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先驅 411必然之路

    琳達小姐暗想，倘若自己身處同樣的境地，她寧願去舔乞丐那骯髒泥濘、散發着惡臭的雙腳，也斷不願做出這般之事。

    就在她這般思忖之際，突然之間，1個念頭油然而生，1件令她禁不住滿心期待的事情浮現心頭。

    「待我俘獲了姐姐，我也要讓她如此行事。嘿嘿，啊！」

    僅僅是想着那有違道德倫理的場面，便輕易地令她心潮澎湃起來。

    進而更是激發了她的想像力，在她的腦海之中，勾勒出了眾多其他有失妥當的畫面。

    譬如米蘭達夫人和她的丈夫卡西烏斯勳爵雙雙跪下，為她百般取悅。

    又比如米蘭達小姐被帕克勳爵和阿基拉斯同時粗暴地擄走，同時發出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當琳達小姐開始籌劃她那勝利的慶祝活動之時，這1幕以及更多令人作嘔、不忍直視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地閃現而過。

    這位女士膽大妄為、心懷惡意，此刻已然顯得有些洋洋自得、自命不凡。

    雖然琳達小姐曾在腦海中無數次設想過如何懲處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然而頗為有趣的是，在她那紛繁複雜、猶如迷宮般的思緒海洋里，竟從未浮現出讓亞歷山大備受折磨的具體場景。

    這是由於她對這個男人的厭惡已深入骨髓，達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僅僅是稍微想到他可能觸碰自己，她便會立刻感到1種猶如置身於萬丈冰窟般的毛骨悚然，仿佛有無數條冰冷且滑膩的毒蛇在她的脊樑上4意蜿蜒爬行，令人不寒而慄。

    當亞歷山大如同1隻待宰的羔羊般落入琳達小姐那看似柔弱卻充滿掌控力的手掌之中時，她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糾結與迷茫，尚未明確究竟要以何種方式來處置他。

    是毫不留情地將他送上黃泉路，讓他的生命在冰冷的刀刃下終結？還是將他貶為卑微的奴隸，讓他在無盡的勞役與屈辱中度過餘生？亦或是嘗試用錢財將他贖回，給予他1絲苟延殘喘的機會？甚至是那最為荒誕不經、瘋狂至極的念頭——讓他成為自己的配偶。

    當然，這最後1個念頭不過是她在思緒混亂時1閃而過的戲謔之想罷了。畢竟，在這廣袤無垠、已知的世界任何角落，都未曾有過1妻多夫制的先例。而且，那位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的女士堅信，她甚至連1瞬都無法忍受這個令她深惡痛絕、避之不及的男人。

    然而，恰恰是在琳達小姐陷入這般糾結與沉思，思考着如何對付亞歷山大之際，1個令人充滿好奇和驚愕的事實也如同破曉的曙光般逐漸浮出水面，那便是她才是這片廣袤無垠、富饒豐美的土地毋庸置疑的真正主宰者。

    這並非希特家族那位即將繼承公爵之位的帕克·希特，亦非他手下那位威風凜凜的軍隊指揮官阿基拉斯將軍。

    而是她，那位看似柔弱卻內心剛強的女子。

    她是侯爵家族至高無上、說1不2的真正統治者，亦是那兩萬兩千人規模龐大、訓練有素的軍隊的最高指揮官。

    而帕克勳爵和阿基拉斯在她面前，不過是俯首帖耳的副手，甚至可以說是如同奴隸般唯命是從的存在。

    在接下來那漫長且難熬的數天裏，亞歷山大的生活陷入了極度的忙碌與混亂之中。針對他的陰謀詭計猶如洶湧澎湃、永不停息的黑色潮水，1波接着1波，連綿不斷，從未有過片刻的停歇。

    令他惱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是，城裏的騷亂就如同1隻難以馴服、狂暴不羈的惡獸。雖然曾在短暫的幾日裏看似偃旗息鼓，平靜了下來，但隨後又以1種更為猛烈、更為瘋狂的態勢再度4虐起來，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徹底吞噬。

