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頻畫面跳出來,雲裳霍然睜大了雙眼——
是裴惜靈!
畫面背景是國外,裴惜靈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微笑着跟她報平安,說自己現在很好,讓她和柯筱以及戚小麥都別擔心……
約莫五分鐘的視頻,裴惜靈沒說自己的困境是如何解決的,也沒說自己現在在哪一國,只是避重就輕地說自己沒事,還說她想留在國外平靜平靜,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國。
對於裴惜靈暫不回國的決定,雲裳內心是支持的,雖然捨不得閨蜜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國外,但她明白那種被深愛的人傷得體無完膚的絕望和痛苦,所以對於裴惜靈想留在國外療傷的決定是絕對支持的。
看完視頻,雲裳不淡定了。
這段視頻是錄製的,而她有很多問題要親自問裴惜靈,所以她得知道她在哪兒!
視頻是從郁凌恆的手機里發過來的,也就是說,郁凌恆知道裴裴的下落!
好吧,每次吵架後,只要他想,他總有法子讓她主動去找他。
咬唇,深吸口氣,雲裳迫切地想知道裴惜靈的下落,所以沒怎麼猶豫就拿起手機撥通了郁凌恆的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
第二遍還是沒人接。
直到第三遍的鈴聲都響了很久之後,彼端的男人才慢悠悠地接起電話。
「餵……」不知道有沒有接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接的電話,她遲疑地小聲開口。
「嗯。」冷冷的鼻音,確是郁凌恆。
雲裳難耐着心裏的激動,忙不迭地問:「有時間嗎?我想——」
「沒有!」
可不待她把話說完,他就冷颼颼地吐出兩個字,生生扼殺她的希望。
「你要加班嗎?」她蹙眉。
「不是!」
「那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你有應酬?」
「有事兒說事兒!」他冷漠的聲音里儘是不耐,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若是一個小時前,他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她,她一定把他臭罵一頓然後永遠拉黑!
可現在她不能這樣做,因為她想從他的嘴裏知道裴裴的下落。
雲裳磨了磨牙,儘可能地放低姿態,委曲求全地問:「那個……我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裴裴的下落?」
「什麼?」郁凌恆的聲音冷冷的,充滿疑惑像是沒聽清楚似的。
「你知道裴裴在哪裏嗎?」她提高一個分貝。
「你說什麼?聽不到!」他也拔高音量,開始裝。
這男人傲嬌的樣子她太了解不過,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怒道:「我問你知不知道裴裴在哪裏!!」
「你吼什麼?」
她的音量頗大,立刻引起他的不滿,那呵斥聲中明顯透露着「你再大聲我就不告訴你」的威^脅……
雲裳立馬蔫了,無奈吶吶,「我沒吼……」
「聽不到!想知道什麼自己當面來問!」他拽得很,多不耐煩似的。
當面去問?
他不是在應酬麼?
她去了應該不方便吧……
想了想,她說:「要不你先忙,我明天——」
「有事兒現在說,明天沒空!」
「那——」
「後天也沒空!」
「……」雲裳無語,被他矯情得簡直忍不下去,勃然喝道:「我是要問你在哪兒?!!」
她恨不得立刻知道裴裴的下落,哪裏還等得了後天?
郁凌恆囧了一下。
傲嬌地冷哼了聲,然後裝模作樣地默了幾秒,他才慢悠悠地報上了地址。
雲裳連飯都顧不上吃完,拎了包就匆匆離開公司,找他去!
……
海濱國際酒店
雲裳被酒店經理帶上了二十八樓——
一個可以俯瞰全城夜景的天台。
天台上,全是用嬌艷欲滴的白玫瑰佈置,一片純白中,燭光跳躍,朦朧中透着夢幻的美……
一個可以欣賞全城夜景的最佳位置,擺了一張四方桌,桌上有鮮嫩的牛排,香醇的紅酒,浪漫的燭光,以及……
俊美無儔的男人!
