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山龍虎觀內。
看着站在那裏的天師,倏然便消失了身形。
盛藍夏忍不住亮眸瞪大。
這就是正一法壇道教天師的能為嗎?
就連周琦也忍不住的朝着空氣之中仔細看去,心裏震撼:
「沒有任何法咒的氣息流動,這就是他所懷具的傳統大道之法嗎,看來,以後的法界將迎來驚天動地的變化了。」
若天崩道毀是一個足以標誌時代結束的大事件。
那麼道法重生,便就有可能是相當於同等意義上的另一個紀元開啟的節點。
「天師已經去金礦了嗎?」
盛藍夏意識到這點之後,忙道:
「我速速讓人去準備宴席迎接。」
她家的那座金礦,並不在乾國內,而是在鄰近的南越國,被交由了一名叫做楊百濤的華人打理,那人本就是礦業集團出身,善於此道,甚至在礦場附近給自己建造了一個靠山別墅,用來度假,時常也會在那裏宴請朋友。
這邊盛藍夏撥通了電話之後。
「東叔,趕快聯繫楊先生那邊,就說有位天師道長要去礦里取金,打好招呼,這兩天速備宴席迎接,屆時讓道長隨意取用,且不可有半分怠慢,一定要恭敬有加,明白了嗎。」
打完電話之後。
張小果看着手頭的劍氣,對盛藍夏說道:「盛小姐,祖師將你父親的事情交給了我處理,看來就是我們陪你走一遭了,不知道你父親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港島修養。」盛藍夏忙道:「我這就給咱們訂機票。」
「那好,我們就一起去吧。」張小果看着林玲瓏和毛小元,確實知道,祖師已經看中了這兩個人,準備要收為弟子了。
「好!」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張小果最後看向了周琦,道:「老先生,我們離開之後,就有勞您,看顧山門了。」
周琦嘴角抽了抽,仍舊還沒適應自己淪為了這山上看門大爺的事實。
但卻也清楚,這面前的年輕人掌握着那可惡天師傳授的口訣真言,只要一念咒,自己就生不如死,只能乖乖受制聽話,便不得不彆扭的做出恭敬姿態,道:
「放心吧,有老夫在,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沒人敢動一手指頭。」
於是,張小果一行四人便也緊跟着下山了。
周琦看向了幾人下山的背影,漸漸消失。
最後走到了千年柳樹下,用同病相憐的語氣說道:「老前輩,看來你我下半生就要徹底交待在這裏了。」
卻不料聽到柳樹上傳出聲音:
「小傢伙,你錯了,我剛被打入柳樹的時候,也以為後半輩子黑暗無光,不料,這才進入這柳樹半日,便發覺了一件事,那就是,待在這裏,或許並不是什麼忍受不了的地獄,反而,還因禍得福了。」
周琦一愣,問道:「何解?」
「你當真以為這位天師,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修成道法的道人?」
柳樹嘶聲道:
「他已經不是道人天師可以形容,而是」
「真正的仙人臨凡啊!」
「雖不知他到底是天界的什麼神仙,但我深知,他絕對比當年敕封我為神的郭守真真人還要位格更高,而我現在雖然被打入樹里,卻意外發現了這樹和這腳下的大地,竟真的重生出了如今時代不見的靈氣。」
「伱難道還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靈氣。」
周琦心震道:
「練氣長生之法?」
「明白就好。」
柳樹搖搖晃晃道:
「所以,收服鎮壓,也要看被誰收服鎮壓,若是被真正的仙人收服,那完全就是天大造化,撞了仙緣,你們人類不是有一本西遊記嗎,神仙家裏的一條魚,一頭鹿,就算只是觀賞坐騎之流,那也是沾了仙氣的仙獸,脫出了凡間妖精的行列。」
周琦沒想到這位五百年道行的仙家,竟這麼短時間,就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反而認為是一件好事。
不過。
他也確實將這些話聽了進去。
心道:
「且不說仙緣與否,論實力,那人怕真箇已經是天下無敵,我如今被囚困這裏,切不可讓家裏小輩無知前來這裏營救我。」
而後,又想到了剛才下山的那波人是去了港島。
又想到了與自己同為八老之一,交情匪淺的『六壬老仙曾火融』,其所創立的六壬伏英舘,門人弟子遍天下,在全國各地都有伏英館的分館,而其本人卻就住在港島的九龍區。