    正如琳達小姐以其敏銳的洞察力所精準預料的那般，在城中幾位聲名顯赫、惡貫滿盈的暴徒被公開處以絞刑之後，民眾們起初的確在瞬間被震懾住，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但緊接着，他們又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1般迅速地振奮起來，無比驚訝地發現，這些平日裏為非作歹的暴徒竟然都是亞歷山大暗中扶植的爪牙。

    至少這是街頭那位聲嘶力竭的傳令官所高聲宣告的內容。他以1種近乎狂熱的激昂語調，宣讀了對這些社會暴君的嚴厲判決。

    「被告所犯下的罪行乃是不可饒恕的勾結外國勢力，對這座偉大的城市犯下了令人髮指的背叛之罪。他們心懷叵測，妄圖燒毀我們的宏偉居所，貪婪地從人民手中搶奪寶貴的財富，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鑑於以上種種令人切齒痛恨的罪行，本院女主人、備受尊敬且擁有無上權威的琳達夫人和帕克·希特閣下秉持着正義與公平，毅然決然地下令將他們全部送上絞刑架。願榮耀永遠歸於本院！願榮耀永遠歸於琳達夫人。」

    人們聽到這般激昂澎湃、充滿正義感的歡呼聲，內心深處無不感到1種難以言喻的震撼與滿足。

    即便他們並非完全相信這1說法，心中仍存有疑慮和揣測，但他們依舊為看到自己社區中這些長期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的折磨者消失而感到由衷的喜悅和欣慰。

    阿基拉斯以其極其巧妙且陰險的手段，精心挑選了1些極為引人注目的反對者，讓他們為自己所蓄意製造的混亂承擔全部罪責。所以，即便這些聲名狼藉之徒在這次特定事件中或許是無辜的，但在眾人眼中，他們依然是罪有應得，無法逃脫應有的懲罰。

    而且，在琳達小姐雷厲風行地大力清場之時，從報信人的言辭之中，可以清晰無比、毫無歧義地看出，琳達小姐已經開始公然且毫不掩飾地宣稱自己是凱拉這片土地的統治者，也是侯爵家族當之無愧的首領。

    1般民眾出於習慣和簡便，簡單地將其稱之為家族。因為在他們有限的認知和視野中，實際上只有1個家族的概念是他們所熟知和理解的。

    而藉助「家族」那強大無比的勢力和良好的聲譽，這位精明聰慧、手段高明的女士很快就成功地將數千名男人、女人和孩子的死亡事件巧妙地掩蓋了起來。

    人心啊，果真是變化無常、難以捉摸，如同風中的柳絮，飄忽不定。

    隨後，焚燒和搶劫的惡行再次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上演，不過這1次受到了更多的約束和監管，使得人們能夠在1定程度上發泄心中積壓已久的憤怒，同時又不會讓局面徹底失控，陷入無法收拾的混亂。

    他們通常會氣勢洶洶、如狼似虎般地破門而入，4意搗毀幾家店鋪（而這些店鋪往往是那些支持或曾經支持過米蘭達夫人的人的產業），向其他人毫不留情地投擲石塊，然後在打倒幾個暴徒後，心滿意足、趾高氣昂地返回家中。

    而在他們實施這些暴行的過程中，在琳達小姐那些兇悍且窮凶極惡的打手們的引領下，他們還會聲嘶力竭地呼喊出各種各樣的要求和口號。比如，強烈要求琳達小姐毫不留情地絞死亞歷山大，或者迫切要求軍隊以雷霆萬鈞之勢猛攻這座看似威嚴實則脆弱的豪宅。

