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馬春花瑟縮在床上,已經穿好的衣服也在床上被弄皺得厲害。臉色更是變得無比蒼白。她小聲說:「程郎,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陳程有些心痛自家的春花,不過臉上卻是保持着溫和的微笑。他俯身吻了一下馬春花的臉頰,柔聲說:「休息一天不好麼?我們又不趕這個時間。」
曲非煙慎重地在一旁點點頭:「是啊,我們不趕時間的。」她巴不得晚點動身。
陳程問:「是每次都這麼痛嗎?」
馬春花有些委屈又有些慚愧:「不是的,以前不是這樣的,對不起,程郎。」
陳程莞爾:「怎麼就對不起了?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你這很明顯是水土不服造成內分泌紊亂導致的。」
馬春花也聽不懂陳程的意思,不過水土不服還是挺好理解的。
陳程的意思是說,她是因為被陳程拖累南下,才有這次的不適。
其實拋開和父親分別有些失落以外,她現在很喜歡跟着陳程一起闖蕩的感覺。不過,出嫁以後的姑娘,哪個不是和父親分別呢?她也權當作是嫁得遠了一點。
她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我願意的。」也不知道陳程聽到了沒有。
陳程看了看桌面上的熱水。看來這熱水是真不管用,他想了想,只能祭出熱水的威力加強版,紅糖水。他喚過曲非煙,讓她用毛巾給馬春花熱敷一下小腹。他去找小二要紅糖去。
走到大廳,差點被一個口中罵罵咧咧的人撞到身上。他定神一看,這是昨日被自己隨隨便便唬走的石金牛。他當即心中警惕,故意做出一副勾腰駝背的模樣來。
不過他的臉卻無法掩飾,只能以馬春花的初級化妝形象展示給對方看。果然石金牛立刻被他的面容所吸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你」
「你啥子你,這麼指着別個說話,你禮貌不嘛?」陳程用氣聲說。
他前世喜歡一個人對着屏幕唱歌,經常真聲假聲轉換,所以將自己的聲音偽裝一下還是做得到的。而且他故意用的四川口音。他前世就是四川人。
石金牛將手指放了下來,有些疑惑地說:「你長得像陳程。」
陳程聞言也是一驚,心裏奇怪得很。自己現在的妝容雖然和真實的陳程相差不太遠,可與對方手中的陳程畫像那可是差得很遠啊。對方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哪個是陳程?」他擺出莫名的表情。
石金牛依然仔細打量着他:「一個採花賊。你真不是陳程?」
「給老子爬,老子哪點像採花賊嘛?」陳程現在的憤怒還真不僅僅是表演成分。
石金牛拱拱手,悻悻一笑:「那我石金牛給你賠個不是,這採花賊可奸詐了。我昨天其實遇到他了,結果被他給騙了。」
陳程這才知道原來這人也不是蠢到爆,終於還是回過神來了,便說:「你啥子意思哦,你遇到他咋沒弄他呢?咋讓他跑求了呢?」
石金牛撓頭說:「別人給我的畫像是翻刻不知幾手的,有些失真了。結果我昨天遇到他的時候,沒對比出來。後來遇到同行,看了別人的畫才知道我之前遇到過他。」
陳程說:「啥子那麼凶哦?你還有同行?這個陳程是江洋大盜麼?」
石金牛說:「反正如今要找他麻煩的人多的是。聽說有個叫湯祖德的要他人頭,然後還有很多人要找他要一個盒子。聽說其中還有清人、西夏人和大理人。」
湯祖德聽名字是個漢人。不過要陳程人頭的,想必是金國那邊來的。至於怎麼就扯上其他三個國家了,倒讓陳程愈加迷惑起來。
他皺眉說:「啥子盒子嘛?啷個多人要。這是很值錢嘛?你給我說下撒,我要是碰到,我也發個財嘛。」
石金牛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別人就要盒子。」
說到這裏,他忽然眼睛一亮,說:「你要是遇到一個叫陳程的傢伙,他一行三個人。還有兩個女的,一大一小。兩個女的不知道名字,沒畫像。男的畫像我給你看一眼,不過不太準看清沒,你要是找到了,你就來找我,我是大聖猴拳門的,叫做石金牛。」
看着對方一臉小聰明的模樣,陳程自是瞭然。這不就是發展下線嗎?
