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仔細分析了一下,自家混元武館中各位師兄弟的長處短處。
讓韓小茹統領騎兵,不求她快速修成「一字騰蛇陣」的軍陣聚氣之法,只要能讓五百精騎歸心就行。
這一點,相信不難做到。
韓小茹雖然看起來很單純,平日裏感覺沒心沒肺的,但是,陳平發現這大妞有一個極大的優點。
那就是,她要是對什麼感興趣了,就會做得很好。
尤其是她的體型和根骨,氣魄和性格,無一不是頂級的猛將胚子。
端坐馬上之時,甚至差點能讓陳平忽略,這傢伙其實是個沒見過太多世面的宅家姑娘,反而隱隱有一種錯覺
覺得這就是一位縱橫捭闔,十盪十決的無雙猛將。
只能說天生氣質契合。
雖然,這個猛將是個女兒身,稍稍有些古怪。
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因此,她自動請纓統領騎兵,陳平基本上沒有猶豫,直接就一口答應。
倒不是因為與這位師姐關係親厚的原因不忍拒絕,而是真的覺得,太特麼合適了簡直。
至於讓張固來擔任步卒統領,同樣是基於這個道理。
張固此人,名義上是混元武館的大師兄,這些年來,一直做着大管家的事情。
里里外外,都是他一手操持的,事無巨細,做得很好。
能夠把混元武館這種連門中修行基本法都沒什麼吸引力的門派,做成了興慶府四大武館之一。
雖然在四大武館之中排到了吊車尾,那也不簡單了。
而且,操持武館諸事的同時,他仍然能保證修為不掉隊,把混元金身法修行到銀身境。
這不但證明了他的天賦,也證明了他的能力。
當然,能力很重要,信任更重要。
身為混元武館的坐館大師兄,他的人品早就經過了驗證。
穩重,紮實。
陳平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這種統兵人才。
只要宣武衛不出亂子,能夠聽指揮辦事,戰力強不強大?對陳平來說,其實也不算太過重要。
神弓營的統領一職,陳平給了李延光。
這位實力與張固就在伯仲之間,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正好,他也學過弓箭,不說射術多厲害,比起黃申來,也沒有差得太遠。
之所以,把此營統領給李延光,也是出於融合混元武館和長空武館弟子的考慮。
吞併長空武館之後,兩家弟子再怎麼沒有仇怨,畢竟前段時間還針鋒相對,喊打喊殺的,要說能有多親近,自然不可能。
如今能夠兢兢業業聽令行事,多數是看在陳平自己的實力和前程上面。
他們看到了陳平比以前的長空武館館主高岳,還要強大的實力,還要深厚的潛力。
心裏自然平順了許多。
無論是哪個時代,跟着一個強者,或者註定要成為強者的領頭人,總是會讓人很安心。
但是,如果這位強者心存偏見,不能一視同仁。
很可能,原來長空武館轉過來的弟子們,就可能會心存異心
灰心失望之下,搞一出後院起火都不是什麼奇事。
所以,讓原長空武館大師兄李延光擔任神弓營統領一職,不但是看重他的實力,也是一種安撫。
陳平發現,當他下達此令之後,跟隨而來的數位原長空武館弟子,面上同時露出了歡欣鼓舞笑容
士氣在那一瞬間,提升到了頂點。
現在,就算是自己讓這些師兄弟去拼死血戰,估計他們大概也是願意的。
「這樣就很好。」
陳平笑了笑,轉身進了營房,聲稱自己要休息一下,顧不得環境合適不合適,立即提升自身技能。
『與我預料的情況差不多,只有破劫才能奪運。危險不夠,劫數不大,收穫就不會多到哪去。』
陳平細細看了一眼,心裏歡喜的同時,又有了些遺憾。
對面沖陣,殺了宣武衛那頭野豬般模樣的都尉張連山之後,鎮壓宣武衛,讓士卒歸心,他整整得了32點劫運。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陳平來說,他已經很滿意了。
相比起斬殺許霸先和吳長水那見不得的人的收穫,這已經稱得上是大爆。
不過,幾次驗證之後,倒也打消了陳平想要專門抽個時間行俠仗義,專門斬殺一些惡人的念頭。
「殺人並沒用,除惡也不見得有用,關鍵是要看劫數。
難不成這個屬性欄是想把我逼成事兒精,走到哪裏都有人針對,有人攻擊。甚至,與全世界為敵?」
「敵人越多,越強,就成長越快」
這種模式好像是有點熟悉。
陳平腦海之中轉過一些念頭,不再多想,沒事找事他可不干,累。
