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如此不要臉的一番話,聽得顧景翰的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黑眸中染上了更濃的厭惡,心底湧上一股噁心。
他滿目肅殺的盯着夏清漓,雙手捏得咔咔咔直響,仿若下一秒便會捏爆她的頭。
在這一瞬,夏清漓的脖頸發涼,她摸了摸脖頸:「未來夫君,你這樣很不討姑娘的歡心喲,這就不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年,你身邊連個雌性都沒有。」
「就你這樣的性子,我願意嫁給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景翰冷冷的打斷了:「我還得感恩戴德,是不是?」
夏清漓誇張的哇了聲,她豎起大拇指:「未來夫君,你的理解能力頂級耶。我相信,在你的理解,我的努力下,咱倆定能過着幸福美滿的虐渣日子的。」
顧景翰冷呵一聲,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滾遠點兒,否則我擰斷你的脖子。」
夏清漓聞言,把脖子伸到他的面前:「你擰,你儘管擰。若我真死了,你就得給我陪葬,咱倆在地獄裏當一對鬼夫妻也是很不錯的。」
她掰着手指頭數當鬼夫妻的好處:「你看,咱倆當了鬼夫妻後,不用擔心生老病死,也不用擔心你某方面的能力不足,多好啊。」
顧景翰額頭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他再次抬手一掌劈向她,喚道:「給我攔住她!」
在夏清漓躲開的那一瞬,三個暗衛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攔住,不准她再靠近顧景翰。
「夏大小姐,你離爺遠點兒。」安逸氣得想殺了夏清漓的心都有了:「你可真不愧是顧熙的幫凶,跟他一樣卑鄙無恥又下賤。還有,你身上那股臭味熏到啊!」
夏清漓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這一腳的力度不輕,讓安逸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這一幕落在顧景翰的眼裏,讓他看夏清漓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連他也勉強看清夏清漓的的動作,她的速度快的只留下殘影。
這女人,何時擁有如此高強的武功的?還是她一直在藏拙?
「二爺,想來你是不介意,我幫你教訓教訓不懂事的手下吧?」夏清漓笑靨如花的望着他,眸中卻沒一絲笑意。
顧景翰有點兒看不懂眼前女子了,這女人一會兒一個樣,讓他無法確定哪一面才是她的真實模樣。
或者,這些全不是她的真實模樣,是她為了算計他而裝出來的。
假如真是這樣,不得不說夏清漓這女人太會隱藏,太有手段和心計。
「我的奴僕,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教訓。」他微冷的嗓音里夾雜着不悅。
夏清漓閃身來到他的面前,微微俯身靠近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不不不,我不是外人,是你的內人。這點,二爺可要記清楚哦。若是再記錯了,我是會罰你的喲。」
顧景翰的嘴角浮起一絲諷刺,黑沉幽暗的眸子裏溢出絲絲刺人的冷意:「你為了顧熙,還真是不要臉面。」
夏清漓翻了個超大的白眼,面露嫌惡:「請你不要提那噁心的渣男,這對我是一種羞辱。」
顧景翰拉開和她的距離,俊顏上儘是生人勿進的冷峻:「夏清漓,若你再靠近我,或者為了顧熙算計我,下次我不會再留情面。」
他轉動輪椅,背對着夏清漓離開。
「噯」夏清漓要追上去,被安逸和七八個暗衛攔住了,她嗤笑一聲:「你們以為,你們能攔得住我?」
安逸捂着胸口,忍着疼痛:「攔不攔得住你,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想再接近爺,從我們的屍體上踩過去。」
夏清漓知道他是說真的,嘖了聲:「何必呢?要不了多久,你們還不是得乖乖稱呼我一聲夫人,無法再阻止我接近你們的爺。」
安逸的臉綠了:「這是不可能的!」
夏清漓懶得跟他廢話,她朝顧景翰離開的方向揮手:「二爺,我會繼續等你喲,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要是讓我等太久了,可能我會霸王硬上弓的。」
霸王硬上弓這幾個字一出,氣氛如凝固了般,隱隱的有殺意瀰漫開來。
顧景翰的俊顏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用力的握緊輪椅扶手,緊咬着後牙槽,才忍住真動手殺了夏清漓的衝動,還不能殺了這女人。