郁凌恆一身正裝,姿態優雅地靠着椅背翹着腿,目光遠眺,愜意地看着璀璨奪目的城市。
他持杯在手,漫不經心地輕晃着杯中紅酒,讓那酒香慢慢揮發出來。
距離桌子三米的距離,站在三個外國樂手,正在拉小提琴……
輕柔優美的音樂,緩緩飄蕩在空氣中,讓人心曠神怡。
雲裳愣在原地,有種灰姑娘掉入仙境的感覺。
他一身高級定製西服,英俊帥氣瀟灑倜儻,反觀她,匆忙中連衣服的沒換,穿的是很普通的小套裙……
唉!他們倆,果然是不配的!
輕吁口氣,她悄悄轉動眼珠子四處搜尋除郁凌恆以外的人……
辯什麼名淑媛或者模特明星之內的。
更或者,初丹或者沈櫻雪什麼的……
將整個天台都搜索了一遍,卻沒有看到除她以外的第二個女人。
這顯然是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男主角正在餐桌上,那麼,女主角呢?
不會是……她吧?
他總不可能無聊到一個人燭光晚餐吧!
正在胡亂猜測,郁凌恆突然轉頭朝她看了過來,那冷冰冰的眼神好似在對她說「還不過來?」……
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她不由自主地朝着餐桌走去。
郁凌恆放下酒杯站起來,在她走上前時非常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伺候她入座。
雖然還是一副傲嬌的冷臉。
雲裳坐下,狐疑地瞅着面無表情的男人,心,噗通噗通,莫名加快了速度。
他……這是想幹嗎?
待她坐下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言不發拿起餐刀和叉子開始用餐。
雲裳微微蹙眉,看看四周顯然是精心佈置過的環境,又看看對面悠閒自得的男人。
浩瀚星空,美麗夜景,輕緩的音樂在流淌,燭光輕輕的搖曳,杯中紅酒殷^紅似血,眼前的男人又帥得人神共憤。
她不由在心裏讚嘆,這真是燭光晚餐的最佳場所啊!
只是他們不是還在冷戰中嗎?
這樣突然坐在一起燭光晚餐,她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呢。
「那個……」
看他沒有先說話的打算,雲裳默默斟酌了下,然後硬着頭皮試探着開口。
「吃飯的時候別說話!」
可她剛吐出兩個字,就被他冷冷呵斥了。
呃……
好吧!
雲裳唇角抽了抽,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只得閉嘴不言。
牛排鮮嫩可口,散發着陣陣香氣,讓正餓得慌的郁太太垂涎若滴。
那就吃完飯再說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兩人在浪漫的氣氛中沉默用餐。
郁凌恆始終垂着眼瞼,專心致志地吃着喝着,仿佛對面的雲裳是空氣一般。
雲裳平均每一分鐘就偷瞅一眼傲嬌的男人。
悅耳的小提琴聲突然換成一首更加柔和動聽扣人心弦的曲子。
郁凌恆輕輕站起來,向郁太太伸出手——
舉止優雅地向郁太太邀舞!
