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聽到圍觀的百姓有些騷動,她抱臂站在那沒說話,眼神薄涼又諷刺的睨着婉姨娘幾人,這眼神如同在看跳樑小丑。
看得婉姨娘幾人心裏很是不安,特別是夏清柔,想起了夏清漓死而復生的事,整張臉『唰』的下慘白如鬼,哆嗦着縮在那,不敢再說一句話。
「請大小姐不要怪她們幾個,全是妾身的錯。」婉姨娘捏着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擺足了柔弱可憐的模樣:「府尹大人,整件事是妾身做的,不關大小姐的事。」
府尹審理過那麼多案子,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哪能沒看出其中的彎彎道道,但他要的是實證。
「夏大小姐,此事你如何說?」
夏清漓歪着頭唔了聲:「府尹大人,我想知道,作偽證是否有罪?」
這話一出,婉姨娘和幾個丫鬟婆子的臉色有點兒不對。
府尹點頭:「按照律法,做偽證是要挨板子的。重則,是要坐牢的。」
夏清漓聞言,笑着輕拍了下巴掌:「婉姨娘,你們可聽清楚了?」
「大小姐,是妾身的錯,求你放過二小姐和這幾個丫鬟婆子,她們是受我牽連。」婉姨娘淒悽慘慘的哭着。
這話一出,圍觀百姓的騷動更大了。
「我看,百姓是夏清漓想害死婉姨娘母女,玩了這種骯髒的算計!」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引發了百姓們的議論。
「你們可瞧見婉姨娘母女悽慘的樣子了?一看便知是被折磨的很慘的樣子,這足以說明夏清漓是個多歹毒的人。」
「夏清漓也太畜生不如了,平時里百般為難婉姨娘和夏清柔,現在還用這種毒計害她們,府尹大人你可不能輕饒了夏清漓。」
府尹用力的拍打了幾下驚堂木:「肅靜!若是誰再喧譁,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威武!」衙役們不停的跺着威武棍,發出巨大的聲響。
瞬間,百姓們就不敢再議論了,生怕自己會挨板子。
「府尹大人」婉姨娘剛開口,就被府尹打斷了。
「婉姨娘,本府尹沒問你話時,請你不要說話。還有,本府尹一沒對你用刑,二沒罵你,三沒讓你跪着,你在那哭哭啼啼做什麼?顯示你會哭嗎?」
他最討厭的就是婉姨娘和夏清柔這樣的女人,一有點兒什麼事就在那哭哭啼啼,顯示自己多悽慘多柔弱,來博取他人的同情和可憐,以此好達成自己的算計。
府尹這麼直白的話,讓婉姨娘的臉色有一瞬的難堪,讓夏清漓『噗呲』笑出聲,這府尹挺可愛的:「府尹大人是不知,婉姨娘一貫是如此的,一有任何事,先哭了再說,仿佛她是最可憐最柔弱的那個。」
這下,婉姨娘哪裏還敢哭,敢裝那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她就坐在地上,顯得很可憐。
有婆子要表忠心:「大小姐啊,請您不要再這樣。」她『砰砰砰』的磕着頭:「老奴明白,是婉姨娘和二小姐的存在礙着您的眼了,可您也不能如此殘忍啊!」
夏清漓一腳踢翻她,無辜的看向府尹:「府尹大人抱歉,我一時沒忍住,教訓了下家裏的惡奴。」
府尹還未說什麼,就有百姓在罵夏清漓了。
「光是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夏清漓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着府尹大人的面,她都想踢人,背地裏定是肆意打殺奴僕,簡直是太可惡了。」
「毒婦!打死這個毒婦!」
有憤怒的百姓朝夏清漓丟石頭,土塊等東西。
夏清漓還未躲開,婉姨娘已是將她護到了身後,求道:「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大小姐,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她對妾身和二小姐很好的。」
夏清柔還是縮在那不說話,倒是幾個丫鬟婆子哭着。
「婉姨娘,你真的太心善了。平時大小姐那樣折磨你,還不拿你當人看,在這種時候你卻護着她。」
「大小姐,求求你放過婉姨娘和二小姐吧。再這樣下去,婉姨娘和二小姐真的會死的。」
夏清漓笑意微涼的站在婉姨娘的背後,由着她保護:「敢問府尹大人,可有查到那些珠寶首飾和好東西是從哪兒買的嗎?」
她給了婉姨娘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看得婉姨娘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有股極為不好的預感,她急忙要開口:「府尹大人」
「我已是派人去取相關的名冊了。」府尹看見兩個捕快跑了進來,朝她們招手:「名冊可取回來了?」
