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生笑了笑,沒怎麼在意,「有一點猜測,現在確定了。」
周澤看着溫長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去問李菲婧,「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治療的話,他能活多長時間?」
「最多半年,若是藥一直吃的話也就是一年,他這個毒有點邪門,不能直接解毒,只能不斷抑制,然後到不能抑制的時候等死。」
李菲婧看向溫長生,「這只是我的推測,具體的,我手邊沒有工具,也不知道你之前發作過沒有,但應該是發作過的。」
溫長生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甚至對李菲婧的診斷表示了否認,「沒有,沒有發作過。」
周澤聽着這個熟悉的描述,想到了賈富貴餵給他的那顆藥,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是無名的人餵給你的?石長生的記憶是對的,你就是無名的第一個試驗品,成功了,但是又失敗了。」
「你現在活着是因為那張方子以毒攻毒,毒是解了,但是你卻是變得虛弱了,那顆藥有一定的補藥成分,但是還是一顆毒丸,所以你之前變得健康,現在慢慢虛弱下來。」
李菲婧補充道。
溫長生聽着兩人一唱一和的,把他的情況說出來,覺得這兩人是蠻好玩,開玩笑道,
「你們兩個這麼有默契,乾脆結契算了。」
李菲婧臉上一紅,剛才的鎮定自若全都消失,有些害羞的看了周澤一眼。
周澤也下意識去看李菲婧,看到對方臉都紅了,清了清嗓子,對溫長生嚴肅的說道,「謝謝,不過我們已經結契了。」
溫長生也愣了一下,他只是想隨口開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周澤又咳了一聲,「不要想轉移話題,你到底是想幹什麼,你對我們這麼有信心,半年結束無名?」
溫長生嗤笑一聲,「就這群蠢蛋,你要花半年?」
「沒辦法,我有一個盟友在拖後腿,我也不想的啊。」周澤也學會了溫長生的技能,無賴的說道。
「行吧,我也想擁有一個好身體的呀,這不是現在找不到辦法麼。」
溫長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洋洋的,仿佛沒什麼精神一樣,不過他現在確實也沒什麼精神。
「我有一個想法,既然我偽裝的富商之子都能被他帶入那個地方,為什麼其他人不會反抗呢?」
周澤看着溫長生的眼睛,「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可以找一下曾經也被找上的商人?」
「這個想法就不用想了,你也是被餵過藥的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你還好好的,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其他有類似想法的,已經成為貨品了。」
溫長生看着自己的手掌,淡淡的告訴周澤這個事實。
「總要找一找的,萬一呢?另外我們現在需要人手。」
周澤看向溫長生,「溫家現在有多少人馬?」
「一千。」
溫長生有點猜到周澤的意思了,
「既然不清楚更多的事情,那就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路出馬腳。」周澤看向溫長生。
「現在敵我都在暗處,太安靜了,不如把事情鬧大,由我來揭發賈富貴的罪行。」
溫長生接上周澤未盡的話語,「由我來成為暗樁,而且不是由你來揭發,而是由江公子來揭發,你來追責。」
說着溫長生自己也激動起來,「這樣的話,他們會蟄伏一段時間,不會再對災民動手,那邊的試驗也會停頓,順利的話,根本用不了半年!」
周澤立馬借溫長生的紙筆給沈學顏去了信,信鴿撲騰着飛上了天空。
看着信鴿消失在眼前,周澤揮別溫長生,從溫家的暗道回到城外禁衛的據點,為之後的進城做好準備,下次再去涇河城,他就不是無依無靠的沒落商戶,而是為子侄去討回公道的欽差大臣了。
皇宮
沈學顏看見那隻眼熟的鴿子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那鴿子直接落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沈學顏揉揉眉心,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他才把系在鴿子腿上的小紙條拿出來,一邊展開一邊碎碎念,「小福啊,以後要不你就裝作看不見我好了,多來幾次,我就承受不住了。」
看清紙條上的內容,沈學顏倒吸一口冷氣,慢慢的,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在摺子堆里扒了扒,找出一封來自涇河城的摺子,是當時派過去賑災的官員。
摺子的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災難很重,需要銀子,祝皇帝身體安好。
沈學顏咬咬牙,吩咐人去找之前來自涇河城的摺子,內臣的動作非常快,派人將過去到現在一共四份摺子全部展現在沈學顏面前。
第一封是很正常的,涇河的災民情況,大致的戶籍情況,估計的災民情況等等,第二份就簡短許多,開始要錢,也有大概的情況,但是比較少,最後兩封就是委婉的要錢。
沈學顏捏緊了手中的摺子,提筆回信,寫完後叫來內侍,
「去將蘇飛翼蘇統領叫來。」
「是。」
不一會兒蘇飛翼就過來了,
「臣蘇飛翼見過丞相。」
沈學顏將手中的信件和摺子都交給了蘇飛翼,「蘇統領,此次叫你來是有一件大事交予你,但是會很危險,你可以拒絕這件事。」
蘇飛翼沒有任何猶豫,「陳願意接手此次的職責。」
「好!」
沈學顏心中甚慰,蘇飛翼是現如今廷尉蘇鴻禎的獨子,一身正氣,嫉惡如仇,幼時也得李啟湘的賞識,被教導過一段時間,忠心和能力都沒什麼問題。
沈學顏隱瞞了周澤的身份,只說是要他保護一個姓江的二品欽差,蘇飛翼現在是驃騎統領,從三品,品級也很是合理。
將大概的原由告訴蘇飛翼,又給了他調動附近府兵的權利,蘇飛翼帶着一百禁軍精銳出發了。
沈學顏看着遠去的兵馬,心裏惦記着周澤的情況。
被惦記的周澤現在悠哉悠哉的等着沈學顏的回信,他們現在還在禁衛的暗樁客棧這裏,石長生想和溫長生住一起,溫長生答應了,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當事雙方都答應了,周澤也沒有說什麼。
江九閃身出現,「主子,之前查的那些疑似失蹤的商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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