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魁 第十三章 沙人由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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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所謂的神之遺蹟究竟是什麼的地方？」傳說開始的地方，難道是沙神遺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麼？

    其實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張三一直是一個無神論者，雖說後來被武器大陸上的各類奇異景象改變了世界觀，但他依然不相信有神的存在。

    就像當初在牛頭寨，他對所謂的器神嗤之以鼻，如今，他也不會相信真的有什麼沙神。

    在他的認知里，神就是飛天遁地，但是現在，他也飛過天，現在剛遁了地，難不成也能算個小神？他們所崇拜的那些神不過是力量更為強大些罷了。

    「這裏是首位沙皇沙拉德的陵墓，而沙拉德就是我們信仰的沙神，而所謂的首位，是我們能夠在沙族的歷史記載上所能找到的最早一位，所以我們將他定義為首位。」

    「你知道麼，最古老的的沙族典籍，也只能追溯到兩百多年前的歷史，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麼？」彌蠻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迷茫，似乎她也正被這個問題困擾着。

    「也就是說，如果光從史料上分析，你們沙人是兩百多年前突然冒出來的？」這沙族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種族，要知道武器大陸人類社會的歷史都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了，而這沙族竟然只有百年。

    「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點沙玉的傳說是假的了。」小妮子還在糾結那塊詭異之玉的事兒，「若是只有兩百年，奈何點沙玉有多厲害，也不可能沙化將近三分之一的外陸和這裏的這麼多人口。」

    「那沙族是哪兒冒出來的呢？」張三突然想到要是這裏是兩百多年前第一代沙皇之墓，那豈不是這壁畫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畫在這兒了，那麼那個男人又在水晶棺里躺了多少年？

    想起邱老爺子那個有關七情谷的故事，澹臺離從輩分上來算是邱老爺子的小姨，而邱老頭兒看起來最多也就一百來歲，也就是說，一百多年前水晶棺里躺着的應該還是澹臺離。

    然而在此之後，澹臺離卻被換成了這個神秘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在兩百多年前就存在了，他不僅活到了一百年之後給自己找了副好棺材，竟然還保持着如此年輕的樣貌，這可真是活見鬼啊！

    「或許可能和齊姑娘之前的猜測有聯繫吧，在我們沙巫之間有一種說法。」

    「在兩百年前，沙人不僅是人類，而且是生活在內陸之上的人類，同樣擁有者本命武器，擁有各種色彩斑斕的屬性功法。」

    「但是因為得罪了某個邪惡勢力，所以被下了沙的詛咒流放到了外陸的沙漠之上，詛咒我們終生無法到達庚級飛躍龍門海，即使到了己級，也因為我們本身不能沾水的原因，也不會去嘗試坐船。」

    「我們只要離開了沙漠，我們的力量就會被壓制，我們被變相地困在了這個充斥着漫天黃沙的地方，我們是一群被流放被囚禁着的可悲之人，這就是沙人的詛咒。」

    聽到彌蠻的話，張三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因為他竟然在她的話中聽到了一絲極力想要隱瞞的顫抖，她在哽咽，她在流淚。

    她是在為所有的沙人感到莫大的悲哀麼，還是想到了別的傷心之事。

    看着她眼角呼之欲出的淚珠，和她低頭似乎想要躲避目光的動作，張三輕嘆了一口氣，「一輩子己級又如何，不能離開又如何，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豈不快哉。」

    相對於複雜的人類社會，沙人的世界中最然不缺乏戰爭，但是相比而言要簡單純樸許多，又如何不是一個世外桃源，只是對真正的人類而言，這裏的環境太難以生存罷了。

    「謝謝，你說得對，至少，我活的很快樂。」彌蠻抬頭看着張三甜甜一笑，再次露出了她的兩顆小虎牙，只是雙眼有些微紅，不過眼神中又恢復了昔日的光彩。

    張三抿嘴一笑回過頭，陷入了沉思。

    彌蠻的那種內陸流放論確實是有一定的道理，更何況剛才在壁畫上也看到了，兩百多年前的沙人，似乎也是有人類偽裝的，準確的說，兩百多年前，只有沙巫，沒有沙人。

    這段消失的歷史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呀。」突然張三腳下一空，整個人差點摔倒，倒不是他踩空，而是堅硬的石地不知足麼的變成了細軟的棉沙。

    拿起元力燈我地上湊近了些，頓時瞳孔一縮，踩在黃沙上的腳掌立馬一個回抽，就像踩到了狗屎的反應一般，同時還將小妮子也向後扯了幾步。

    「哎喲我去，差一點哥就着了道。」張三剛才看到腳邊的事物之時，當時脊背就是一涼，汗毛根根豎起，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因為劫後餘生的刺激。