「二爺是在等我嗎?」夏清漓笑眯眯的問道。
然後,她就看見顧景翰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聳了下肩:「真是不禁逗。」
若不是她想儘快嫁給顧景翰,成為渣男賤女的小嬸,她哪兒會做這些啊。
她沒去追顧景翰,而是上了馬車去街上。
到了街上,夏清漓找了一個中高檔的茶樓,坐在大堂角落的位置,邊喝茶邊聽茶客們聊天,以此來了解各方面的情況,好為後續做充足的準備。
「噯噯噯,你們聽說夏家的事沒?」有茶客問道。
其他茶客很好奇:「沒聽說,夏家是出了什麼事嗎?」
那茶客略顯得意,嘿嘿笑了幾聲:「我剛得到的消息,夏家出大事了!」
他賣了關子。
果然,茶客們被勾起了興趣,催促他快些說。
那茶客清了清嗓子,享受着眾人的矚目:「我有個朋友的親戚在京兆府衙門做事,他說,昨晚夏家有兩個奴僕分別扛着一大袋的珠寶首飾和好東西,被巡邏的城衛軍發現了。」
他見茶客們聽得津津有味,嘿了聲:「你們猜怎麼着?那兩個下人竟說,是婉姨娘婉姨娘是夏大人的寵妾,就是那個寵妾滅妻的夏雪松的姨娘,她讓兩個下人把這些東西送到指定的宅院。」
「關鍵,這些東西還是夏清柔那庶女的。那些好東西,賣了整個夏家都買不起。你們說,夏清柔一個庶女,哪兒來的銀子買這麼多好東西?」
茶客們『嘩』的一聲,炸開了鍋。
「天吶,這肯定是夏雪松貪贓枉法來的啊。早就聽說夏雪松不是個好東西,他幹得出寵妾滅妻,縱容庶女踩着嫡女的事,暗地裏不知做了多少骯髒的事。」
「虧得我以為夏清柔是個好的,平時看她那麼溫柔善良,對咱們老百姓也好,原來是個這樣的壞東西。她一個庶女享受着這麼多好東西,聽說夏清漓作為嫡女,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婉姨娘為什麼要轉移自己女兒的這些好東西,我看多半是在轉移夏家的產業。」
聽到這些的夏清漓,眼尾高高的挑起,有人在搞事!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不管是誰在搞事,現在輿論是偏向她的,對她接下來行事會有一定的幫助。
剛喝了一口茶,她便見一個捕快進了茶樓,在四處尋找。
本來她沒在意,誰知那捕快在看到她時,眼前一亮,隨後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夏大小姐。」捕快客客氣氣的行禮道。
夏清漓注意到茶客們異樣的眼神和打量,不在意的問捕快:「不知有何事?」
「夏大小姐,關於婉姨娘母女的案子,府尹大人想請你到京兆府尹協助調查。」捕快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清漓有所猜測,她忽的苦澀嘆了口氣,略微提高了音量:「婉姨娘和妹妹這又是想讓我做什麼?想我昨日好不容易從山裏逃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遇到了這樣的事,也不知父親會不會幫我。」
「捕快大哥,走吧。」她跟在捕快的身後,身形蕭瑟的走了。
她這一走,茶客們沸騰了。
「我靠!絕對是婉姨娘母女又想算計夏清漓。你們看到夏清漓的穿着打扮沒?若不是捕快找上她,我都不知那是夏家的嫡女,她穿的連一般家族的大小姐都不如,髮髻上也沒個配飾。」
「是啊是啊。對比夏清柔,她哪次出門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各種昂貴的配飾。要說夏家沒寵妾滅妻,沒捧着庶女,打死我都不相信。」
「走走走,咱們到京兆府衙門看看。」
一大群的茶客來到了京兆府衙門。
大堂。
府尹拍打了兩下驚堂木,嚴肅臉:「肅靜!」
他看向夏清漓,不苟言笑:「夏大小姐,婉姨娘,夏清柔及其這幾個丫鬟婆子指認,這些珠寶首飾和好東西並非夏清柔的,而是你的,是你為了栽贓婉姨娘母女故意這樣做的,你如何說?」
夏清漓還未開口,婉姨娘已是哭哭啼啼的說道:「求大小姐原諒。妾身,妾身本不想說實話的,奈何妾身不能牽連老爺。」
夏清柔和幾個丫鬟婆子緊接着開口。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該攔下責任的,不該讓姐姐遭這份罪,求姐姐原諒我。」
「大小姐開恩,求大小姐開恩,奴婢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被打死的,求大小姐不要打死奴婢。」
「大小姐,老奴實在是無法說違背良心的話。平時大小姐對婉姨娘和二小姐已是極不好,這次您還想如此栽贓陷害婉姨娘和二小姐,當真是太不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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