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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二老坐在上位愁眉苦臉,對於這件事一籌莫展。
到了下午,南開拿着五兩銀子到趙家登門拜訪。
他將整件事說的明明白白,奈何趙家死活不肯退親。
趙無賴的娘趙婆子以為南家老爹是過來串門的,順帶相看他兒子,沒想到卻是來退親的,當即破口大罵,南開受了一肚子氣回來,看到趙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由於前一年收成好,風調雨順,冬天山上的動物各個膘肥體壯,宋涵衍運氣不錯,今天獵到了一隻鹿,往回走的路上得了不少人羨慕的眼神。
但他並不關心。
村里人沒事兒就會在一起閒聊,說到南家的事,都覺得南家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南家將女兒許配給趙癩子,這家人怎麼想的。」
趙癩子是什麼人,太樂村上下誰不知道,好吃懶做,偷雞摸狗第一人,壞得很。
「不是這樣的,我聽說啊,南家那丫頭是被自己的大嫂給許出去的。」
幾個老太太瞬間來了興致。
「怎麼會回事兒。」
劉阿婆湊上前,「今天南家老爹上趙家退婚,我也是路過聽了一耳朵,······」
說到最後劉阿婆感嘆道:「南家姑娘我見過,是個好姑娘,勤快得很,可惜遇到了一家子蠢人,說到底,還是命啊。」
劉阿婆不愧是太樂村有名的名嘴兒,幾句話就將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順帶感嘆一番南枝的痛苦遭遇。
宋涵衍路過,剛巧聽個全。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回去的。
「劉阿婆,南家當真要退親?」
突然出現一人,將幾個聊八卦的婆子嚇了一跳。
看到是宋獵戶,又嚇了一跳。
他肩上扛着鹿,鹿剛死沒多久,還在流血,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幾個老太太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
「是,是啊。」
得到肯定答案,宋涵衍不由得加快步子。
劉阿婆看着宋涵衍的背影不由得出神,雖然宋獵戶長得確實是凶神惡煞了些,但要是南丫頭嫁給他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惜了,可惜了。
怎麼退親,可把南家人難壞了。
這是南枝站出來,「爹,不如去找村長?」
南開瞬間抬頭,腦中靈光一現。
對啊,他怎麼沒想到。
看着南開出門的背影,南枝微微勾唇。
對付趙家這樣的潑皮,得找個有權勢的人才行。
沒一會兒南開便帶着村長回來,然後幾人出發去趙家,路上還有看熱鬧的,幾十人一起浩浩蕩蕩地去趙家。
可趙家的人,向來潑皮慣了,也不是那麼好拿捏得。
趙婆子當即表示,這婚堅決不退。
「趙慧已經收了我們的聘禮,這親就定了。」
村長幫忙解釋道:「這件事是南家媳婦兒私自做主,並不是南開的意願。」
趙癩子本不想成親,但看到人群中站着的南枝,當下移不開眼。
這妮子怎麼與之前不一樣了呢,好像漂亮了。
他上前道:「我也不退,定好的事情怎麼能說變就變,老子不退。」
圍觀的村民交頭接耳,紛紛指責趙家。
「趙富貴兒什麼德行,好不容易有姑娘嫁給他,他怎麼可能放手。」
「趙家為了娶媳婦兒也是夠黑心的,自古爹娘還在,誰去找嫂子定親。」
「就是,分明是吃准了趙家媳婦兒是個不經事的。」
人群中,一個穿着印花長裙的姑娘喃喃:「定了親還想着退,哪有這樣的。」
聲音雖小,但聽力不錯的南枝卻聽到了。
她回頭,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盯着這兒。
鄉親們發表自己的看法,南枝沒理由堵住他們的嘴,眼下要緊的是將婚事退了。
商量到最後,趙婆子開始在地上打滾。
「哎呀呀,你們這群人,仗着人多,官兒大,想把我們母子往死里逼。」邊哭邊嚎。
一時南開也沒了辦法,這就是趙婆子的利器,耍無賴。
南開憤憤不平,要是男人還好,但現在他總不能對一個無賴的老婆子動手吧。
趙癩子趁着他娘鬧騰走到南枝跟前。
皮膚細膩,雖然有些黑,但不難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南枝,你在家裏不好過吧,能嫁給我是你的福氣,你就應該識相一些,我趙富貴兒也不差,比村里那些男人厲害多了。」
南枝後退一步,不想看到趙癩子那噁心人的目光。
真是不明白,身材矮小,滿口黃牙,滿臉爆痘,身上穿的衣服泛着黑色的油光,誰給他這樣的自信。
「趙婆子,你不要得寸進尺!」鄭興海暴怒。
「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健在,親事萬萬輪不到長嫂做主,就算在官老爺跟前,也是這個理兒,你要是再鬧騰,我就把你送到縣令老爺跟前兒,坐牢殺頭,你自己看着辦!」
到底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人,懂得怎麼拿捏這等潑婦。
坐牢殺頭還行!趙婆子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兒爬起來,「村長,不至於。」
「只是我們已經給了聘禮,南家應該退回來。」
舒芷珍從趙慧手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布包倒在趙婆子腳下,剛好五兩銀子。
趙癩子立刻衝上去撿起來,揣兜里。
五兩銀子,夠他去怡紅樓好多次了。
趙婆子:「村長,這件事是南家的錯,要不是趙慧慫恿,我也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說好的親事沒了,南家怎麼也該補償我們才是。」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也不多,就十兩銀子。」
村民一陣唏噓,你家給的聘禮都沒這麼多,還十兩,真是不要臉。
以後要離他們趙家遠一些,別被又訛了銀子。
舒芷珍氣急:「趙翠芬,你別給臉不要臉!」
十兩銀子,將家裏值錢的東西賣了都湊不夠。
這樣的話,還不如將女兒嫁過去呢。
一向心眼兒多的趙慧不知怎麼,垂着頭站在一邊。
趙慧:天知道,昨天晚上差點兒被夫君休了。|
「我怎麼過分了,」趙婆子不服氣,「你們家非要上趕着將女兒嫁給我兒子,怎麼了,我要十兩已經算少了。」
趙婆子就想坑他們家一把,聘禮已經拿回來,佔便宜的事情她當然不會放過。
趙興海:「趙翠芬,整個太樂村,誰家能拿出十兩銀子!」
「那五兩?」
村民用不要臉的眼神看着她,趙興海沉着臉。
「三兩,不能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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