若是這山上的幾個年輕人去了港島,多多少少會與伏英館的人接觸。
於是,撥通了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
「老曾,有件事。」
電話對面,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聲音:「喲,你這個老傢伙,居然會主動聯繫我。」
「長話短說,這幾天有幾個從大陸鶴鳴山過去的年輕人,你約束好自己的門人,不要招惹,不然你就攤上天大的事兒了。」
電話對面的老人,揶揄笑道:「天大的事,能有什麼事?」
周琦喝道:「老東西,沒跟你開玩笑,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不放在心上,千萬不要後悔。」
對面的老人聞言聲音凝重:「什麼年輕人的背景這麼大?難道是朝廷的什麼公子?」
「別多問了。」
周琦哪能說出自己現在的處境,只是道:
「看在你我老哥倆的交情上,我言盡於此了,你那邊多加小心就是。」
掛斷電話之後。
周琦眸光看向了港島方向:「希望,那幾個小傢伙,一切順利吧。」
南越。
某個靠山別墅當中。
手下掌握着數十個金礦產業的楊百濤,今日正在宴請賓朋。
「恭賀楊先生,又拿下了一座大礦。」別墅的花園裏,一眾西裝革履,而又大腹便便,肥頭大臉,各個臉上油光水滑的成功人士對着身着白色西服,身材高大筆挺的一個中年男人敬酒。
「同喜同喜。」楊百濤一手夾着雪茄,一手端着一杯酒,站在花園的竹亭里,對着所有人道:「楊某也不過是替真正的老闆打理產業一個中間人罷了,不比今日在座當中的劉老闆、韓先生,以及帕尼先生,才是真正的巨商啊。」
「楊老闆太謙虛了。」
一眾人開心大笑,同時飲酒。
突然,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老管家來到了楊百濤身邊,附耳幾句:「盛小姐說了來了之後,讓我們好生款待,那道士想拿多少拿多少。」
「道長,我生平最敬出家人。」楊百濤嚴肅說道:「屆時就按盛小姐說的辦就是。」
台下一眾人,見狀好奇,有人問道:「楊先生若是有事忙,就先忙,我等自飲也可。」
「哈哈哈,無甚大事,只是過兩天有個道長要來。」楊百濤擺擺手,示意不是什麼大事,道:「有人來電話托我招待以一位道長,不過,約莫還得三五天才能到,不干今日的事,諸位老闆盡情開心放鬆。」
「那就好。」一眾客人大笑。
這時。
忽地,有下人來到莊園喊道:「先生,山莊別墅外面有人要見您。」
楊百濤看了一眼席間的客人,今天的客人都來齊了,心想約莫又是什麼下三濫的本地商人來求見他,擺手道:「不見不見,轟走就是。」
「尋常人也就轟走了,只是來的是個道人,所以,不敢輕易」下人低頭道。
楊百濤頓時愣住:「道長。」
身旁的老管家吃驚道:「不會是盛小姐說的那位吧,可,盛小姐說那道長是從乾國那邊過來,才掛斷了電話,怎麼能來的這麼快,難不成是飛過來的。」
「約莫不是同一個人罷。」楊百濤皺眉道:「不過,既然是道長,那就請進來吧。」
說着,便讓人將別墅外面的道人請進來。
席間的各路富豪名流客人,也都好奇起來,都聽說楊百濤十分好道,今天算是見到了。
卻見,不一會兒,這裏的下人就從外面引進來一個身穿寬大黑色道袍,頭髮灰白摻雜的一位老道。
楊百濤舉着酒杯笑着迎過去:「在下楊百濤,不知是哪方道長,在何處清修,為何來敲我的門。」
只聽道人捻須笑呵呵說道:
「貧道姓張,現居鶴鳴山,受一女施主布施,來到此處,化一些金帶走。」
客間,一眾客人聞言都哈哈大笑。
有人道:「道長這你可找對人了,楊老闆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你要多少。」
卻只有楊百濤臉色大驚,道:「您,您就是盛小姐說的那位張家天師?」
他不可思議。
乾國和南越雖是毗鄰,但那鶴鳴山所在的川蜀距這裏足有山河萬里,怎的才掛斷電話沒多久,人就真的來了。
暫將心中不解按下。
連忙說道:
「天師快請,盛小姐早有吩咐,卻不知天師需多少金,楊某這就差人去取。」
陸崖看了看靠山別墅外的一片山脈,抖了抖袖子,笑道:
「不需多,裝下貧道這半袖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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