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
沿路一直將星野和夜櫻哲也帶出大澤山,青圭介收到了白石的消息,問他事情解決了沒有。
手機有了信號,也就意味着星野擺脫了無助的階段,可以發揮出星野財團以及我勢流道場的力量。
「希望下次打電話不是社長你又狼狽的求助。」
「不行嗎?」
星野還沒理清自己的思緒,但話已經自己說出了口:「帶你一起來湯澤本來就是這個作用。」
「嗯……說的也是。」
青圭介點了下頭,也沒反駁,只是低頭看了眼氣息奄奄的夜櫻哲也。
他畢竟是劍聖的親傳弟子,雖然傷勢很重,但其實完全沒有生命危險,反倒不如說因禍得福,領悟了新的劍勢,等融會貫通,實力能有大長進。
「今天……謝謝你。」
星野垂下頭,不知該說什麼,但卻不自覺說出了自己或許自出生以來就從來沒說過的字眼。
謝謝的兩個字,竟然說得十分生澀。
她抿了下嘴唇,抬起頭,看了一眼青圭介:「我是說,謝謝。」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下午。
傍晚的橙黃夕陽打在她臉上,原本清冷的臉蛋也變得有些柔和起來。
青圭介倍感意外,看着她這副模樣,終於有了此行不虛的感覺。
星野不二子,又向他暴露了不為人知的一面。
或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是副什麼樣的表情吧?
青圭介背對着陽光,凝視着此時的星野,良久後,才用力拍了拍星野的腦袋。
「這幾下,就當做是謝禮。」
「……你有病?」
「哈哈哈哈。」
青圭介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幾下眨眼就飛上了天空消失不見。
「……」
星野不二子微微仰着頭,看着昏黃的天空,伸手蓋住了自己的腦袋,抿了抿嘴,看不出是在笑還是在生氣。
只是大澤山腳下的夕陽,有了一絲溫度。
……
今天的湯澤沒有下雨。
晚上青圭介和白石她們去看了一場小型演唱會——月島極力推薦的。
樂隊是一支女子獨立樂團,聽粉絲月島如數家珍,幾個團員從高中就一起組了樂團,有很多不錯的作品。
出乎青圭介預料的是,這支樂隊唱的不是粉色的少女搖滾,反而是相當有水準的迷幻搖滾,在圈子裏名氣不小。
小小的地下歌廳擠得滿滿當當,全是慕名而來的粉絲。
濃郁的果酒香精味道混着音響里失真的結他聲,主唱的嗓音介於慵懶和調情之間,台下的聽眾一邊揮手,一邊大聲跟唱。
兩個角落的空調功率全開也難掩場子的火熱。
「我的靈魂掉進啤酒罐,
今夜還沒爬出來,
拿着麥克風的我,現在唱的是什麼?
糟糕啊,
下一句好像想不起來了,
……」
一開始青圭介很難相信這會是月島千鶴喜歡的音樂,但這兩天接觸下來,倒反而覺得挺合理。
兩位知性成熟女性,一位喜歡迷幻搖滾,一位喜歡上個世紀的昭和蒸汽波……迷幻搖滾好像也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
啊……這兩個好像勉強也算是同時代的產物。
青圭介感覺一下子思路通暢,這兩位能成為摯友,一切又突然都合理起來樂。
如果兩位淑女能聽見青圭介發呆時的遐想,恐怕會直接動手狠狠揍他。
「你在笑什麼?」
白石抬頭瞥了他一眼,以為青圭介是在偷看月島晃蕩的大福。
「我沒有笑。」
「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白石嗤了一聲,悄悄伸手揪他的腰,沒用力,只是以此警告他別再盯着看。
要看,也只能……她看。
「陪我去買杯酒,我的喝光了!」她踮起腳,努力湊到青圭介耳邊大聲喊。
「好,不用喊,我聽得見。」
「就喊!」
白石又笑嘻嘻嚷嚷了一聲,隨即拍拍前面月島的肩膀,說自己和青圭介要離開一會。
月島壓根不管這兩個狗男女,只是隨意應了一聲,就又加入歡呼的陣列里去。
「走。」
白石拉上青圭介的手,撥開人群,把他往衛生間帶。
「我順便去趟……喂,你別扯我,不是要你親我!走開!」
白石千鶴急得直蹦躂,但還是被青圭介親了口臉蛋才得以脫身。
「你這傢伙!」
「我去給你買酒,你要喝什麼?」
「等我!」
白石千鶴像只應激的小貓一樣,齜牙咧嘴的,十分可愛。
她臉上基本沒有化妝,所以不需要在衛生間補妝,很快就從裏面出來,還特意留着沾濕的手,抹在青圭介衣服上,像是在做標記一樣。
青圭介問她做什麼,她就認真的說要給他畫只小貓。
兩個人在吧枱買了啤酒,坐了一會又覺得悶吵,就拿着酒杯偷偷溜到了歌廳外面去。
「哇~」
白石千鶴愜意地吸了幾口氣,舒展胸口:「這種地方就是進去了不想出來,出來了一禮拜不想再進去。」
青圭介倒是沒受什麼影響,小口喝着酒,最後和白石一起到馬路牙子邊坐下。
歌廳旁邊的公路不怎麼熱鬧,尤其還是湯澤這種鄉下地方,半天見不着一輛車,所以坐在這裏也不用擔心吃灰。
百多米外的電線杆底下,倒着兩個喝完酒準備歸家的上班族,看年紀像是中年男人。
青圭介和白石沒有貼在一起坐,而是隔着大概半米的距離,青圭介側頭看向她的時候,遠處的燈光便映亮白石臉頰的輪廓,她的面龐精緻嬌美,皮膚帶着些許酡紅。
白石千鶴是青圭介重生以來見過最美的人,這張臉,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不論是什麼表情,都美得驚心動魄。
尤其是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靈動、純淨,讓人想到清晨山林里的小鹿。
她美麗,但並非是空殼,恰恰相反,她同樣有着旁人難以企及的靈魂。
青圭介這麼想着的時候,白石千鶴正在盤問他下午發生的事情。
魔王大人自然也沒什麼好隱瞞,着重挑了些白石好奇的神秘畫面,用靈性重現在她面前,還十分有耐心地給她講解其中奧秘。
「青圭介,快教我個術法~」
「行。」
青圭介想了想——白石千鶴還沒有靈啟,沒辦法自主運用靈性,但血液中肯定已經有充沛的靈性蘊藏,以血液為媒介勾勒密儀的話,依然可以發揮出一定的效果。
他儘可能簡化了密儀的難度,再一筆一划教給白石。
等到確實記住了整個密儀的畫法,白石才想起來問這個術法的能力。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可以淨化惡靈而已。」
儘管如此,白石千鶴還是激動地跳起來抱了他一下。
青圭介眨了眨眼睛,沒有反抗,任由臉被埋進了白石柔軟的小腹。
「……」
其實這個密儀裏面,不止有淨化惡靈的主體,還有他暗藏在裏面的一個「契約」。
只要白石發動這個密儀,就將被視為允許他青圭介短暫探查她的信息,相當於是往裏面埋了顆病毒。
當然,他的目的只是為了保護白石千鶴的安全而已。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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