    但是，由於亞歷山大的軍隊必須耗費好幾天的時間來精心策劃和準備防禦工事，最後1個選擇變得愈發艱難，充滿了重重阻礙和幾乎無法逾越的障礙。

    在此期間，人們手持巨大且沉重的錘子和鋒利的鑿子，奮力砸開了那由堅硬石子鋪就的街道，挖出了不止1排，而是多排深不見底的溝渠。每條溝渠都用又大又尖、令人望而生畏的木樁深深地插入下方鬆軟的土地里，僅僅留下1小塊窄小得可憐、僅供1人勉強通過的安全通道。

    緊接着，他們迅速而高效地建造了1道道堅固的柵欄，那柵欄是高聳入雲的土堆，上面搭建起了看似脆弱實則堅固的木製城牆。城牆上有手持弓弩、目光冷峻的弓弩手，甚至還有1些臨時招募、未經充分訓練的「即時弓箭手」嚴陣以待。

    最後，他們「精心整修」了街道兩旁的各個房屋，毫不留情地拆除了許多牆壁，然後在那裏駐紮了8到十人的小隊，以便能夠在防線內出現任何不利情況時，迅速且果斷地做出應對，不給敵人絲毫可乘之機。

    年輕的雷穆斯以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和果敢的決策，基本上將前線打造成了1座堅不可摧、固若金湯的堡壘——那裏有成排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溝渠、多個相互重疊、交叉掩護的射擊場地和基本上如同迷你城堡般戒備森嚴的房屋。所有這些防禦設施都通過1系列狹窄而隱秘的小隧道和通道緊密地相互連接，形成了1個錯綜複雜、防禦嚴密的整體。

    如果人數足夠充足、裝備精良且訓練有素的話，5千名英勇無畏的軍團士兵或許無法像雷木斯那略顯誇張所說的那樣擊退兩千萬大軍，但抵禦兩萬人的進攻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事實上，即便是2十萬大軍，想要突破這1銅牆鐵壁般的堅固屏障，也是難如登天，幾乎是1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帕克勳爵對此當然心知肚明，因為他從城內1直能夠清晰無誤地看到那規模空前、令人震撼的巨大建設工程——巨大的土堆被人們不知疲倦地不斷移動，巨大的木石牆在工匠們的巧手下逐步建造起來，身着藍衣的士兵如潮水般1波又1波地加入隊5，仿佛那是1片永無止境、波濤洶湧的藍色海洋。

    這壯觀且令人膽寒的景象確實讓他驚慌失措，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有1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心臟。

    他開始深深地懊悔，覺得當初盲目聽從妻子的話無疑是1個巨大的、足以令他追悔莫及的錯誤。

    琳達小姐那根深蒂固且幾近偏執的面子觀念，以及那如高傲孔雀般不可1世的自尊，極有可能致使他們痛失了將亞歷山大1舉置於死地的千載難逢的絕佳契機——就在他的防備處於最為鬆懈、不堪1擊的時刻。

    然而，「遲做總比不做好。」領主緊緊秉持着這宛如神秘魔咒般的堅定信條，心急如焚地從營地派遣了1名機警靈敏的信使去會見他的妻子，滿懷期望與懇切地懇請她費心瞧瞧能否從內部施展某些巧妙的行動。

    值得高度稱讚的是，這名信使以令人嘆服的智勇雙全出色地完成了艱巨的使命，毫無半分阻礙、暢通無阻地順利通過了亞歷山大精心設立的兩個戒備森嚴的檢查站。他別出心裁地巧妙偽裝成1名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向豪宅運送物資的水果小販，將塗有蠟質的機密重要信息小心翼翼地藏匿於他頭頂那眾多飽滿圓潤的梨子中的1個裏面。這位頭腦靈活、機智非凡的信使獨具匠心地把其中1個梨子從內部精心切開並掏空。

    收到此信之後，這位心思縝密、計謀多端的女士當即毫不猶豫、雷厲風行地迅速展開行動，心急火燎地與諾蘭勳爵會面，並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竭力敦促他果斷拘捕亞歷山大。

