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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縣的縣丞離開了,他吃着兔腿一路走,走了三兩步咬下一口,再繼續走着。
張陽又坐回了孩子堆中。
「姐夫,發電機很厲害嗎?」小兕子好奇問道。
她與小清清一般大,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
「現在的驪山,離要發電還有點遠,眼下只是驗證了電力存在,等到電力應用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小兕子又問道:「以後的日子什麼樣的。」
聽着晉陽公主的問題,嬸嬸滿臉的笑容,幫着往兔肉上撒鹽。
孩子們好奇的目光都匯集在這位姐夫身上。
張陽搖着扇子道:「以後呀,我打算在驪山上也放一台蒸汽機,讓它沒日沒夜地運轉,再用銅線來輸電,等我們有了電燈就不需要燭台與油燈了。」
「以後我們在驪山裝滿了電燈,讓我們的村子在夜裏如身在繁星中一般都是一盞盞的亮光,以後我們能夠有電扇,夏天的時候不用搖扇子了,還可以用來驅動車床,我們還能造很多很多的蒸汽機器,然後再賣出去,賺很多很多錢。」
聽着姐夫的講述,孩子們的目光嚮往。
「姐夫的家鄉也有這些嗎?」高陽忽然問道。
「有呀。」張陽笑着。
高陽又失落道:「可惜姐夫的故鄉不在了。」
張陽一臉無所謂地搖頭,「沒關係,其實我一直都在故鄉,只是它換了一副面孔。」
李玥又看到了夫君的傻笑。
有些秘密一直藏在心底,沒有人與任何人說過。
在孩子們的議論中那個故鄉被戰亂毀了,她們天真無暇,也沒有多想。
她們覺得姐夫是在重建家鄉。
姐夫的故鄉是一個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現在驪山也要變成一個人如仙境一般的存在。
他們都說姐夫是仙人,從仙境出來的人不是仙人又是什麼人。
夕陽下,孩子們的臉頰通紅,她們圍在一起玩起了丟手絹的遊戲。
張陽與李玥靠在一起,看着孩子們的玩鬧也會跟着笑起來。
今年的夏收結束了,收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朝中緊張有序地佈置着一切安排。
驪山現在的技術院能夠收容的學子不多,但當得知驪山要建設一座更大的技術院。
這個消息立刻就在長安城炸開了鍋。
如果一年招收三千個學子,會有更多人掌握驪山的手藝,能夠謀生的技藝也有了。
前兩年但凡從驪山出來的弟子,他們憑藉着自己的手藝,能夠在長安城內立足,能夠養活一家人。
現在驪山打算招收更多的人,許多前來參加科舉的年輕人動搖了,往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將科舉當作第一選擇。
這種議論在長安城愈演愈烈,好像很多人都覺得驪山的這個書院肯定能夠建成。
從當初的三縣談話之後,第一次找到驪山的是渭南縣的縣丞。
只不過這一次接見他們的不是驪山縣侯,而是河間郡王李孝恭。
張陽坐在山腳下,正在看着一個個燒制出來的琉璃瓶,「唉,媳婦還是不願意用琉璃來裝窗戶。」
這些琉璃瓶的質地很差,表面灰濛濛的,而且很厚,用來做鎢絲燈泡就總覺得差點意思。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不讓自家的工匠們在危險的環境下工作,粗糙一些就粗糙一些。
畢竟在這個年代沒有很好的防毒面具,有些化學物質太過致命了。
李孝恭快步走來,「談完了。」
張陽還在觀察着琉璃瓶,低聲道:「他們各家都是怎麼說的。」
「他們都願意拿出各縣的土地來給驪山建設書院,但若朝中有非議,還請你去分說,至於要動多少土地,只要驪山的條件不過分,不佔用耕田,他們都能夠應允。」
張陽站起身舒坦地伸腰,長出一口氣,「嗯,我們驪山又解決一個大難題。」
