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當然可以。」
李菲婧坐在一邊回想着剛才的脈象,周澤捏住溫長生的手,摸索了一下隨即放開。
溫長生這會兒也不笑了,他定定的看着周澤,「你們終於來了。」轉頭對溫夫人說,「母親,我有話想對這幾位公子說。」
溫夫人顯然是明白自己的兒子,他整理了一下溫長生的斗篷,隨即離開了這裏。
周澤看着眼前的情況,沒有出聲,還是石長生打破了這一片寂靜,
「你就是我嗎?」
溫長生看着眼前易容過的石長生,語氣十分溫柔。
「我應該不是你,你也不會是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怕我們再相似,我們都是各自,不是彼此。」
石長生懵懵懂懂的點頭,他其實不太明白溫長生說的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可以信任。
溫長生將石長生拉到自己邊上,還將桌上僅有的一盤點心放在他面前。「你可以嘗嘗,這個點心很好吃的。」
周澤看着兩人的互動,沒有貿然開口,但是已經將石長生安頓好的溫長生已經注意到了他。
「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我姓江。」
周澤對溫長生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甚至還有些討厭,見到溫長生的第一面他就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有些相像。
「溫公子,冒昧地問一下,石長生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周澤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唔,現在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保證你們一定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
溫長生直接拒絕了這個問題,但是又給了周澤他們一個承諾,隨後溫長生又笑了笑,「江公子,你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嗎?」
溫長生笑眯眯地看着周澤幾人,仿佛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多讓人震驚。
「對,我們現在負責涇河水災失蹤一案。」
周澤乾脆利落的承認了,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很清楚溫長生現在想知道什麼,想要什麼。而這個東西,他剛好有。
「我可以告訴江大人我知道的,但是想讓江大人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溫長生咳了兩聲,「我還沒想好,等我先好了再說,放心,絕對是江大人能做得到的並且不會違反江湖道義和朝廷法規的條件。」
「我答應你。」周澤看着眼前一直咳嗽的溫長生,「但是你總要先管好自己,才能繼續我們的合作。」
溫長生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放心,我只是表面比較虛弱。」
「內里也不太健康。」
周澤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溫長生想要隱瞞的事實。
溫長生苦笑了一下,答應道,「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的。」
看着面無表情的周澤,溫長生扯回話題,「好了,我們來說點正事,我在無名里安插的有探子,無名就是那個妄想長生不老的那個組織。」
溫長生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無名只是一個小問題,無名上邊還有一個更大的組織,並且很有可能與朝廷相關。那個更大的組織暫時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無名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就是想長生不老。」
溫長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還挺有意思的,一群可有可無的人,追求長生,一個個的簡直想把眼睛長在頭頂上,自認高貴,就這麼一群人還是早早去地府報道比較好。」
周澤想到了賈富貴,覺得溫長生說的甚是有道理。這麼一群人若是長生就是一群蛀蟲,不如早些讓他們去地府報道。
「溫公子說的甚好。」
周澤看向溫長生,或許是目標一致,他現在看溫長生順眼了不少,「溫公子,你對無名了解多少?」
「無名有很多的不同的據點,但是大的據點只有三個,一個是在涇河城內的據點,還有一個是在陽翟,最後一個是在京城邊,至於更具體的位置,我就不清楚了。」
溫長生頓了頓,「我的探子之前傳來過消息,說你進去了涇河城內的據點?」
周澤微微頷首,
「是,我偽裝成的敗落商人之子,進去過涇河城內的據點,但是那個據點防守嚴密,而且我只去過內里的一間,沒有過多深入,不清楚是否有其他的通道。」
溫長生摸摸下巴。
「另外兩個據點都是大同小異,都是放的人體,有活的有死的,我去過陽翟的那個據點,但當時因為他們給我下了迷藥,所以我也不能確定具體的位置,可以確定的是,陽翟和涇河城主要負責找試驗品,京城的那個主要搞試。」
想到京城,周澤就想到了之前杜潯給自己的提示,三皈寺,都是寺廟,
「溫公子,陽翟的那個據點可是與佛寺有關?」
溫長生仔細想了想,「可能有關,我記得我進去的時候,是從一個雕像或則別的什麼像的後邊進去的,有可能是佛像。」
「江公子,我們現在都知道的這麼多了,能不能直接舉兵?」
周澤翻了個白眼,
「他們的領頭人是誰?朝廷里有官員在扶持,是哪個官員?他們的試驗到什麼地步了?敢搞這麼大的就需要很多錢,錢從哪裏來,還有,保護他們的,他們自己養的護衛有多少?除了知道有個據點外,一無所知,就想直接上?」
溫長生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他也就是想試探試探周澤知道的東西,順便發發牢騷,整個溫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這個事情,不能和別人說,只能他一個人謀劃,他有時也會想值不值得。
石長生還在吃溫長生給他的糕點,這個糕點果然很合石長生的胃口,溫長生一下一下的摸着石長生的長髮,周澤從他的眼神里竟然還看出了一抹慈祥。
晃晃腦袋,周澤接着思索突破口。
「溫公子,你身上的毒你知道嗎?」
說話的是李菲婧,最開始他們是打着為溫長生診脈的事情進的溫家,現在事情說開,沒人在意當時的藉口了,只有李菲婧,還想着溫長生的脈象。
溫長生笑了笑,「我以為那只是你們找我的藉口,沒想到你真會啊。」
李菲婧沒有笑,「溫公子,你若是不治療的話,活不了多長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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