但是,若是遇事,自己也不會逃避。
看到隱患,看到劫數存在,那就不妨主動應劫,破劫奪運
劫運點如今已經達到了88點之多,修行根本法混元金身如今達到精通境界,卻不能完全發揮出來。
體魄極細微處,那種嗷嗷待哺的飢餓感,無時無刻不提醒着自己。
如果在沒有補足能量的當口,再強行提升一次境界,很可能實力不能能長進,反而會損傷到根基,發揮出來的實力更少。
這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因此,在根本法不能再次提升的情況之下,此時把保命本事,護道法門提升起來,就是最好的選擇。
「拿下宣武衛,我集眾取勢的意圖,已經暴露。
如果說,以前的北周胡人對混元武館,對我,還不會太過重視。
現如今,就不再一樣。
他們要麼不動手,再次動手,肯定就是絕殺。」
自己的處境,隨着實力提升、勢力增長,反而變得更加危險了一些。
這一點,陳平心裏有數。
「不單是北周胡人,還有靖海王府那位姬玄歌世子。
從他針對花臉兒的種種行動來看,這人心思陰沉,圖謀甚大。
最難搞的是他已然與十三世家之一的河西崔家達成了統一戰線,肯定是在憋着什麼大招。
我如今控制宣武衛,接下來的行動,肯定會與他家對上,這一點,也不得不防。」
不管形勢如何。
最信得過的,還是自己本身實力。
陳平深刻的明白這一點。
「提升七星步。」
他默默在心裏下令。
32點劫運轟然化開,一股莫名偉力出現在心靈深處。
腦海震盪着,眼前幻像頻出,無數知識,灌入心靈。
以往修習七星步的領悟一點點延伸,舉一反三
所有想不明白的關鍵點,以及步法運行中那種涉及到空間和元氣的奧秘,在他的面前,也一一揭開了神秘面紗。
「步法,終歸是步法,它的主要職能,不是聚氣練功,而是閃避攻伐。同時,在進攻的時候,取得進攻優勢」
「到了圓滿之後,不單單只是技巧方面的突破。對於空間和方位,元氣的聚散,都有了深刻的理解。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從對視線的欺騙上升到了對感知、對神意的欺瞞。」
「這」
陳平身形一抖。
腳下也沒怎麼動彈,身周就出現四十九個幻影。
此時已經不能說是幻影了。
同樣的衣着身形,不同的神情動作
每一個幻影,就如真實一般。
陳平甚至發現,四十九個影像,竟然各自活動起來,久久不曾消散。
有的揮拳踢腿,有的縱高伏低
甚至,還有幾個幻影腳下稍重,在地面踩出腳印。
或者是不小心,碰到了燭台杯碗,弄出叮呤咣啷的細微聲響。
「我的個乖乖」
陳平心頭大受震撼,心念一動,47個幻影無聲無息的消散,只余兩個幻像在身邊。
腳下動處,一個本尊,兩個幻影同時出招。
他本人拳風呼嘯,擊打空想中的敵人頭顱另兩個幻像則是一攻背部,一攻下盤,出手氣勢十足,帶起狂風。
「如此一來,除了我本人,就算是對方靈覺敏銳至極,也很難看穿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在交手之時,保命能力,無疑就大了許多。」
身法步法這東西,首要是靈活快速比靈活快速更難以對付的,當然是追錯了人,追錯了方向。
七星步達到圓滿境界之後,只要對方不強到能夠把他身周幻出的所有影像,一招全滅。
任憑遇到比自己強多少的對手,都能有着緩衝機會。
無論是攻是逃,主動權比起先前,無疑要大上不知許多倍了。
想到那一日,自己藉助小青鳥的眼睛,追着妖鼠摸到吳府被對方陣營的一位老僧隨口念咒,震得瘋狂後退一幕,陳平眼中光芒微閃,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排名地榜前列的高手,與普通的先天高手完全是兩回事。
不但修為全都達到了先天頂峰,而且,還都有着各自的奇門絕藝。
也就是說,他們往往都有一門或者兩門以上的玄功練到圓滿境界。
面對這種敵人,我身上的所有優勢就變得不算太過明顯。
越級對戰,會十分艱難。」
「不能寄希望於對手變傻,會添油一般的,只是派出比自己高一個小層次的對手。得防備那些比我高几個小層次的敵人以大欺小,全力出手。」
因此,必須要有着可以威脅到地榜前列高手的能力。
得有制衡,有威懾。
打不打得過暫且不說,首先,不能讓對方沒了顧忌。