雲裳微仰着小^臉,呆呆地看着他。
等了幾秒她還沒反應,他劍眉一擰,瞪她。
她立馬回過神來,連忙放下餐刀和叉子,把小手放進他的大掌里。
郁凌恆滿意。
兩人隨着音樂緩緩起舞,雲裳輕^咬着唇角,剛想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肩上,卻叫他抓起來連同另一隻手一起往他脖子上放……
於是她只得抱住他的脖子,讓彼此的身體緊緊相貼,用最親密的姿勢與他輕輕舞動……
距離太近,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的男性氣息……
心,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起來。
莫名緊張。
郁凌恆雙手輕輕掐着郁太太的腰^肢,微垂着眼瞼近乎痴迷的看着她的小^臉,發現幾天不見,真是想她想得快到茶飯不思的地步了。
他有些認命地默默嘆了口氣,深深看了她一會兒,說:「現在可以問了。」
「裴裴在哪兒?」雲裳立馬仰起小^臉。
「不知道。」
聞言,她的臉色瞬時冷了下來,皺着眉兇巴巴地質問:「你怎麼會不知道?視頻不是你發給我的嗎?」
「吼什麼?」他黑眸一凌,沉喝一聲。
雲裳立馬萎了,「哦……」
「我是托穆劭楓幫忙找的,他就只給我這段視頻,沒有其他訊息!」見她老實了,他沒好氣地剜她一眼,然後才接着說道。
一直覺得她對借錢的事反應過大,所以他讓人查了查,然後才知道郁太太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為裴惜靈家出了那麼大的變故……
他想着,現在唯一能把郁太太哄回來的估計也就只有裴惜靈的下落了。
所以他找了穆劭楓幫忙。
「那他在哪裏找到裴裴的?」雲裳連忙追問。
「他沒說。」
「你不會問啊!」她又叫起來。
那嫌棄的語氣等同於「你是豬」啊!
郁凌恆沉着臉,冷冷看着她。
她被他冷森森的目光看得又低下了頭。
見她不敢再叫囂,他才又接着說:「以我跟穆劭楓的交情,能說的話他自然會說,不說就代表不能說!」
不能說?
「什麼意思?」雲裳狠狠蹙眉,覺察到他話裏有話。
「你甭管什麼意思,只要知道她平安無事就行了!」他避重就輕,並不正面回答她。
她急了:「她哪裏平安無事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這叫平安無事?」
「劭楓說了,她真的沒事!」他強調。
「我不信他!」雲裳停住舞步,惱火得憤憤叫道。
聞言,郁凌恆俊臉一冷,皺眉睨她:「連我也不信?」
他冰冷的聲音顯示他又生氣了。
察言觀色她還是會的,審時度勢她也是懂的,知道這會兒不能跟他硬碰硬。
「她家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我不放心!!」她的語氣軟了點,低着頭傷感又着急地說。
「每個人都自己的生活,她的苦難挫折只能她自己去克服度過,你不放心又能幫她什麼?」他又妒又恨,討厭她在乎閨蜜比在乎他還多!
「我本來可以幫她的!!」
說起這個她就來氣,抬起頭狠狠瞪他,眼底儘是對他的責怪和怨憤。
郁凌恆狠狠磨牙,「你又要跟我吵是不是?」
「誰讓你惹我!!!」她不甘示弱地沖他嚷。
他倏地捧住她的小^臉就狠狠吻住她牙尖嘴利的小^嘴兒……
「唔……」
雲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刻去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更甚至,她越推他,他越是吻得兇狠……
像是恨不得把她的呼吸都奪走一般!
他來勢洶洶,趁她毫無招架之時將舌餵進她的嘴裏,蠻橫又肆意妄為地攝取她的甜美,吻得深^入咽喉……
郁凌恆緊緊捧住郁太太的小^臉,越吻越深,任憑她的粉拳像雨點般落在他的肩上和胸膛上,就是捨不得放開。
當他終於放過她時,她已經全身虛軟得快要滑到地上去了。
「幹什麼你!」
力氣稍稍恢復,她就惱得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憤憤叫道。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狠狠拽進懷裏。他緊緊箍着她,一隻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瞪着她愛恨不能地切齒:「雲裳!你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壞!怎麼就這樣壞!!就不能改改?哪怕為了我,就不能改改?!嗯?!!」
他聽似兇狠的語氣,透着滿滿的無奈。
雲裳本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可聽着他咬牙切齒的說她脾氣壞讓她改改什麼的,莫名就沒了掙扎的力氣。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內心深處溢出來……
改?
她為什麼要改?
她的壞脾氣也只是在他面前展露而已,她所有的無理取鬧也只是因為在乎他而已,如果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不能隨心所欲,那她活得該有多累?
她這人很簡單,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如果他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吃飽了撐的每天跟他這樣鬧?
她性子急,脾氣暴,但並非真的不講理!