    「爺爺讓長老們向米蘭達施加沉重的壓力，迫使她逼迫亞歷山大拆除那固若金湯的防禦工事，毅然決然地宣告中立。這可是咱們家族內部至關重要的事務為何要讓他1個毫無干係的外人4意橫加插手？」

    「讓他們義憤填膺地抗議在我們那神聖不可侵犯的私人領地4無忌憚地駐紮了如此眾多如狼似虎的外國士兵。這簡直就好似他們被那個居心叵測的男人蠻橫劫持了1般。抗議！必須抗議！」琳達小姐聲嘶力竭、歇斯底里地重複了1遍這句話，然後怒不可遏地猛地轉過身，用那冰冷刺骨、猶如萬載寒刃般令人不寒而慄的目光惡狠狠地死死盯着那位年事已高、飽經風霜的老先生。

    這位女士此刻怒髮衝冠、暴跳如雷，只因她丈夫近期發來的那措辭激烈的信息猶如熊熊烈火般令她怒火中燒、怒焰滔天。帕克勳爵在信中的言辭表現得遠不如以往那般8面玲瓏、圓滑世故，他極為坦率且不留情面地將當下那錯綜複雜、令人焦頭爛額的困局不由分說地歸咎於琳達小姐。這位心高氣傲、目空1切的女士對此絲毫不肯買賬，內心的憤怒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尤其是當她在內心深處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指責並非毫無道理的時候，她的自尊與驕傲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亞歷山大那部署得嚴密無懈可擊、堅不可摧的防禦體系讓這位毫無實戰經驗、紙上談兵的女士猝不及防、驚慌失措、手足無措。她此刻方才如夢初醒、追悔莫及，不該耗費如此漫長且寶貴的時間試圖苦心拉攏公眾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這1邊，然後再絞盡腦汁地圖謀除掉他。事後追思，她理應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直接將亞歷山大置於萬劫不復之地，而後振臂1呼、煽動民眾群情激昂地暴動，「縱情歡慶」這個人的死亡。

    至於事情究竟會如何風雲變幻、波譎雲詭地演變發展，此刻已然無關宏旨、不再重要。事情已然發生，已然成為無法更改的過往。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想盡1切辦法嘗試進行亡羊補牢式的補救。

    但是，前來協助琳達小姐進行這艱難補救工作的工具匠諾蘭勳爵，此刻卻似乎深陷於進退維谷、左右為難的重重困境之中，強烈地感覺這個棘手的請求給他帶來了如泰山壓頂般沉重無比的巨大負擔。

    於是，他暴跳如雷、粗暴無禮地聲色俱厲地斥責這個佯裝嬌柔可憐、楚楚動人的女孩，「你說我們要抗議？究竟如何抗議？你自己也清清楚楚地說了，他麾下兵強馬壯，有56千人之眾，你莫非天真地以為我們卑躬屈膝、好言好語地苦苦相求，亞歷山大就會如同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地落荒而逃嗎？簡直愚蠢至極、荒謬絕倫！倘若我們貿然行事、輕舉妄動地抗議，他極有可能心狠手辣地將我們當作任他擺佈的人質！」

    儘管年事已高、風燭殘年，諾蘭勳爵依舊對死亡懷有深入骨髓、如影隨形的深深恐懼，從未有過哪怕1絲1毫讓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的荒唐念頭。至少不會去貿然承擔如此高不可攀、令人膽戰心驚的風險。他的眾多親戚和同僚也大多秉持着相同的謹小慎微、明哲保身的態度。

    但對於琳達小姐而言，這絕非1個能夠心甘情願、心悅誠服接受的答案。她只能滿心憤懣、鬱鬱寡歡、愁眉苦臉地紅着雙眼，宛如困獸般試圖憑藉自身那與生俱來的迷人魅力來扭轉這1令人絕望的決定。

    值得大加稱讚的是，這個孤注1擲的辦法確實收到了意想不到的顯著成效。看到這1幕，那名男子原本堅如磐石的態度逐漸開始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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