就如核彈這東西,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一旦自己沒有能夠威脅到對方生命的能力,玩再多花巧,聚攏再多勢力,也不過是沙灘上的城堡,風一吹就散了。
「提升,天心明月劍。」
陳平一直認為,吃到嘴裏的才是自己的。
他並不喜歡積攢一些劫運值和福緣值以做應變,或者湊多一些,用來提升更有性價比的技能和功法。
有就用了。
天心明月劍,花費32點提升到大成之後,就徹底脫離了後天層級。
在先天層次的交鋒之中,也能派上大用場。
無他。
因為,到了大成境界之後,這門起步就高得嚇人的劍法,已然具備了破開真氣防禦的能力。
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能力。
運轉劍法,在陳平的視線中。
那黑白兩色網格,已經變得清晰了許多。
他甚至能看到天地之中,那元氣的流動,網格的粗細。
他運轉混元金身,皮膚之上有金色光輝氤氳升騰,再用劍目看去,就看到圓本自認為無漏無缺的金身血氣半寸氣罩,處處是結。
「這是罩門,也不是罩門。本來無缺無損,劍目看去,卻是處處罩門,強攻一點,很容易攻破。
他發現,自己這具剛練成不久的金身,防護最強悍的地方,比起弱一點的地方,足足相差數倍之多。
如果我是敵人,面對修行到將近精通層次的混元金身法武者,出劍攻擊這種弱點,對方的防禦力直接就下降七成,一劍就擊破了。」
看過之後,陳平額頭冒出冷汗。
好在,對手之中沒有誰把天心明月劍修成這等層次。
這還只是劍法大成,要是到了圓滿境界,豈非更加恐怖。
恐怕就連武意精神都能窺到弱點,一劍攻去,直接削弱無數倍,就算是地榜前十,也能把他當做地榜末流來打。
陳平有一種衝動,直接把天心明月劍提升到圓滿層次。
想一想需要64點劫運,也就只能按捺下這種想法。
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得渡幾次劫數,殺多少高手啊?
自己如今只剩下24點劫運,也不夠提升一點什麼,暫時擱置吧。
至於大日炎陽功,提升了也沒大用,無非就是讓修行內氣的速度加快。
而自己修行內氣,又沒有血脈加成,再快,無非就是別人需要五年打通十二正經的速度,讓自己縮短到兩三年。
緩不濟急
倒不如把三陽焚心訣集齊之後,再來修行劍罡同流。
煉體鍊氣,齊頭並進,對實力的提升更好一些。
規劃明確之後。
陳平自感實力大進,不遇到各種極端情況,當有足夠的把握自保,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補足混元金身法繼續提升的路徑。
當務之急,是搞到天材地寶,補足根基。
否則,卡死在混元金身法的精通層次無論再多技能,修為上限總是恆定了,對發展不利。
「修為是王道啊。」
「天材地寶沒有那麼容易遇到,不過,滄龍印就在身邊,倒是得好好謀劃一通。」
38點的福緣值,提升一點悟性還差少許。
提升根骨的話,自己如今還沒有必要自主修練,這種能提升肉身修練速度的屬性,暫時不忙。
等到加點艱難,消耗越來越大的時候根骨就必須提上議事日程,不想提升也得提升。
想到根骨和悟性這兩個吞金大戶,陳平又微微嘆了口氣。
任重而道遠。
讓劫數來得更猛烈些吧。
為免夜長夢多,生出種種變數來,兵貴神速,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先。
連夜動手,也是沒法子。
城北元豐街,風雷武館佔了小半條街。
除了劍館主宅之外,旁邊屋宇連綿,基本上都是弟子和家眷所居住。
平日裏,這家劍館好不熱鬧。
呼喝拼劍之聲,響徹雲霄,有時還要挑燈夜戰,直至酉時末,都不會停歇。
但今日不一樣,斜陽雖然已經下山,暮光正好風雷劍館之中,卻已經變得死寂一片,沒人大聲說話,也沒人拼劍比武。
從館主到弟子,再到打掃庭院的下人僕婦,全都臉色不好看。
原因很簡單。
館主程無端出門一趟之後,就神情大變,第一道命令,就是吩咐下去,一旦事有不諧,立即安排家眷離開。
明白館主性格的都很奇怪,當日北周胡人上門拜訪之時,他都沒有這般慎重其事。
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莫非,是北周大軍破了天門關,打進興慶府了不成?
「爹,那陳平聽說年不過十八,就算是有些實力,又能強到哪去?