    原來就在他一腳踩下去的邊上，毫釐之差的地方，那根點沙杖就倒插在那兒，張三這腳要是落的不好給擦上了，搞不好這腳就和這地上的石頭一樣變成碎沙了。

    以點沙杖的落點為圓心，半徑半米以內的圈內，石頭都已經化成了沙，從這個形狀可以看出，這沙的由來絕對是點沙杖，而不是本來就在這兒的。

    「喂，那個彌姑娘，這你的東西吧，要不你自個兒來收回去？我就不幫你遞了。」言語之中張三倒是對彌蠻也客氣了許多，氣也氣過了，他也不是這麼記仇的人。

    「噗哧。」齊瑾瑤在旁邊沒忍住笑了出來，空出來的那隻玉手捂着自己的嘴唇，兩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雙肩輕顫。

    她知道張三肯定不敢去碰那根點沙杖，沒想到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真是太有趣了。

    彌蠻也是眼帶笑意的看了張三一眼，走到了沙地便，徒手握住了那根點沙杖，然後往褲子邊一甩，東西就不見了。

    話說彌蠻身上大大小小這麼多裝飾還有口袋，真心可以藏不少東西，她這要是長得寒顫點，去丐幫做個八袋長老也是綽綽有餘了。

    「你這個就是點沙杖？古沙皇族的點沙杖？」對於這一點張三還是很好奇的，這同樣也關係到了彌蠻的真實身份。

    彌蠻的臉當即一沉，她沒想到張三等人對這點沙杖知道的這麼清楚，這讓她原本準備的一番託辭完全派不上用處，而且她對張三話中的某個用詞極為的反感。

    「是沙族皇族的點沙杖，而不是古沙皇族。」彌蠻似乎很看重這一個「古」字的去留，果然，她和這個過去的沙族皇族之間一定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好好好，沙族皇族，沙族皇族的寶貝怎麼會在你身上，你可別和我說你是皇族後裔啊。」

    張三又和現任的沙族掌權者沒有任何的關係，多一個或者少一個古字對他來說意義並不大，所以非常輕易的就妥協了。

    「我怎麼就不能是皇族後裔了？就因為我是沙巫。」彌蠻略作生氣狀，回問了過去。

    不過她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其實隱隱約約就是在提示他們，她，就是沙族皇族後裔。

    「你有沒有見過一種蟲子，大概長，額，吶，大概就是這個模樣。」王天龍終於有點憋不住了，自從聽了小妮子的判斷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着這事兒，都有些魂不守舍了，眼看彌蠻似乎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馬上憋不住就把自己準備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看着王天龍在那個沙圈之中笨拙地畫着他想像中的蟲子的模樣，彌蠻的臉色越來越白，此時一邊看着的張三和齊瑾瑤心裏已經有了底，彌蠻即使不認識這蟲，也肯定見過，而且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見過麼？」王天龍塗了改，改了畫，終於覺得自己畫地差不多了，一臉期待的抬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彌蠻，那張慘白到面無人色的臉頓時嚇了他一跳。

    「怎、怎麼了。」王天龍一時被嚇得忘記了自己的疑問，彌蠻看起來很不對勁。

    「你在哪裏看到的這種蟲？」彌蠻的聲音沒有一絲音調，在這昏暗但是燥熱的環境竟然給眾人帶來了一絲陰冷。

    「這蟲，把怎麼鐵木城的幾千人口，都吃了。」王天龍此時的臉色比起彌蠻也好不到哪兒去，畢竟那段慘不忍睹的回憶對他來說也是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不可能，這蟲應該消失來才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彌蠻搖了搖頭，眼中竟然充滿了迷茫無助還有痛苦。

    她顯示否定，之後又連說了兩個不可能，似乎很難接受再次聽說這種蟲類消息的事實。

    「可是它已經出現了。」張三試圖把彌蠻拉回現實，這到底是什麼蟲，為什麼她反應如此劇烈。

    「而且它們的群體正在不斷壯大，體格也越來越大。」齊瑾瑤在旁邊也進行了補充，雖然這些都是從王天龍的故事中得到的消息。

    「不、不可能。」彌蠻看着沙中那畫的奇形怪狀的蟲子，不停地搖着頭，頹然地坐倒在了地上。

    雙手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中滑落。「這是蝕骨化沙蟲，我的父親，用生命的代價換來了它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