為他改變?
no!她不要!
她不會為任何男人改變自己,因為她沒有懦弱的資格!
她早已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她做不到跌倒了爬起來笑一笑便又可以勇往直前重新開始。
她不止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媽媽負責,所以她必須堅強,她需要厚厚的盔甲來武裝自己!
不是不願為他改變,是害怕為他改變!
若哪天,她為他拔光了身上的刺,而他不要她了,遍體鱗傷的她該怎麼活下去?
沒有保護盔甲的她,豈不是得任人欺凌?
雲裳微仰着小^臉,神色嚴肅地看着氣憤填膺的男人,「憑什麼要我改?你怎麼不讓你自己改?」
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以為他的脾氣又能好到哪裏去?
聞言,郁凌恆氣結。
「你要我怎麼改?你還想讓我怎麼改?我為你做的你就一點都看不見是不是?!」他氣急敗壞,真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搖她。
他改得還不夠多嗎?他都改得快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他何時跟誰低過頭?他何時為了討好一個人而絞盡腦汁?他何時想一個人想得睡不着過?
都是她!
他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她!
他為了她一步步的妥協,一次次的投降,*^夜的輾轉反側孤枕難眠。
她還嫌不夠?
她是想把他逼瘋才甘心嗎?!
「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我們要好好過,不再動不動把『離婚』掛嘴邊,可你是怎麼做的?嗯?!」郁凌恆越想越生氣。
雲裳也生氣反駁:「誰讓你惹——啊……」
他低頭就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到底是你惹[熱,門小-説網]我還是我惹你?雲裳,你摸着良心說,到底是誰不講理?!」
雲裳疼得捂住紅唇。
「我就不講理!你愛咋地咋地!!」用力抿了抿唇,她桀驁不馴地與他互瞪,破罐子破摔地嚷道。
郁凌恆氣得心肝脾肺都在疼,把她扣在懷裏就去咬她的頸……
「啊……」
她疼,連連驚叫。
他在她白^皙的勃頸上吮出好幾個痕跡後才稍稍解氣,薄唇貼着她的耳畔,狠狠切齒——
「咬死你!!!」
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畔,帶出一片酥^麻,惹得她的心微微發顫……
他說要咬死她,那語氣聽似兇狠,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寵溺。
分開的這幾天,冷靜下來後她也反省過自己,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多疑,以及暴脾氣是不是該適當的克制一下……
她是真的想跟他好好過,可她發現打從初丹回來後,她就變得越來越自卑,越來越容易打退堂鼓。
雖然她偽裝得很好,可她騙不了自己,她怕被他拋棄……
所以每當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她就忍不住想要先發制人。
就想着,就算要結束,她也要做主動提出來的那個人!
郁凌恆在郁太太的勃頸和唇上來回輕^咬,咬着咬着就變成了吻……
她沒掙扎,似是默許了他,他便更加放肆大膽了些。
他覺得自己中了她的毒,一天沒抱她就渾身都不舒服,現在抱着她吻着她,連日來的鬱悶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
將她整個納入懷中,他極盡溫柔地輕撫她的發,無奈地嘆了口氣,一下一下輕啄她微腫的唇^瓣,柔聲輕哄:「乖,別生氣了。你這幾天不理我,我都難受死了!」
他的話里含^着一絲委屈,可憐兮兮的。
雲裳心裏倏地一酸,眼眶頓時就紅了。
她慌忙低下頭,咬着唇悶不吭聲。
「以後不許動不動就說離婚!」他惡狠狠地警告她,但凝視着她的目光卻出奇的溫柔。
她還是沒說話。
「聽到沒?!」他不悅,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佯怒地瞪她。
「嗯。」她幾不可聞地應了聲,收起全身的利刺,變得聽話乖巧。
其實,她並不是那麼難以捉摸,她容易被引爆,也容易被感動。
莫名其妙被她冷落了幾天,郁先生還是氣啊,倏地又低頭去咬她的唇——
「真想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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