我風雷劍館三十餘親傳,個個實力高強,即算是混元武館集眾來攻,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處,擔心個甚?」
風雷劍館少館主程少秋,年二十八,離着潛龍榜登錄三十歲設限,已經只差兩年。
他沒有榜上排名的原因也很簡單。
一直以來,深居武館之中,身邊有着許多師兄師弟護着。
在興慶府城中,別人礙於武館聲名,也不會與他生死相拼。
結果,竟然一身本事,全無用武之地。
如今奇經八脈圓滿,風雷劍法大成,只待再沉澱一年半載,就能突破先天。
他自認為,就算是遇到了排名潛龍榜前列的新秀高手,也不是不可一拼生死,勝負難知。
又怎麼可能會服氣一個不到十八歲的未成年人。
「唉」
程無端平日裏會覺得自家寶貝兒子心氣可嘉,習武之人,最可貴的就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一旦銳氣受挫,江湖老成,以後的潛力也就基本上沒什麼可值得期待的了。
可是,此時聽得程少秋此言,他一點欣慰的心思也沒有,只覺得煩躁、吵鬧。
「你不明白,少秋,還有志明、小雯你們也許以為那陳平還是後起之秀,以為混元武館是以韓無傷實力為尊,卻沒想過,若真是如此,那混元武館還能存在嗎?」
「爹爹說得是。」
程少秋有些不服氣,不過,他向來是個孝順的孩子,長輩說什麼話,也不去反駁,只是聽着。
心裏想着,爹爹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如喪考妣,顯然是遇着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有些丟人,還是告訴伱們吧,免得你們不知天高地厚,衝撞了高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程無端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深處還殘留着絲絲驚恐。
「你們知不知道,先前為師與十方武館許霸先許館長出去做了甚事?」
這次,他下了決定,不再隱瞞,乾脆就把那糗事,直接告訴自家兒子與幾個得力的真傳弟子。
不等幾人回答,又道:「今日午時,為師得了消息,混元武館陳平,被邀請前去府衙護衛知府裴大人,應對風雲閣血眼刺客幻心劍的刺殺。」
「幻心劍我知道,那人聽說很是狂妄,但凡刺殺,必先下名貼。
聽說地榜有名的一字朝天棍元老爺子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此人出手凌厲狠辣,實在是難以對付得很。」
「就是,能夠殺死地榜中人,此人就算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也不能掩蓋其人高深藝業。
至少,該有先天后期戰力
陳平竟然接下這等任務,也不知他怎麼想的,難道是去送死?」
旁邊段志明嗤笑道。
心想這人最怕的是對自己判斷失誤,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莫非,提前就逃了,坐視府衙高手與幻心劍殊死搏殺?」
「什麼提前逃了?」
程無端一個暴栗重重敲在段志明的頭上,「面對那等高手,你逃一個給我看看?」
他搖了搖頭,幾乎不想說話:「事實上,我也沒想到,幻心劍會死在他的手裏,被一劍梟首能殺得了幻心劍,這種人物,你們能小看嗎?」
「咻」
眾弟子全都吸了一口冷氣。
「不會是以訛傳訛吧?或許那幻心劍,是被府衙眾人圍攻而死也不一定。」程少秋不願相信。
「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當張都尉求告上門,商量狙殺攔截一事,就沒有仔細考慮,直接答應了下來。
當時,大家都說好了張都尉回營整頓兵馬,我與同知府吳長水,以及十方武館許霸先幾人聯手,於北門甜水街,攔路截殺陳平。
因為,據我所知,此子行事如雷霆烈火,講究一個出奇不意,攻其不備。
他一旦聽說宣武衛調集大軍要對混元武館不利,肯定會直接殺入軍營,一時半會都不會耽擱。
甜水街道就是他的必經之路。」
「許霸先許館主,還有吳長水,同知大人身邊的先天高手[銀電飛霜],這兩人都是老牌先天強者,再加上父親大人,簡直是十拿九穩。那陳平,莫非是繞路了,沒有步入陷阱?」
程少秋疑惑道。
「哪裏是繞路?他,他就這麼直直衝入包圍圈,一拳打死吳長水,兩劍斬殺許霸先為父,為父,沒出手,只是遠遠看着,就跑回來了。」
雖然有些丟臉,為了不給兒子和徒弟們一個錯誤的消息,程無端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這話還沒說出口時,只覺無比艱難。
真說出來,又覺得沒什麼。
技不如人有什麼好羞愧的。
只不過,截殺雖然沒有出手,但人去了,又埋伏過了。
後果就很嚴重。
沉默。
幾個年輕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程少秋張大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半晌,才沙啞着嗓音悶聲道:「父親是擔心那陳平騰出手來,殺到咱們風雷劍館?」
這簡直是必然。
如果沒有本事,倒也沒什麼。
無端端的被人攔路刺殺,怎麼能受這種氣,就算是對方中途收手,那也不可能輕易放過。
還沒等程無端回答,門外又有一個弟子慌張跑了進來:「師父,我遠遠的看着了,宣武衛張連山集五千軍氣,與陳平正面交鋒。交手三個回合,被斬於馬下。
混元武館二十四騎隨後沖陣,宣武衛降服。」
「咻」
這一次,程無端也跟着面色大變。
「軍氣附體,五千大軍軍氣附體也擋不住他嗎?」
「是戰是逃,到底如何選擇?」
「要不,求北周十三皇子派人庇護。」
「對了,神霄派親傳大師兄牧元真牧師兄不是正在興慶府嗎?要不,向他求救?」
幾個弟子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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