說話這石金牛在這場圍捕里的級別也不會太高,肯定也是誰的下線。他的上線可能就是那個「被取走最寶貴東西」的女子,說不定還故意利用了一些女人特有的優勢讓他們誤解。
這倒是能解釋現在眾人對陳程的態度。金人是要殺他的,但其他人更想奪寶,殺不殺他都是其次。
而上線大約是知道在尋什麼,下線別說連是什麼都不知道,連盒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估計只能交給上線換錢去。
另外圍捕陳程的這群人,很多人肯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為金人辦事,還以為在為民除害,消滅採花賊呢。
陳程一面想,一面點頭說:「要得,咋個聯繫你呢?」然後裝作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畫像。
石金牛想了想說:「今天全天我會待在這鎮上,你來這裏找我就行。明天麼,等我晚上想到了再說。」
「要得。」陳程點頭,第二次把這憨直的小伙子忽悠過去。
說起來,對方是大聖猴拳門,人也長得一副雷公嘴,有幾分猴子的模樣。明明很精明的樣子,腦子卻一點也不好用。這水平是花果山裏的炮灰吧。
來到櫃枱,問了小二要紅糖。小二卻說沒有,並指點他上哪裏去可以買,然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沒看懂這眼神什麼意思,便回到房中說自己要去買紅糖,讓馬春花繼續熱敷,又叮囑兩人千萬別到處走動。他說石金牛就在同一家客棧,搞不好還有其他來找麻煩的人就潛藏在周圍。
交代完以後,他才順着小二的指引,來到一間離客棧很遠的鋪子尋到了紅糖,只覺小鎮的商貿真是很不便利。又想着總不會是小二故意把他支開這麼遠吧?只是他和小二又沒冤讎,對方實在是沒必要這麼做。
等回到客棧,他又向小二要了熱水,兌好紅糖水,完全沒看懂小二幽怨的眼神是個什麼意思。端水上樓的時候,他還在琢磨着,其實紅糖水也沒啥用。這最管用的還是止痛片。不過,他也只得如此。
這麼想着,推開門,卻見到裏面空無一人。他心中陡然一緊,然後又是快速打量一遍周遭起來,仍是沒有見到二女的身影,心中大駭,不覺大聲疾呼起來:「春花?非煙?」
聲音響徹整個客棧,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從床邊撿起自己之前隨意扔在這裏的劍,這東西看來還沒人動過。然後兩三步竄下樓,冷聲問小二:「和字二號房的人呢?」
小二一臉茫然:「不知道啊。」
陳程現在心裏有些亂,也沒有平時一貫的法度,真有些江湖草莽的暴躁起來。他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領,將其扯到自己面前,兩眼都是寒光地說:「你故意把我支走的,是不是?」
小二一聽,面色一變,避開他的直視說:「大爺,我錯了。」
陳程面上微微抽動着說:「誰指使你的?」
小二一怔,哭喪着臉:「沒有人指使我啊。」
陳程面色更冷了:「為什麼這麼做?」
小二趕忙像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大爺,我看你是外地人,想故意給你指一個遠的地方。然後你嫌遠,就會讓我幫忙跑路,我就可以要一點好處。其實,有近的地方也賣紅糖的。大爺,我再也不敢了。」
這理由讓陳程一片茫然,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就體現出他前世是宅男,這一世是莊稼漢的劣勢了。之前完全沒理會到小二的瘋狂暗示。
再加上這個時空,他見小二不主動提及,以為沒有這代購業務,也就不好主動說,怕對方覺得是「侮辱」。一來二去,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但他的怒氣仍是無以復加:「那我房中的人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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