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李道友,阿影現在如何?族中情況又如何?」
龔山河在基本確定李言身份後,就立即目光看向李言的眼睛,口中已是追問,直截了當。
他沒有問李言為何能跨界而來,對方都說了是女兒的師弟了,那麼過來看望同門,或是歷練來此,再順便到了天黎族也沒有什麼讓人意外的。
龔山河突然看到外界來人,他此刻心中關心的事情很多,但也只能先將最擔心的事情問出。
聽了他的問話,李言眼底深處也閃過一絲焦急,他稍一思索後。
「我們時間有些緊,一會還要龔族長先說明一下你這邊的情況,我們看看如何能快些出去。至於族中情況,如今大概是這樣一種情況」
接下來,李言開始快速地將天黎族當下情況大概說了一遍,他重點就是說出了雙方高端戰力的對比,以及如今天黎族被壓縮了領地的情況。
龔山河雖然心急女兒之事,但見對方開口先說了族中情況,也就認真聽了起來。
很快,他看向李言的目光就變得不同起來,待得李言快速說完後,他對着李言再次一拱手。
「多謝李道友出手相助,才讓我族逃出了一劫,想不到雁三如此狡詐。
設局引我和六長老中伏不能脫困後,又暗度陳倉在暗中培養出兩頭四階風獸,在五長老受傷情況下發動決戰,差點天黎族覆滅,我天黎族當真對道友大恩銘感五內!」
李言只是大體上
說起上次大戰之事,但他沒有說出造成風獸一方兩名元嬰一死一傷,究竟是何人所為。
即便是如此,龔山河卻也能聽出,一切都是因有此人出手相助,才有了那般的結果,對方的大恩是毋庸置疑的,此事一旦有機會,他還是要詳細問清的。
李言之前所說「時間有些緊」的含義,龔山河一時間未能理解,但知道此時不是在一些細節上糾纏的時候,靜待李言的下文。
李言見大體情況已說明,他又立即接着說道。
「這一次我是與龔師姐一同前來的,我與大長老等人相勸也是不行,最後也只能帶她過來了。
只是在之前時,我們出現了一些意外,在探尋這裏過程中,被一處截然不同的風柱相阻。
那些混亂風柱反倒是危險不算太高,防禦起來還行。可是,當我們在下降到一定程度後,遇到了一片有規律擺動的風柱」
李言又是快速地說出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其實,當他說出龔塵影一同前來的時候,龔山河已然預感到了不妙,這時的李言都已經見到自己了。
龔塵影如果在附近,也早應該過來了,也不用李言那樣解釋一番了。
當他聽到那些「有規律擺動」的風柱後,心中就已經知曉了結果。
一時間,龔山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起來,不過他也相信李言所說之言,自家女兒是什麼性格,他當然很清楚。
「龔師姐如今實力雖然是金丹後期
,但已將『窮奇煉獄術』修煉到了第五層,全力爆發之下可有暫敵元嬰初期的能力。
我也給了她四張能抵禦元嬰修士攻擊的符菉,一時間應該是沒事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快些出去。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請龔族長將這裏情況說明一下,我們再決定如何闖出去!」
李言雖然心中焦急,但此時已然遇到了龔山河,最好情況當然從他口中得到這裏較準確的消息,龔山河被困在這裏許久,對此處了解可比自己多出許多。
他即便是再想立即、馬上就去救龔塵影,但此刻可是毫無頭緒,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先弄清楚這裏的情況。
龔山河深吸一口氣。
「李道友剛才說,三長老也曾占卜過六長老的生死?且當時還能探得他沒有事情?」
「是的,不過只有一次,那已是不少年前的事情了。」
龔山河聽了李言的話後,神情頃刻間竟稍微放鬆了一些。