李孝恭的神色還有擔憂,「當初李君羨奔走關中各地要求各縣不將土地交給驪山建設,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下旨了嗎?」
「沒有。」
張陽將這些嗮好的瓶子一個個放入竹筐中,也遞給李孝恭一個,笑道:「既然陛下沒有下旨嚴禁驪山用各縣土地來建設,那就沒有這個嚴令。」
李孝恭手裏拿着瓶子,又道:「可……」
張陽抬起竹筐,「沒有文書,更沒有旨意,那就是李君羨一意孤行,那是他自己的行為,與陛下無關。」
李孝恭的手裏拿着這個琉璃,愣在原地許久沒有言語。
李君羨的嚴令警告驪山不在乎,也不用去在乎。
皇帝不會下旨的,朝中也不會下正式的文書。
如果這件事讓長安城的坊民欣喜,這位天可汗不會逆着民心來阻撓驪山的計劃。
只要驪山的計劃有利於社稷,有利於收攬民心,這位皇帝是樂見其成的。
因李世民的個人魅力,他會成全這件事。
張陽回身又對站在原地的李孝恭道:「過不了多久,朝中就會允許我們建設技術院,並且朝中也會給予幫扶。」
「當真?」
「嗯。」
李孝恭心中還帶着疑惑。
驪山還未規劃好要動三縣多少土地時,半月後,朝中就送來了文書,送文書而來的是岑文本。
接文書的人還是李孝恭。
「縣侯人呢?」岑文本看了看四下。
「最近他挺忙的,有很多事要做。」李孝恭看着文書漫不經心地回話。
文書上不僅僅寫着允許驪山建設技術院,並且還加以催促,朝中可以派出一千工匠來幫助修建,並且還讓戶部,吏部與國子監參與。
並且由天可汗親自命名,貞觀學城。
驪山不僅僅要建設幾間屋子,而是要建設一座供人學習的大城,此城西靠長安,佔地兩千畝。
「老夫有件事不明白。」
岑文本帶着和善的笑容,「河間郡王可有不解之處?」
李孝恭收好文書問道:「為何,張陽料定朝中不僅不會嚴令禁止,還會給予幫扶?」
「是呀,他怎麼知道的。」岑文本思量片刻,揣着手道:「縣侯在長安城為官也有數載,他見過很多人的起起落落,他太了解天可汗,也太了解朝堂了。」
「而且朝中也很了解驪山,現在驪山要建設技術院,那是一個利於社稷的建設,當陛下下達了這個文書,坊間萬民稱賀,民心所歸是如此,陛下又為何要否決。」
「對了。」岑文本又道:「讓下官不明白的縣侯是如何說服三縣的縣丞,他們竟然接連遞交奏章,請問陛下為何不將土地用於驪山建設。」
「老夫也不明白他到底用了何種手段,聽青雀說他只用了一天,見了他們兩次,這件事就辦好了。」
「嗯,這麼多年過去了,縣侯還是這麼的有手段,既能讓三縣縣丞信服,又能得到驪山想要的,還能讓民心所歸。」岑文本點頭道:「這一次縣侯又成全了很多人。」
李孝恭問道:「陛下,對此有過多追問嗎?」
「沒有,只是叮囑驪山早日建城,早日接納學子。」
「老夫就知道。」李孝恭的臉上帶着驕傲的笑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手段一點都沒少,反而更多了。」
「既然縣侯無暇接見,下官就告辭了。」
「老夫不送了。」
張陽正站在山頭,手中拿着一根竹管,竹管可以看到遠處的岑文本與李孝恭交談的場面。
小清清雙手懷抱胸前,有些替岑文本覺得委屈,「若是文本伯伯知道爹爹是為了要用望遠鏡不去見他,他會生氣的。」
張陽將望遠鏡遞給她,「這是大唐的第一個望遠鏡,意義重大。」
「爹爹就不能造個更大的嗎?」
「造這麼大做什麼?」
「女兒要看月亮。」
「月亮上什麼都沒有,有何好看的。」
小清清跟上腳步,「那爹爹每天看夜空是在看什麼?」
張陽雙手背負走在山道上,「我在看未來,未來就在汪洋的星海。」
「娘說得沒錯,爹爹想上天想瘋了。」
自驪山縣侯住在驪山,不再過問政事,驪山詩篇出世之後便再也沒有寫過任何的詩篇。
那位縣侯在走下坡路,他的文采韜略,治國方略都已用盡了。
甚至開始向各縣變賣家業。
這世上難得是走下坡路的從容。
當走到下坡路的低谷之後,再次攀爬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便會站得更高。
