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着 第10章 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

    是誰派人在跟蹤她，傅文濤還是於家父女，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沒死？！

    按捺住內心的恐懼，許繁星找了家露天咖啡廳坐下，拿出化妝鏡佯裝在整理頭髮，準備趁機看看對方的長相。

    她緩緩移動着鏡片，毫不費力地在自己的右後方捕捉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許若初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在看清對方側臉的一瞬間，頓時屏住了呼吸。

    跟蹤她的人清俊挺拔，溫潤如玉，正是三年前就死去的沈亦楊！

    怎麼會，怎麼會？！

    巨大的震驚和驚喜席捲而來，許繁星死死咬住嘴唇免得驚呼出聲，可對方似乎也意識到行蹤暴露，轉身就往街角跑去！

    在大街上追來趕去實在太過顯眼，弄不好真的會被顧文濤等人發現，冷靜，必須冷靜！

    許繁星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克制住想追上去的欲望，趔趄着往回走，可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覺落下了眼淚。

    沈亦楊是她最尊敬的師兄，也是和她攜手幫病人對抗病魔的最佳戰友，在許繁星眼中，早就將沈亦楊當成了親人。

    可是在五年前，她獨自研發出了一種新型的抗腫瘤藥劑，小白鼠無法測試藥性，又不能讓腫瘤病人當實驗品。

    明明可以造福人類的藥卻遲遲不敢投入使用，讓許繁星愁得幾天都睡不着。

    就在她決定破釜沉舟，用自己的身體來測試時，沈亦楊搶先一步喝下了藥劑，微笑着告訴她。

    「你最近得了重感冒，試藥的工作我幫你做，繁星，我相信你。」

    可就在服藥後的第八分鐘，沈亦楊渾身抽搐，吐血而亡。

    許繁星強撐着和老師一起辦完葬禮，便大病一場，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才嘗試着從陰霾中走出來。

    在那之後，她研發的每一種藥劑都會事先用自己的身體來試驗。

    有些藥性強烈的試劑一進入身體就掀起深入骨髓的劇痛，可每當那個時候，許繁星才覺得心裏好過了一些。

    是她害死了沈亦楊，受再多的折磨都是贖罪，可明明已經去世五年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她渾渾噩噩地走回去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傅斯寒原本已經等得焦躁不安，見女人臉色蒼白、滿臉淚痕地走進來，頓時眸色微沉。

    「怎麼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許繁星目光呆滯，動作機械地將東西放到桌上。

    轉身時被尖銳的桌角碰到手肘，擦破一大塊皮，可她似乎也感覺不到疼，如同行屍走肉般進了自己的房間，顫抖着給最信任的老師打了電話。

    「老師，我今天......看到亦楊了。」

    亦楊，沈亦楊？

    女人的哭腔隔着一扇門依舊清晰，門外的傅斯寒眉頭微皺，眼中翻湧着怒氣。

    上一次許繁星從夢中哭着醒來，口口聲聲喊的也是這個名字，沈亦楊究竟是誰？！

    許繁星聽着電話那頭導師安慰自己的話語，她搖頭，一股酸澀湧上心口。

    「不，不會是幻覺的。」

    「什麼幻覺。」

    傅斯寒冰冷的語氣在身後，嚇了許繁星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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