「如此說來,可能阿影短時間內也不會出事,因為我與六長老當初被困於此時,遇到的情況和你們幾乎是一模一樣。
當時我們也遇到了那些『有規律擺動的風柱』時被阻,隨後,我同樣讓六長老在上面接應我,自己下去探查,最後就被卷到了這裏。
而李道友既然被同樣卷到了這裏,三長老又曾經占卜過六長老應該也是被困,那麼阿影極有可能情況下,也會被卷到和六長老相同的空間中去了。
族中第一
次占卜的時間,算算至少是我們被困後的半年,這也就是說六長老至少在那處空間待了六個月,六個月,這就是說不是立即出事」
龔山河迅速的分析着,雖然他分析的結果都是朝好的方向去想,世間之事往往發生的意外情況也不少,但至少能讓他和李言心中生出了好的希望。
簡單的判斷了龔塵影的情況後,二人心中也算是稍安,隨後,龔山河也快速的向李言說明了這裏的情況。
他和六長老能來這裏,應該就是雁三設下的一個局,因為在這沼澤之下,還有一種鬼物風獸。
這種風獸並非魂體,而就是實實在在的至陰至寒風獸,也不知為什麼以前就沒有人發現他們。
而後來可能最先被雁三發現了,這種鬼物風獸不知什麼原因,卻一直沒有破地而出,一直就深藏在沼澤地底。
不過據龔山河猜測,在這沼澤地底最深處,可能有着一頭境界四階巔峰的沉睡風獸。
這頭風獸一旦甦醒,雁三應該也不是其對手,那麼周邊的所有風獸種族都有可能被其吞滅,連帶天黎族也會迎來一場浩劫。
故而雁三在發覺不妙之後,便以此說動了「風鐵獸」和「風象獸」兩族聯手,他們之後更是不顧族人大量死亡之下,發動了對天黎族的連年瘋狂攻擊。
目的就是想搶先佔據天黎族,然後用其豐富的資源,讓三族中出現一頭四階巔峰,甚至五階風獸,以
此來壓制沼澤地底的那頭鬼物風獸。
這一切,都是龔山河這些年被困於此後,聯繫前因後果得到的結果,雖然未必準確,但龔山河有一半的把握不會猜測錯誤。
而將龔山河引來於此,就是雁三故意留下的一些線索,他當初應該也曾來到過此處,同樣遭遇了兇險。
只是以他元嬰後期大修士的修為,最終在不知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後,還是逃了出去。
隨之,雁三便想將天黎族元嬰修士引到此處,借刀殺人。
至於來到這裏的是誰,龔山河猜測,雁三最想算計應該是大長老,只是最後由自己和六長老過來了。
雖然,沒能引來大長老,但其實雁三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天黎族一下失去了兩名元嬰修士
龔山河被困此處後,當然不斷嘗試突破出去,但是洞口處有着三名長相一模一樣,修為都是元嬰中期的鬼物阻攔。
以他常年與風獸打交道的經驗,很快就判斷出了這裏的鬼物就是一種風獸。
以龔山河的實力,在三名元嬰中期夾攻之下,怎麼也突破不出去,但讓他奇怪的是,那三名元嬰中期的鬼物風獸出只是將他逼入這裏,卻是從不進入追殺。
李言聽到這裏,眉頭微微蹙了蹙,但沒有接口,繼續聽着龔山河敘述。
而這處山洞中,本來也是有着不少中低階風獸的,後來被龔山河反覆擊殺後,這裏就變得空空蕩蕩了。
直到在他進入這裏三
個月後,突然有一日,就在他極力思索對策,想着再次衝出,看看能否有辦法擺脫三名元嬰中期風獸糾纏時。
這座洞中最深處,突然吹來了一股讓他都無法抵擋的極冷陰風。
這座山洞內部環境,他也曾沒日沒夜在這裏探查過,除了唯一的洞口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出口,這讓他也是頗為無奈的一個原因。
在這座山洞裏,就連「土遁術」也是無法施展。
好像有一種他無法感知的力量籠罩在了這片天地,龔山河猜測,這裏應該就是「天眼坑」的某處位置,山洞應是受到了「天眼風」的影響。
而這座洞內最深處也只是一片山壁,那一日竟然就吹出了讓他無法忍受的陰風,他都不知道那股陰風從何而來?