當驪山再一次用能力擺平了各縣的議論,掃平了各縣非議,甚至得到皇帝的認可。
人們這才明白,那位驪山縣侯的手段還在,他能夠從容地在各縣遊說。
恍然回神,人們這才發現驪山沉澱了這麼多年,這才開始要厚積薄發了。
狄仁傑問道:「晉王殿下,驪山為何執意要開設這座佔地兩千畝的學城?」
李治輕笑道:「姐夫與皇姐向來不出手,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手筆。」
張柬之還是一副懶散模樣,自從他進入國子監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覺得自己滿腹才華,只是沒有得到指點。
至今還是懷才不遇的作派。
眼看曲江里這座坊市就要建成了,李治又想到小清清想要炸了長安城的事。
「殿下,以後科舉的人會越來越少?」
李治搖頭道:「不會的,科舉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再想起張玄弼的約定,李治冷哼道:「柬之告訴你家老貨,他要輸了。」
張柬之喝着酒水道:「晉王殿下何出此言?」
李治道:「關中不會人才凋零,驪山所作所為便是讓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選擇,驪山傳授的學識能夠給人無與倫比的創造力。」
「創造力才是這個時代最稀缺的寶物,士林名儒活在一個腐朽的年代,他們早已失去了創造力,關中人不會失去生氣,他們不會成為那失了魂的軀殼。」
「智慧能讓人有創造力,這創造力便是造福關中的所在,是他們執迷不悟。」
貞觀十四年到了十月,驪山終於開始了對這座學城的建設。
上千名工匠開始夯實地基。
三縣的縣丞與戶部交代着這一次土地交割事宜,交割出去的土地歸於驪山。
建設這座城所需要的錢財人力,糧食全部由驪山來提供。
此刻的驪山響起了鐘響,那是驪山縣侯的鐘樓建成了。
這座鐘樓立在山腰處,高有五丈。
鐘樓建設很粗糙,甚至還能看到磚石拼湊的縫隙,它的頂部有一個巨大的圓盤,這個圓盤上有兩根針,如果站在官道上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根長針每轉動一圈,那短針便會跟着移動。
這就是這個縣侯忙碌大半年建設而成的鐘樓。
只要明白驪山的二十四小時制,官道上的行人只要遠遠看一眼,就可以明白現在是什麼時辰,精確地知道現在幾時幾刻。
會有更多人去了解二十四小時制,不用驪山主動去做什麼,縣侯只是建設了一個鐘樓,便能夠讓關中人主動去學習。
小時制的分,秒,時是不是驪山為了奴役關中的工具?
這件事的議論從來沒有停歇過。
面對這種非議,驪山從來沒有解釋過來由。
縣侯用一種行動,讓關中人主動去學習小時制,哪怕是遠道而來的商客,經過官道上行人講解,也會覺得這是一種更方便的計時工具。
這成了一道景觀,也成了便民的所在。
為了建設這座貞觀學城,驪山要花很多錢,但同時驪山又發財了。
想要來買擺鐘的人在村外排起了長隊。
一邊不斷地往外面送錢,一邊有錢源源不斷地進入驪山,驪山的車間忙碌運作着。
又半月之後,張陽看着洋洋灑灑的訂單,足足有六千個擺鐘的訂單,每個擺鐘造價一貫錢。
還僅僅只是這半月的,驪山村外還有源源不斷的訂單送來,眼看就要過萬了。
「這程咬金家是怎麼回事。」張陽怒地拍着桌案,「你一家要五十個擺鐘,你程咬金是要在家裏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放上鍾嗎?豈有此理!」
「啊!老子的驪山根本造不過來,欺人太甚!」
書房內不斷傳來張陽怒罵的聲音。
小清清坐在麗質姨姨身邊,「姨啊。」
李麗質應聲道:「嗯。」
「花錢的時候爹爹會生氣,賺錢的時候怎麼還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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