兩個捕快分別把拿到的名冊遞給了府尹:「回大人,我們已是按你所說的,取回了一部分的名冊。並問清楚了,這些珠寶首飾和好東西的持有人是夏清柔,是她本人或者她丫鬟前去買的。」
這話一出,場面霎時間安靜如雞,圍觀的百姓齊唰唰的看向夏清柔。
「哎呀,怎麼就變成夏清柔或者她丫鬟買的呢?」夏清漓的陰陽怪氣道:「不是說,這些好東西全是我的嗎?難不成,是我吩咐夏清柔或者她丫鬟給我買的?」
夏清柔還未說話,幾個丫鬟婆子連連表示就是這樣:「是大小姐您為了好名聲,逼着二小姐主僕倆主您買的,還不准二小姐主僕對外說一句實話。」
夏清漓的餘光瞧見婉姨娘緊繃着神情,誇張的哇了聲:「原來我要買東西,還需要這麼複雜的方法?真是奇怪吶,我作為夏家的嫡女,要買好東西還得搞這些彎彎道道?」
「這可真是有意思。」
她冷冽的眸光一掃,便讓婉姨娘捂着嘴不敢說話,還拉開和她的距離,夏清漓真的好可怕,她那眼神宛如要凌遲了她。
「來啊,給本府尹杖責她們三十!」府尹重怒道:「有名冊在,你們還敢撒謊。是不是要我問問跟夏清柔來往的人,看看這些好東西是誰在用?」
幾個衙役將婆子丫鬟按在地上,用力的打着板子,打得丫鬟婆子嗷嗷嗷的慘叫。
府尹又拍打了幾下驚堂木:「婉姨娘,夏清柔,本府尹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他揚了揚名冊:「你們老實交代,這些好東西究竟是誰的。」
婉姨娘暗恨府尹如此不給她面子,她可是禮部侍郎未來的正妻:「府尹大人,名冊和他人的話並不能當真。大人是不知,平時大小姐在外人面前,為了展示對二小姐好,會將她打扮得很好看。」
到了這一步,絕不能承認這些好東西是清柔的。
府尹一把將名冊丟到長几上,吩咐道:「來啊,給婉姨娘,夏清柔和幾個丫鬟婆子用重刑!本府尹倒要」
「府尹!」這時,夏雪鬆快步走了進來,沉着臉看府尹:「府尹,這事是清漓不懂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夏清漓哎喲一聲,嗤笑道:「夏老爺可真是愛護婉姨娘母女啊,在這種時候,為了能保住她們母女倆,不管我這個嫡女的死活。」
「你胡鬧什麼?」夏雪松一個好臉色都不給她,怒斥道:「平日裏你處處為難婉姨娘和清柔也就罷了,現在還敢如此害她們母女。」
「是不是,要害死她們母女才罷休?」
他一聽說這件事,就立刻趕過來了。無論如何,不能讓夏清漓毀了他的名聲,更不能讓外人猜測他的錢財來源不明,這對他極為不利。
夏清漓的眼神一寸寸結冰,她抬腳往外走:「剩下的事就不麻煩府尹大人了,我現在便去告御狀,請陛下為我這個孤苦無依的嫡女做主。」
一聽她要告御狀,不止夏雪松臉色大變,也婉姨娘和夏清柔也惶惶不安。此事一旦鬧到陛下面前,那這件事就無法挽回了。
「孽障!」夏雪松揚手就要給夏清漓一耳光:「混賬東西,如此不孝,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夏清漓的眼尾染上了寒意,抬手要拍飛這渣爹時,一個捕頭先一步將夏雪松按倒在地:「夏大人,誰給你的膽子在公堂上咆哮和肆意妄為的?」
夏清漓樂得看戲:「喲,夏老爺是在家囂張肆意慣了,忘了這裏是京兆府衙門的大堂,膽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你這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裏啊。」
「府尹大人可是能直接面見聖上的。」
掙扎的夏雪鬆動作一頓,更為厭恨夏清漓了。要不是這個孽障如此不懂事,鬧出這樣的事來,他怎麼會當眾丟這麼大的臉。
等回去後,他定要這孽障好看。
「我還是去告御狀好了。」夏清漓雲淡風輕的說道:「我想,聖上定會為我做主的,畢竟聖上那麼重視嫡庶尊卑和規矩。」
「夏大小姐請留步。」府尹喊住了她:「請夏大小姐放心,此案我定會審理清楚的,絕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人。」
夏清漓笑眯眯道:「如此,便請府尹大人為我主持公道了。」
府尹點了下頭,命捕頭將夏雪松押到一旁,隨後命衙役對婉姨娘,夏清柔和幾個丫鬟婆子用重刑。
一番重刑下來,婉姨娘和夏清柔還勉強能扛得住,可幾個丫鬟婆子扛不住了。
「求府尹大人饒命!求府尹大人饒命!是婉姨娘命奴婢這樣說的,婉姨娘是要栽贓陷害大小姐,這樣的手段以往婉姨娘和二小姐常用。」
「對對對!每次有什麼不好的事,婉姨娘和二小姐便會逼着大小姐背黑鍋,大小姐不同意便會被打。老爺從來不站在大小姐那邊,對大小姐比對最低等的下人還要不如,從來只對婉姨娘和二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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