得夏家不得安寧。」
光明剛說了句「好」,就聽到了敲門聲,他走過去開門。
當他看到是顧景翰時,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臉色不是太好。
「顧二爺怎麼又來了?我家小姐這會兒不得空。」
他是真的很討厭這個吸引小姐注意力的男人。明明小姐對他那麼好,他卻不知感恩,還那樣對小姐。
顧景翰沒搭理他,徑直推着輪椅走到了夏清漓的面前:「和你說點事。」
他示意夏清漓到窗邊說話。
夏清漓揮手讓光明繼續吃,她和顧景翰走到窗邊坐着聊:「要跟我說什麼?」
顧景翰淡聲道:「朱氏和顧純父子倆的事,知道了嗎?」
夏清漓頷首表示剛知道:「你來,是特意和我說這兩件事的?」
顧景翰睨了眼她:「我看着,像是這麼閒的人嗎?剛好路過,想起這兩件事,來跟你說一聲。」
「也是。」夏清漓不在意的聳了下肩:「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她從袖中拿出一瓶藥,塞到顧景翰的手裏,「送給你的,保證能讓你夜夜當新郎,還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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