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陳平遠遠瞧着,宣武營中軍氣匯聚,隱隱中就仿佛看到一條飛蛇,張嘴噬來,凶煞之氣撲面。
而在那數百騎前方,一員將領端坐馬上,竟被這條飛蛇附體。
剛剛看見時,氣機還不怎麼樣,比起許霸先身上的凶煞之氣還頗有不如。
不過,等到那飛蛇血氣匯聚之後,他的實力像吹氣球一般的就瘋漲起來。
就算是隔着數里地遠。
都能感覺到凶氣侵體
顯然,對方的實力,提升不止一倍,已經能給自己造成些許威脅了。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莫非,那些傳聞中,領軍之將,能匯聚軍氣,上引天命,鎮壓不臣,並不是吹噓,也不是一個形容。」
『果然,我就說嘛,這個世界武力層級這麼高,到了天榜高手動不動就打崩小山,斬斷大河的,真的全力動起手來,攻城掠地,只要全力出幾次大招就足夠了。
按理來說,人多基本上就沒用了,再多的軍隊,只要高手不怕累到自己,進行蠶食戰術,一個人就能打崩數萬兵馬卻原來是這樣子的。』
當初他去了臨山府,在靖海衛營中之時,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所謂的靖海白袍將羅元化,也只是領着三千騎行軍,並沒有擺出陣法。
尤其是,與自己交手之時,也只是單人獨槍比劃比劃。
結果,被自己直接打崩。
當時還有些小看那什麼白袍將,覺得名氣吹得山響,結果不堪一擊。
名不符實得很。
此時想來,卻原來是那位羅將軍,並沒有領軍的原因,倒不是真的有那麼弱。
看着眼前此景。
陳平眼中精光一閃,徹底興奮起來了。
他大致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人說得再多,不如自己看上一眼。
這股力量,是真的算一場不大不小的劫數了
五百騎兵,三千步卒,再加上弓手弩營,足足四千人。
『先前長街之上,許霸先攔路刺殺,只給了16點劫運值,少得可憐。
那吳長水堂堂一個先天高手,竟然只給了我6點,這還是先天高手嗎?比小嘍羅也差不了多少
究其原因,應該是這些人已經對我造不成一丁丁威脅。劫數太小,所以,運數也太少。』
眼前這宣武衛,希望不讓自己太過失望。
馬行飛快。
二十五騎都是身着便服,人馬俱都未曾着甲,區區數里地,只是十餘個呼吸,就撲到跟前。
「有勞卓師兄宣讀命令,不教而誅謂之虐,咱們也得師出有名。」
陳平感受到軍陣之前,涌過來的陣陣殺機,心想,很快,這就是自己麾下的兵了。
能少一點拼殺,少損失一些,也是好的。
「是。」
卓雲飛面色也是肅然。
看着眼前軍陣蓄勢待發的模樣,心想那宣武衛都尉張連山也不是草包,反應真的很快。
一打聽到府衙之中傳出的信息,立即就判斷出了形勢,準備動手。
他反應快,陳平更快,竟然搶先一步殺到軍營前
張連山的步營和弓營分成兩塊,騎兵突前,想必也是匆匆集結,這,就是敗亡之機。
「爾等聽清楚了,府尊大人有令,宣武衛都尉陳平陳大人前來接管宣武衛,原都尉張連山反叛朝廷,投靠北周胡人,當場革職查辦」
卓雲飛別看只是擔任興慶府一個小小的捕頭,但是出身混元山,是混元七子之一,算是大材小用了。
修為早就十二正經圓滿,達到開奇經五脈的層次。
而且,還修了混元金身法,鐵身境算是圓滿。
一身修為本事,比起韓小茹來,也算是相差不多。
在韓小茹未曾突破之前,能不能打得過他,還得兩說。
此時,卓捕頭鼓盪內氣,放開嗓門大吼着下令,真是四野皆聞
眾人聽得真切,就見宣武衛軍陣之中,一陣騷動如同水波般向後傳遞。
先前鼓盪而起的沸騰凶氣,轉眼間就下降了幾個等級。
「哈哈哈。」
張連山仰天大笑,他身上血焰沖盪四肢百骸,那種極其強大的感覺,每次都讓人心醉神迷。
似乎連天空都可以打塌。
聽得卓雲飛傳令,忍不住就笑出聲來:「陳平,你這黃口小兒,想得太過天真,以為我這麾下兒郎,會聽你這妖言惑眾?」
「聽不聽吧?也不是你說了算。
不信,伱回頭看看那步兵方陣,他們已經亂了。
還有你那弓營,再仔細看看,他們的弩箭,到底是朝向我呢,還是瞄着你?」
陳平混元金身法已經修到金身境,達到精通境界。
血元之強,中氣之足,比起卓雲飛來,又不知要強到哪裏去了。
他此時運勁說話,幾如雷鳴,轟隆隆炸響,想要聽不到都不成:「這興慶府,畢竟還是大離天下,你張連山想要投奔胡人,想要殘殺百姓,當做自身富貴階梯。卻沒想過,軍中將士,會不會與你一起造反?
