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老四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江烈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便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黃老四的身邊。
江烈抱拳道:「黃大哥,正如你所說的,神獅軍團吃的用的都是老百姓們納的稅,所以老百姓是神獅軍團的衣食父母。神獅軍團要是欺壓了老百姓,那就是數典忘祖,是吃水忘了挖井人。對於獅城軍那些將士的卑劣行徑,我感到萬分抱歉!黃大哥,你放心吧,應有的賠償我都會給你的。」
黃老四的心情完全平復了,微笑道:「江大統領,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得讓你知道個清楚。你的兩個兒子確實是在我那個麵攤吃了面,吃了之後也確實肚子疼,但我必須自證清白,我的食材絕對是保質保量的,他們吃壞了肚子不是因為我的食材有問題,而是因為他們吃的方式有問題。首先,把毛肚加在麵條裏面,我是從來沒做過,但他們非要這樣吃,我就這樣做了。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熱乎乎的麵條碰上了比較冰涼的奶茶,一熱一冷刺激到了腸胃。」
倘若黃老四所言屬實,那麼江念恆和江憶嚴吃壞了肚子,基本上是沒有黃老四的責任了。獅城軍對黃老四牛肉麵攤的「處理」就是十足的違法行為了,而且是會失去民心的違法行為。
江烈不想揪出暴力執法的具體是哪支部隊,畢竟讓獅城軍去調查黃老四牛肉麵的是自己,只要自己帶頭認錯,帶頭致歉,帶頭賠償,就能夠在整個神獅軍團起到警示作用,讓神獅軍團的所有官兵能夠做到對勞動人民持有敬畏之心,不能仗着官兵的身份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好人。
倘若追責執法的官兵,江烈和朱璧反倒會遭到那些官兵的譴責。雖然那些官兵不會在明面上譴責,但內心也定然會存有怨氣。
一旦將士們對上級軍官心存怨氣,就極有可能發生兵變。
權衡利弊之下,江烈單獨的賠禮道歉是最能穩住軍心和民心的方式。
黃老四又嘆了口氣道:「但是你們獅城軍的那些兵也是奇怪得緊,過去就直接說我是非法佔道經營。我明明是在合理合適的地方擺的攤,他們卻以此為由砸了我的攤子。然後我又問了他們,憑什麼說我是非法佔道,他們又跟我說,因為我惹到了江大統領。我就又納了悶了,我跟江大統領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惹到江大統領了呢?然後我才知道啊,原來在我那邊吃壞肚子的兩個小伙子是江大統領的兒子啊!奇怪的就是,他們打着秉公執法的名義,實際上卻是所以我說你以公謀私,不算是栽贓誣陷吧?」
江烈也嘆了口氣道:「其實是他們誤解了我的意思。沒錯,我派他們去調查你,就是因為我倆兒子在你那邊吃壞了肚子。但我並不是讓他們去把你攤子砸了啊,而且還是以一個莫須有的非法佔道的理由。我不是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我得承認我有錯,神獅軍團的官兵犯錯就是我犯錯,誰讓我是神獅軍團大統領呢?但我必須讓你知道,以公謀私絕非我的本意。」
說着,江烈便向黃老四伸出了友好的手。
黃老四微笑着與江烈握了握手:「江大統領,我也得跟你道個歉,我我剛才罵你罵得是有點有點太過分了,我也是沒有搞清楚真相,就把咱們神獅國的英雄罵成了土匪流氓。」
江烈微笑道:「沒事啦,我哪會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呢?只要我確實有犯錯,你怎麼罵我都不打緊,只是你拿着一把菜刀在大街上晃悠,讓我擔心吶!我就擔心你用菜刀砍傷了別人。」
黃老四的兩隻眼睛笑成了兩條縫:「我拿菜刀到大街上,確實是有點太激動了,但我不會激動得拿這菜刀去砍人。我就一個平頭百姓,我能有啥本事?這麼多大兵,我能打得過誰?我要是真砍傷了一個,那就變成是我理虧了,而且我還得坐牢,這不虧大發了嗎?」
江烈拍了拍黃老四的肩頭:「下次要是有遇到什麼情況,千萬不要激動,千萬不要衝動,有話咱就好好說,靠友好交流來解決問題不就比拿菜刀鬧事實在多了?好啦,我這就派人給你補償清楚。」
說着,江烈便望向了蘇一云:「蘇將軍!」
「末將在!」蘇一雲小跑到了江烈的身邊,行了軍禮。
江烈發號施令道:「吩咐幾個人,去給黃老四安排一個正經的攤位,把必備的傢伙都準備好,要保證黃老四能夠有求必應。」
「末將遵命!」蘇一雲說着便去傳達命令了。
江烈緊接着朗聲道:「朱大帥,傳我命令!獅城軍所有將級以上軍官,到獅城軍總部集合!我要開會!」
「末將遵命!」朱璧朗聲應道。
閒言姑且略去,且說江烈和朱璧在獅城軍總部里等候片刻後,獅城軍的所有將軍便到齊了。
江烈坐在了主位,朱璧則站在了江烈身邊。至於江烈的三個跟屁蟲則是在門口站崗。
朱璧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熱烈歡迎江大統領蒞臨咱們獅城軍!下面有請江大統領給諸君訓話!」
