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崇聽聞此言,右手握拳放在嘴邊低咳了一聲,掩蓋住了臉上的尷尬。確實是因為,這些信件的由來不怎麼光彩,總不能說是從一個小丫頭那搶來的吧。
不過真沒想到,她居然會注意到這個,還派人監視着馬知府,看來還真不簡單。
「你打算把這個呈給皇上嗎?」
君逸崇搖了搖頭,「你覺得皇上會一點也沒有察覺嗎?朝堂之中都知道皇上與太子不和,但是太子依舊是太子,穩如泰山。你說是為什麼。」
「因為韋家。」
「韋家當年本是六皇叔一派的,但最後卻投靠了我父皇,傾全力助我父皇登了位。父皇與韋方敬達成了協議,一旦登基就迎娶他女兒為後,等她生下嫡長子就封為太子。雖然現在韋皇后已經不在了,但是韋家的勢力卻是日益膨脹。儘管父皇不滿,但也不能動太子半分。」
藍子旭賭氣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當年皇上惹的那些事,現在就苦了我們了。」
「對了。」藍子旭突然想到了什麼,「太子好像在打那個新晉皇商沈家的主意,我聽說沈家的幾個女兒都還沒有定親。」
「沈家不會同意的。」君逸崇篤定地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看商人都一個樣,慣會算計,唯利是圖,沒準就看中了太子這塊大肥肉了。」藍子旭不屑道。他對這些商賈確實沒什麼好感。
但是,君逸崇一般不會做沒把握的猜測。
「難道,沈兆是你的人。」
「算你沒完全笨完。」君逸崇從鼻尖里哼出了這一句話。
「難怪我說皇上怎麼就封了千里之外江城沈家為皇商,之前朝中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原來問題出在這啊,你這小子做事瞞地夠深的。」
忠義侯府
「侯爺,老太太暈倒了。」
聽完小廝的稟報,慕峰連忙放下手中的公文,向老太太的院子中走去。
「好端端的怎麼就會昏倒了,母親身子一向很好。」慕峰邊走邊向小廝問道。
那小廝搖了搖頭,「方才老太太院子的人過來稟報,府醫該已經到了,侯爺不妨問一下府醫。」
慕峰到達房中時,慕家的女眷皆已經到達了,府醫正在為老太太把着脈。那個瘦弱的身影躺在床上,緊閉着眼睛,深深的皺紋刻在臉上,顯得那麼地觸目驚心。慕峰縱使性子冷,但老太太寡母帶大她,供他上學科考。本想着現在自己已是朝廷重臣,母親也該好好享享福,但還是要遭此罪,心中還是覺得難受。
「陳大夫,我母親怎樣了?」瞧着陳大夫站了起來,慕峰連忙問道。
陳大夫看了一眼屋內的人,嚮慕峰恭敬地說道,「大家還是先出去吧,慕老太太需要休息。」
慕峰點了點頭,招呼大家走了出去。
「陳大夫,有話不妨直說。」看着陳大夫遲疑的臉色,蘇姨娘緊了緊衣袖,擔心地問道。
陳大夫看了一眼慕峰,把隨身的醫藥箱交給了旁邊的徒弟,「老太太脈像紊亂,但卻又看不出是染了何種病患,倒像是……」
「像是什麼?」慕峰豎起了耳朵,就怕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倒像是中了邪!」
中邪!
「我以前在外遊歷之時,是見過這樣的病人。無緣無故地暈倒,但又診不出病症。脈象紊亂,呼吸困難,除非是找到根源,不然病人都不可能醒地過來。」
「無稽之談。」慕峰一甩袖。他從來不信這種鬼神之說,更別說巫蠱之術。老太太這是中邪,怎麼可能。
陳大夫見慕峰此態度,倒也沒有多說。訕訕笑道,「侯爺說得是,說得是。但是老夫實在看不出老太太是什麼病,侯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朝着眾人作了個揖,便退了下去。
「爹爹,陳大夫是我們的府醫,這麼多年來我們府中的病症都是陳大夫看的,醫術不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慕紫月嚮慕峰勸說道。
「照二姑娘此言,莫不是我們府中哪個人在詛咒母親,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可是大不孝呀,前些日子二姑娘定親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又這樣,咱侯府可不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了嗎?」小李姨娘永遠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慕紫月聽完,恨得是牙痒痒,她這段時間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她定親的事。躲在家中什麼宴會都不敢出去,就怕看到別人的指指點點。
慕峰瞪了一眼想要反駁的慕紫月,眼裏閃過一些厭惡。本還以為她是個懂事的,憑着幾分姿色嫁給哪個貴人,也能為自己的仕途增加幾分助力。沒想到她居然和周裴君勾搭在了一起,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周裴君雖說有幾分才氣,但小聰明太多,怕是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
「侯爺,不如請宮中的太醫到府上來瞧瞧。」李姨娘獻計。
慕峰點了點頭,「也好,慕大,事不宜遲,你拿了我的帖子進宮,跟老醫正打個招呼,看能不能撥個御醫到府中來。」
慕大領命,退了下去。
「侯爺,妾身有個不情之請。」蘇姨娘行了個禮,嚮慕峰說道。「妾身想留下來照顧母親,雖說妾身只是個妾氏,按理說是沒有資格在老人跟前行孝的。但是沈姐姐不在了,母親跟前始終還是需要人的,就讓妾身留下來,為母親做點事吧。」
「可是傑哥兒……」
「侯爺放心吧,傑哥兒有奶娘帶着,不會有事的。」
慕峰點了點頭,也是這麼個理,「難得你有這個心,那就留下來,好生照顧着母親。」
看着慕峰眼裏難得的柔情,蘇姨娘羞澀地低着頭。
「梅兒姐姐,你說老太太真的是中邪了嗎?」菊兒拖着腮幫,好奇地問着。
梅兒正在慕紫鳶房外坐在小凳子上,打着絡子,聽到菊兒的問話突然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着手中的動作,但明顯沒有了之前的麻利,「我怎麼會知道,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老覺得怪怪的,怕又是李姨娘使的什麼手段,來害咱們家姑娘的。」
「盡胡說,要是害咱姑娘的,那躺在床上的就是姑娘了。你沒聽到侯爺說嗎,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哪有那麼多中邪的事。」
「也是,興許老太太就是身子不好,晚上等御醫過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嗯。」梅兒胡亂地搭着菊兒的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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