那股陰風似要將他凍斃一樣,持續吹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龔山河在法力無法防禦之下,只能拿出各種防禦類法寶物一同抵禦寒風。
可是那些陰風根本就無似他的防禦,徑直穿透防禦進入到了他的體內,這讓他在全力運轉法力之下,苦苦支撐。
最後,龔山河已開始陷入眩暈狀態,而就在那時,極寒陰風突然間竟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那時的他,全身已然脫力,體內法力凍的極欲都快無法運轉了。
直至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他才算是有了一些恢復,便是立即調息打坐起來,直至三天四夜後,方才恢復了過來。
當時,恢復過來的
龔山河雖然沒有回到巔峰狀態,但實力已然恢復了八九成模樣。
身為一名元嬰修士,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當然已達到入微地步,身體內的任何細微變化,都很難再逃過他的探查。
那時他就感覺到自己氣血有些虧損,當時思慮後的結果,就是覺得那股陰風太過霸道,自己在陰風入體之後,已然被其所傷,這才出現了那般狀況。
隨之,他又在修煉了幾日後,那些虧損的氣血便也恢復了正常,龔山河當時對此也沒放在心上,他更要考慮的而是那股極寒怪風,它到底是什麼?
可當他開始在洞中再次仔仔細細一番搜索後,依舊沒有找到恐怖怪風的來源。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那股怪風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龔山河覺得自己有了猜測結果,那一股不知如何吹到這裏的應是為數不多,比較特殊的「天眼風」,這種幾率應該只是偶爾會出現。
他又開始嘗試想突出洞口外的圍堵,將心思放在了逃出生天上面,可三個多月後,那股莫妙恐怖的陰風再次從洞中深處吹來。
龔山河心中大罵之下,也只能再次拼命運功抵擋,接下來的事情又和上一次相差仿佛。
又是當他感覺快要支撐不住,快要暈厥過去時,那股陰風再次突然消失。
隨後,龔山河只能再次調息打坐恢復,只是幾日之後,當他恢復了七七八八後,就愕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消瘦了不
少。
修士對身體的胖瘦,其實自己可以輕易控制,就是一個胖達數百斤的修士,想讓自己瘦下來,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主要是看他自己是否自願罷了。
可龔山河卻清楚的很,自己並沒有刻意控制身體消瘦下去,而且他修煉的乃是「窮奇煉獄術」,是頂級的體修法門,自己筋骨和肌肉都是相當的粗壯。
這種情況發生,當然也就屬於不正常了。以龔山河的才智,他這一次很快就有了新的判斷。
龔山河猜測那股陰風每每在自己快要抵擋不住時停下,就是不想讓自己立即死亡。
而自己每次衝出洞口後,又會被那三人逼回來,而且也不追殺而入,就是別有目的。
「困住自己,當成爐鼎!」
這是龔山河第一個升起念頭,自己每次都少了氣血之力,分明這是有人在刻意的吸取自己的氣血之力。
龔山河是四肢發達的體修,但他可不是莽夫,反而是特別聰明之人,只是略略一想,就想到了一件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在這洞中深處,應該有一個未知強大的鬼物存在,他完全有能力殺死自己,但對方卻想從自己身上獲取更多的氣血之力,而非一次性的。
故而,才讓自己在這裏存活了下來,但也不允許自己逃跑,那恐怖的存在想擁有一個「活爐鼎」。
這件事情一旦想通,就讓龔山河感覺到渾身發寒,細思極恐。
於是,在第三次那股陰風來臨
時,龔山河在抵抗一段時間後,故意提前了一些時間,就讓自己進入了假死狀態。
果然,隨着龔山河身體「搖搖欲墜」,那股極寒陰風立即消失不見,幾乎是與此同時,龔山河忍着體內的劇痛和腦中的眩暈,立即向着洞內深處飛去。
他毫不吝嗇法力,施展了最快速度,幾乎是在數息之間,就他達到了山洞最深處,他果然看到在那處絕路山壁上,還殘留有微微的空間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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