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江烈正色道:「今天這場會議是我臨時起意,所以沒有事先讓諸君做好準備,諸君來得匆忙,也有遲到的,這我都可以理解,無傷大雅。我之所以臨時起意開這個會,是因為今天發生了一件不利於咱們獅城軍名聲的事,甚至是不利於咱們整個神獅軍團的事。」
於是,江烈便將黃老四牛肉麵一事的來龍去脈備陳了一番。
朱璧發言道:「在此,我得先做個檢討。江大統領下達的命令是讓獅城軍去調查黃老四牛肉麵攤,要調查那攤子的衛生安全,但我沒有把命令傳達清楚,導致下級對這條命令產生了誤解,用極其不恰當的方式完成了這項任務,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我作為獅城軍大帥,深得大統領的信任,從今往後,我絕對不能辜負大統領對我的信任!每一條命令,我都一定要理解明白,傳達清楚,避免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
江烈點了點頭道:「朱大帥反省得很深刻,但這也不是朱大帥一個人的事,所有的將軍,都應該要有朱大帥的這種覺悟。犯錯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明知故犯和知錯不改。理解、傳達好命令是一方面,還有我認為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要敬畏老百姓!」
說着,江烈便指了指身後的牆上——牆的中間是一個兇猛的獅子頭圖案,也就是神獅國的國徽。在神獅國國徽的兩側都貼着書法作品,左側寫的是「誠嚴忠毅」,右側寫的是「蒼生第一」。
「蒼生第一。」江烈重點強調出了這四個字,「大傢伙兒都是進過皇宮的,都曉得皇宮裏到處都看得到這四個字。連袁國采當年都曉得蒼生第一的重要性,你們更要將其奉為圭臬!沒有天下蒼生,你們縱有一身本領,也沒有半點屁用!沒有蒼生納稅,你們靠什麼拿俸祿,靠什麼拿軍餉?獅城軍是要保護蒼生的,你們不保護蒼生的話,蒼生憑什麼納稅養你們?老百姓們肯定不是要花錢請你們去欺負他們的!」
在場的所有將軍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烈續道:「以公謀私之類的事,必須要杜絕,絕不容許發生!我不追究是誰給黃老四安上的『非法佔道經營』的罪名,但我希望所有人的心裏都得有點數。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真有人非法佔道了,該處理當然得處理,不過也絕對不是以暴力執法的方式。對此,咱們應該先禮後兵!哪怕是真非法佔道了,那又怎麼樣?這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罪,禮貌地勸說一下,能馬上改了就完事了,要是不聽勸,要罵他兩句也是行的,就是千萬不能用暴力把人家的攤子給砸了,這不應該是咱們獅城軍的作風。」
「我再重申一遍,我讓獅城軍去調查黃老四,不是為了給我兒子出頭,我要給我兒子出頭,一定是以個人的名義,一定不會派兵以秉公執法的名義去報私仇。我是神獅軍團的大統領,我在此保證,我絕對不會以公謀私,絕對不會欺壓百姓,否則以平雪劍自刎。神獅軍團的所有人,都是同樣的道理,違者就是用平雪劍伺候。」江烈一本正經道,「尤其是在這種非常時期,更應該保證軍民一條心!朱大帥,你說是吧?」
朱璧連連點頭道:「大統領說得對啊!現在這兵荒馬亂的,很多老百姓的心中還是會有恐懼的,會害怕打仗,特別是害怕龍族大軍打進神獅城來!咱們神獅軍團就是老百姓的靠山啊,咱們得讓老百姓們覺得咱們靠得住啊!也不是說讓他們覺得咱們靠得住,而是咱們理所應當靠得住!要是連神獅軍團都靠不住了,老百姓還能靠誰了?蒼生第一,神獅軍團是天下蒼生的軍團,要為蒼生服務的!」
江烈鼓掌道:「朱大帥說得好啊!神獅軍團是天下蒼生的軍團!龍族隨時可能再次開戰,倘若咱們內部軍民分裂,你們想想,這會是什麼後果?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要是讓龍族得了利,蝕骨大陸可就完犢子啦!還有,兵荒馬亂的時期,咱們得讓老百姓看得到希望,說得土一點,就是過日子得要有盼頭!」
說着,江烈便從兜里掏出了一沓紙幣,拿在手上晃了晃:「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非常時期,賺錢不容易啊,還有很多人給咱們神獅軍團捐錢呢!捐錢支持咱們抗擊龍族的!非常時期也得保證能夠讓老百姓們賺得到錢,只有手頭上有錢了,大傢伙兒的日子才能過得踏實,日子過得踏實了才能有盼頭,才能更加支持咱們抗擊龍族。所以,這種路邊攤,即便真有什麼非法行為,只要不是黑心商家,只要沒幹什么正經的壞事,沒有太影響交通,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讓大傢伙兒掙點錢吧,讓大傢伙兒的日子過得有點盼頭吧!」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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