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宋國境內,元國的反賊並不會被怎麼樣針對性對待。
常遇春原本頗為戒備,可見到陳程並沒有什麼惡意以後,也是稍稍放鬆一些。
於是聽到陳程的話,他不禁嗤笑出來:「沒請教閣下高姓大名,竟會比我自己還了解我。」其實陳程之前說過一次的,只是他當然心中提防,沒有在意。
陳程回答:「我叫陳程。」
常遇春頷首說:「原來你就是原力劍陳程,江湖又有傳言你的綽號叫做天行者陸科。」
陳程汗顏,實在想不通這都是什麼八竿子打不着的綽號。也不再糾結此事,他便說:「你矢志驅逐韃虜,光復華夏。自幼便學武藝和兵法。」
常遇春舔舔下唇。陳程說對了。他也認真起來。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不是誰都了解他的平生。
就連元國的通緝名單上,都沒有他的名字。能上榜的,都是重要將領。
陳程又說:「而我還知道你的未來,你必將馬踏元都,再振華夏。」
常遇春現在極為落魄,根本不敢想此等偉業,更加想不到這居然在另一個時空真被他做到了。
他現在只當是陳程撿些好聽的話說給他聽,只擺擺手:「這等吹噓,送給我這樣的無名小子,未免太過了。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陳程說:「想要你的人。」
常遇春皺眉,搭上刀柄上的手又緊張起來。
陳程笑了出來:「可能我說得不好,讓你誤會了。我想要你這樣一員大帥。不僅僅是我需要你。而是宋軍需要你。」
常遇春不太相信:「我已經說過,我不是什麼名將大帥,只是無名小子。擔不得你陳大俠的厚望。」
陳程覺得自己口才好像差了點,也沒有什麼虎軀一震,對方納頭便拜的氣勢,略一沉吟,決定還是打打感情牌:「你的傷被張無忌治好了嗎?」
常遇春眼神古怪起來:「我的傷不是張無忌治好的。」
陳程一怔,喃喃說:「不對啊。應該是張無忌傷勢太重,你帶他到了蝴蝶谷求胡青牛醫治。可胡青牛隻肯救你,不肯救他。你便說不救他的話,你也不要胡青牛救」
「你怎麼知道?」常遇春脫口而出。
陳程沉吟片刻:「你可知我為什麼綽號陸科,我擅長算命。我算出來的。」
常遇春雖然不信,可實在是對方說得太准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便悻悻地說:「你只對了開頭。」
「哦,那後面呢?」陳程也不太奇怪。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記得準不準,畢竟金庸他讀得不多。
常遇春說:「張無忌說他看了醫書自救,也醫治我。胡神醫也不反對,於是他就自學起來。」
陳程不置可否,心裏想的卻是,這不是和他知道的一模一樣嗎?
常遇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神色怪異,還以為他算錯了不好意思,也不點出,直接往下面說:「結果,有一天,忽然來了一隻白猿」
「白猿!」陳程失聲道。不遠處的馬春花和曲非煙都被他這一聲喝吸引了目光。
常遇春回答:「是呀。那白猿肚子上還有一道傷疤,有些腐爛。」
陳程猛一擊掌,此白猿果然是他的老師。
常遇春說:「張無忌見它痛苦,又想着他自己醫術不精,治我的話,怕給治死。於是他就拿白猿練手。居然從白猿肚中取出一本書來。」
「白猿吃了一本書?」陳程莫名其妙。
常遇春擺手:「不是吃了一本書,是它肚子裏被人縫了一本書。」
陳程只覺白猿武功極高,怎麼會被人拿住,又縫了一本書呢?他現在隨着不斷鑽研武功,不斷挑戰各種強者,才知道白猿有多強。
但他想着第一次見面,白猿就是被鎖在馬春花鏢局的箱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道能拿住白猿的人有多厲害。
常遇春見他沒有異議,又說:「張無忌見到那本書,說練了那本書可以解他的寒毒,就領着白猿離開,自行修煉去了。讓胡神醫好好醫治我,於是我不是張無忌治好的,而是胡神醫治好的。」
陳程心想只要常遇春被治好了就行,也不甚介意,只說:「都一樣。」
常遇春頷首:「我也是這麼想,可是胡神醫不這麼認為。他說張無忌胡亂治病。他說那白猿本來有一百二十歲壽元,被張無忌一治,就只能活六十年了。」
在另一個時空,常遇春才是張無忌的第一個病人。張無忌一頓瞎治療以後,有八十年壽數的常遇春只剩下四十年壽數,最終落個暴斃的命運。
陳程這時才想起書上治好張無忌的書,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陽真經》。所以說白猿腹中的書,竟然是這本天下無雙的秘籍。
一時既覺得命運難料,又感慨他果然是配角命。這等好事竟然沒有被他遇上。明明他才是最早遇到白猿的人。
當然他只是感慨而已,並不覺得難過甚至氣憤。那種見不得別人,什麼寶物什麼秘籍都想收到自己的人,不過是廢物得志以後的貪婪罷了。
自信的人本就該有這份氣度。
再說,若他截胡了《九陽真經》,張無忌不就得死嗎?他可做不出這樣的事。
由是,陳程這支蝴蝶牽扯起的效應,也連帶到了蝴蝶谷。常遇春增加了壽元,張無忌更早獲得了《九陽真經》。
而且他和常遇春都不知道的是,胡青牛因為不能治療玄冥神掌的毒性,心裏不服氣,於是出谷尋求突破醫術的方法,居然躲過了日後金花婆婆的追殺,也是一樁善事。
陳程將發散出去的思緒收了回來,說:「常遇春,我對你是不是足夠了解?所以我相信你日後必成國家柱石。」
常遇春依舊是搖頭:「不是我不信,實在是你說得誇張。」
陳程急忙補充:「不是,我」
常遇春揮手打斷他:「但是你這份誠心,我倒是感覺到了。也罷,反正北方現在沒有機會。我將手上自己的事辦完,就來尋你。最好你真有讓我一展抱負的機會。」
陳程大喜:「好。我正便去臨安,在臨安尋求報國機會。若是宋軍能以你為大將,何愁大事不成。」
常遇春笑笑,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對方口中那般。若他真這麼厲害,周子旺又怎麼會戰敗呢?
想到這裏,他指指旁邊的包袱:「這是周子旺小郎君的骨灰,我既然活着,總要將他的骨灰帶回他袁州老家。」
陳程頷首,拱手說:「果然是義士。」
常遇春輕嘆一聲:「我倒寧願不當什麼義士。失敗的一方才需要義士,勝利的一方只有勇士。」
陳程看着對方的空碗,朝着小二招呼再來一碗,然後說:「會有這麼一天的。那一天,我們才是勝利的一方。我們有戰士、就有勇士、有義士、也有烈士。會有這麼一天的。」
常遇春長嘆一聲:「但願如此吧。我並不覺得宋國有多大的希望。」
陳程笑笑:「不是沒有多大希望,是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常遇春一怔:「那你之前說的都是誆我不成?」
陳程說:「非也。以前沒有希望,現在有了。」
常遇春訕笑一聲:「莫不是你想說因為有了我?」
「不,是有了我們兩個,還會有其他英雄。」
陳程說這句話之時雙眸綻光,強烈的自信倒讓常遇春一時間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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