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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被舒芷珍罰跪了一整晚,雞鳴破曉時她才讓南枝起來。
舒芷珍冷着臉出來,「去做飯。」
拋下這三個字,轉身回堂屋。
「主人,你怎麼樣?」
大冷天跪在外邊一晚上,南枝骨頭都要凍僵了,硬是咬着牙起來,一步步向廚房挪動。
「主人,要不要我幫你懲罰他們。」身為系統自然是不能插手宿主的事情,但是南家如此對待主人,櫻桃就想幫幫主人。
「不用。」南家這些人怎麼對她,她之後會一一還回去,只不過不是現在。
南枝拿起瓢往鍋里倒水,煮了些粟米粥,昨日剩下的饅頭今日剛夠。
飯桌上,南家人心思各異,南枝端了一碗蹲在雞舍旁。
吃完飯南枝洗碗,其他人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忙着自己的事情。
倒是洗碗時趙慧跑過來笑眯眯的看着南枝。
她先是上下打量南枝一番,然後嘖嘖兩聲,嫌棄道:「南枝,像你這樣的不知什麼時候能嫁得出去。」
南枝不理會她,經過空間中靈泉水的改造,她的身體已經有所改變,一般人看不出來是因為她故意將自己的頭髮弄得糟亂,皮膚塗成小麥色。
「不過倒是吃胖了點,」趙慧一邊想着南枝是不是私下偷吃了,仔細一想又覺得偷不偷吃已經不重要了,「你等着,嫂子讓你今後好好享福。」
說完扭着屁股出了大門,嘴上還哼着小曲兒。
南枝覺得莫名其妙,趙慧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和顏悅色過。
收拾完碗筷,南枝背個竹簍像往常一樣去山上割草餵雞餵豬。
「大姐?」
南枝疑惑地轉頭。
「真的是你啊,大姐。」
對方熱情的似乎過了頭,南枝這才想起來,這人是前幾日在山上遇到的小李三兒,也是她落水事件的唯一見證者。
看到南枝手上的動作,小李三兒驚到了,不是,大姐怎麼在割豬草,這是大姐能幹的活兒嗎?
「大姐,我來我來,你快些歇着。」
被擠到一旁的南枝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是,她好像和小李三兒沒這麼熟吧。
待她反應過來,小李三兒已經割了一把豬草放在她腳下的背簍中。
「你怎麼在這兒?」南枝問。
小李三兒邊幹活邊道:「阿婆生病了,我上山找藥去了。」
南枝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放着的背簍,裏邊都是草藥。
「你阿婆生了什麼病,為何不去找郎中看病。」南枝試探性的問。
小李三兒割草的動作停住,臉上表情苦澀。
「郎中看了,但我們實在沒錢抓藥。」
南枝想幫他一把,但囊中羞澀,實在拿不出什麼錢。
「不說這個了,聽說大姐要出嫁了,不過大姐怎麼能嫁給那個人。」
「等等,」南枝打斷他,「出嫁?」
小李三兒:「對啊,難道你不知道?」
她還真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南家大嫂說的,現下恐怕整個太樂村的人都知道了。」
怪道今日出門的時候趙慧看着她笑,一向與她針鋒相對,怎麼對她突然有好臉色。
南枝快速背上竹簍跑回家。
舒芷珍正將煮好的雞蛋從鍋里撈出來,看到南枝下意識用身體擋住。
「你怎麼回來了。」語氣頗有點指責之意。
「娘,聽說你要將我嫁給村裏的趙癩子。」
「你聽誰說的!哪個愛嚼舌根的東西。」
趙癩子是什麼人,聽名字就能聽出來,她怎麼會將女兒嫁給這種東西。
「大嫂說的,現在村里人都傳遍了。」
舒芷珍扔掉手上的勺子,木勺落在灶台上發出沉悶聲響。
趙慧開心地扭着小腰從門外走進來。
「哎呀,娘,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一家人坐在大廳中,正上方就是婆婆和公公。
「爹,你不是和文軒去幹活了嗎,現在還沒到下工時間,難道這個月又發工錢了?」
趙慧欣喜的看向自家夫君,卻見南文軒不停地朝她使眼色。
「文軒,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
南文軒要被自己的婆娘蠢到了。
「慧兒,聽說南枝要被許配出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舒芷珍盯着趙慧,看不出喜怒,南家老爹南開沉着臉。
趙慧一聽,笑着道:「哎呀,娘,我正要與你細說。」
她走到舒芷珍和南開跟前繼續道:「咱家姑娘已經已經不小了,咱們村這個年齡早都嫁出去了,媳婦兒我啊相看了好幾個,挑中了一個,人和家世都不錯,就等您二老發話呢。」
舒芷珍抬頭冷冷的看着她,趙慧心下一涼。
南家人對南枝再怎麼差,但南枝依舊是舒芷珍和南開的女兒,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健在,何時輪到她一個大嫂出手。
南枝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你當我們是死的嗎?」舒芷珍發怒,「南枝是我女兒,何時輪到一個外姓人在這裏指手畫腳。」
趙慧臉色白了下,這麼多年在婆婆眼裏,她依舊不是自家人。
南文軒覺得娘的話說的有些過了,但說到底這件事是自家媳婦兒的錯,況且爹娘還在氣頭上,他只好裝聾作啞。
沒有一人為趙慧說話,趙慧這才知道自己做錯了。
南開沒好氣道:「明天你自己出去說,趙癩子什麼人,整個村誰不知道,我南家女兒雖然不值錢,但也不會攀上這樣的無賴女婿。」
要是趙無賴真的成了他們家的女婿,以後麻煩事兒多得是。
「聽說那傢伙從來不學好,還欠了不少外債,萬一到時候找上門來,讓咱們替他還這筆錢,那南家的日子就徹底到頭了。」
趙慧一聽,心慌意亂,這下該怎麼辦。
舒芷珍見兒媳婦兒不說話,心下猜到某種可能。
「你該不會已經與趙家定好了吧。」
趙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個蠢出頭的!你爹娘怎麼沒給你生半個腦子!蠢出天的貨······ 」
南家二老罵了半個晌午,趙慧跪在地上屁都不敢放,無聲的掉着眼淚。
南枝站在一旁顧不上看好戲,她要聽聽南家人接下來準備怎樣,如若他們處理不好這件事,只能自己出手。
「爹娘,現在該怎麼辦。」沉默許久的南文軒出聲解救自己的婆娘。
南開:「與趙家說清楚,這門親事作罷。」
趙慧抬頭,雙眼哭的發紅。
「爹娘,恐怕不成。」說着從懷中取出十兩銀子放在地上。
若說之前她還惦記這點兒錢,現在委實不敢了。
「你,你你你,還收了趙家的錢!」險些沒將舒芷珍氣過去。
南枝上前為她順氣。
南開站起來,拿起身邊的掃帚就要往趙慧身上抽。
「爹,」南文軒擋在趙慧身前,「這門親事已經定了,現在該如何是好,你現在就算是將她打死,咱們還是要解決這件事的啊。」
南開回神,扔掉手上的東西,無力的坐在地上。
自古收了對方的聘禮代表兩家結成親事,沒有退婚的道理,但趙癩子那樣的人只會害苦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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