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為什麼打架,江源慎也懶得去問——
被打了還嬉皮笑臉的人,心中應該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話說回來江源,你馬上就要在這裏讀書了需要多少零花錢?我還有點錢,從東京回來可不能讓人看扁了。」
「基本的生活費就足夠了。」
主要是自己哪怕在島外也沒什麼需要大開銷的娛樂,外出的活動地是公共泳池和體育館,還有去附近的公園看老年人下棋。
——而且這傢伙難道沒發現,被打就是說明他已經被看扁了嗎?
梓川孝空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裏取出香煙。
「島上的女孩都很漂亮喔,錢多些能帶她們出島玩,說不定還能幫你破處喔。」
「你真直率。」
「這有什麼,你的年齡要大於100當中的前15,已經很大了。」
江源慎從購物袋裏取出口香糖盒,咚地一聲扔在他身邊。
「在家裏麻煩嚼這個。」
「安眠藥?」
「裏面大概是膠基這一類的玩意,死不了人吧。」
梓川孝空將煙收起來,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看着忙起來的江源慎。
「未來你哪怕讀不好書,說不定也能很快就找到一個家政活兒。」
「梓川。」
「嗯?」
「靜海家的事,沒問題麼?」
「......」
梓川孝空用有些動搖的視線看着江源慎,像是要說什麼卻語塞了,恐怕是想說「沒問題」卻失敗了。
「沒事。」
音調變高,強迫自己保持正常笑臉的梓川孝空,表情已經十分僵硬。
江源慎瞄了他一眼說:「我只是不想出校門的時候,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一頓。」
「到時候打電話給我,我會掐掉煙,抄起棒子來救你。」他笑着說。
「我真是被你愛的一塌糊塗。」
「聽你這樣說,我心情也有點複雜。」
◇
知鳥島本島上只有一條電車線路,名字就叫知鳥線。
但江源慎上學不會選擇去坐,因為他買了輛自行車。
輕盈的底框輪組,44∶17的齒比,速度不慢,上坡也不會費勁,重量在10kg之內。
特別在知鳥島這個上坡下坡多的地方,騎行很爽。
坡道上,能看見海崖和朦朧的水平線,海面宛如覆載着大片水晶狀的物質,反射着刺眼的光亮。
對於回到知鳥島上學這件事,江源慎並不是很在意,哪怕家人都在這座島上離自己而去。
既然現實無法改變,那就必須前進,自己已經決定不會再停下腳步。
要面對現實,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騎行來到知鳥公立高中,校內種滿了櫻花樹。
櫻色在一片蔥綠的知鳥島上留下痕跡,在向陽處、樹蔭下光影斑駁。
不管在哪所學校都不允許騎車進學校,江源慎也老老實實地推車進去。
走在仿佛要將藍天都點燃的櫻花道下,來到盡頭的停車棚,聽見了幾名少女在說話。
知鳥高中的女生制服是白色水手服,在外面開始千篇一律的西式制服的光景下,少女的水手服顯得尤為可貴。
「你有看之前女兒節的視頻嗎?」
江源慎的心神一動,對這個詞起了反應。
「一般般吧,我覺得還是真美醬你更漂亮!」
「嘛別這麼說!聽說當天還有人跑去靜海家求愛被打了呢,也沒見有男生向我求愛呀。」
「真好,如果我是她的話,一定很羨慕發生這樣的事情,有男生圍着自己轉。」
「說到男生,聽說今天來轉校生,也是男生!」
「欸?真的嗎?來這裏?這個破島?流放?」
「嗯,聽說還是從東京那個大城市來的。」
「好強!東京!」
「一定在東京是邊緣人,想着來這裏就能成為人群中心嘛。」
「也對,我們畢竟是沒見識的島人嘛,哈哈哈哈哈——」
兩名少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江源慎暫且裝作沒聽見。
剛鎖好自行車,就聽見精氣充沛的呼喊聲。
「江源——!」
劉海整整齊齊地拾綴在眉毛附近,攜着櫻花香味的風,吹起朝空搖杏的及肩短髮。
少女身穿淡烘託身材的水手服,飽滿的臥蠶笑起來很是可愛,宛如春日藍天的一角。
「搖杏。」
「搖杏,早上好~~」
先前那兩名少女滿臉笑意地和朝空搖杏打着招呼。
「早上好~」
朝空搖杏雙手捏住江源慎的手臂,像對客人展示物品一樣露出惡作劇的笑容說,
「這是江源慎,我的青梅竹馬,是個超級大帥哥,從東京轉學來在這裏讀書,多多關照。」
聽着朝空搖杏的介紹,兩人都呆呆地注視着江源慎,接着有些尷尬地笑了。
她們臉頰羞的發燙,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你好,我是春芽真美。」
「瀧光尚子,夢想是成為知鳥島最美的美少女。」
「尚子,今後別再做這麼恐怖的夢了,怪嚇人的。」
「哈哈,在我夢裏你也只比我丑一點——」
「是嗎?光從現實看我的身體都比你sexy~~」
「嘔~~大木瓜,我捏——!」
「呀~~hentai!」
這兩人像是把之前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又開始互相打趣。
「在男生面前矜持點啊......」朝空搖杏嘀咕着。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其他男生的些許碎言,聽的不太清晰,但從語氣上聽來都小心翼翼。
江源慎注意到了櫻花道上似乎有什麼引人注目的人在,目光下意識地挪去。
春風吹起少女柔亮的黑長髮,白色水手服包裹着纖細卻又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
遮着臀部的裙擺下,是白皙優美的修長雙腿。
她的肌膚,宛如是從未見過陽光,單純是用水培育而成的花朵,櫻色的嘴唇,好似藏着鑽石的光。
江源慎的瞳孔閃爍了下,呼吸的熱氣溶解在春天的空氣中,怪異的感覺刺激着腹部。
——靜海深月,知鳥島的雛偶皇后。
一個人行走的她看上去很孤獨,而其他學生宛如是彷徨於平凡高中的子民,不敢上前,只能任憑目光被俘虜。
朝空搖杏注意到江源慎的目光全然被吸引時,內心的感性頓時被扭曲。
「江源,跟我走。」
她突然緊緊地抓住江源慎的手臂,並沒有多做停留,快步朝着往教學樓走去。
繞過樓梯口,換上室內鞋,爬上被清晨的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樓梯。
在樓梯間,窗戶掛着黑漆漆的遮陽簾,兩人停了下來。
「你在看什麼?」
「什麼?」
朝空搖杏不甘心地咬緊下唇,水潤的眼眸凝視着他。
「我看見了,你一直在看她。」
江源慎尷尬地笑了,有些心虛地說:「大家都在看她吧,如果就我一個人不看,不顯得我在裝蒜。」
「你看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我看上去像欲求不滿的人嗎?」
「像。」朝空搖杏微微眯起眼睛。
在她過於興奮的眼神注視下,江源慎抬起手捏住鼻子說:「......那先說好了,我一直盯着她是事出有因,絕不是我變態。」
「什麼?說給我聽。」
「去靜海家求愛的人,可能是我的養父。」
「.......啊?」
朝空搖杏呆呆地注視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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