做下如此背祖忘宗之事,又能有多少人一意跟隨呢?
要知道,他們的妻兒老小,全都身處城中。
待得胡人踏破興慶府,大家一起前去做豬做狗,侍奉異族嗎?」
隨着陳平緩緩說來。
軍營之中的氣氛更加古怪。
這一次,就算是張連山身上的血焰氣機,都是一陣波動。
他麾下五百騎兵佈下的一字騰蛇陣,很有些不穩。
是,張連山很自信,自信自己對於手下軍隊的掌控力無人可以撼動。
但他還是書讀得少了一些。
並不知道,有許多人,尤其是底層百姓軍士,對於家國大義,還是很看重的。
站在高處太久了,倒是忘了當初自己從底層爬起來之時的初心。
完全不知道軍士們怎麼想。
而且,他還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就是沒有第一時間揮軍掩上,或許是自信,或許是來不及。
結果,被卓雲飛找到了機會,說了幾句話。
卓雲飛其人怎麼說呢。
拋除掉他混元七子的身份,他這個興慶府捕頭,雖然職務不算太高,卻是東奔西跑,穿梭於大街小巷。
為了興慶府安穩,這位算是極少有的把百姓放在心上的捕快。
三年來,他經手的大案小案,足足有數百樁。
不但是興慶府,就連周連十三縣,對這位男生女相的捕頭,也不會小視。
當然,這種成就,這種身份,在那些有品級的官員眼裏,只是一個小小卒子,連名字都不一定記得。
可是,對於底層百姓和軍士們來說,完全不一樣。
畢竟,這些當兵的,也有家眷,也居住於一府十三縣境內
回家探親之時,多多少少會見過聽過卓捕頭其人。
信任值簡直拉滿。
如果是陳平上前說幾句話,說自己是前來上任,說張連山勾結胡人叛亂,沒人會信。
但是,卓雲飛一說,他們還真信。
軍心不說全散,至少散了五六成。
這也是陳平一聽到宣武衛動靜,立即派人把卓雲飛請來的原因。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這一戰,張連山還沒打就敗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敗在哪。
「一派胡言,任你花言巧語,又豈能亂我軍心?」
張連山感覺不能聽了,再聽對面這小子嘰嘰歪歪,宣武衛說不定還真的給他說散。
字字誅心。
他心裏全是後悔,後悔不該說話,剛剛對方到了近前,應該一言不發的直接動手。
可惜,此時也沒有後悔藥吃。
只得手中銀背三亭大刀一擺,咆哮聲,如豬吼,如虎嘯,迅速前沖。
蹄聲奔雷般響起
身後五百騎身上軍氣一陣搖晃,在嗚嗚哇哇一陣狂吼聲中,竟然也跟着穩住了。
張連山練的是江湖奇門刀法「移山刀」,本就以氣勢雄渾、力大招沉著稱。
此時承五百騎軍氣灌體之威,更是有着移山超海之威。
一刀斜斬。
劈山式。
血光瀰漫,真氣幾乎凝聚成實質,化為腥紅玄罡,轟隆隆撕裂空氣,發出爆裂狂嘯。
刀氣直直延伸十丈,向着陳平當頭斬下。
「這麼大增幅嗎?」
陳平眼神微凜,裸露在外的肌膚,毛孔都被殺機刺激得猛然收縮,摧馬向前
鏘的一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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