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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國第一醫院。
看着被救護車推進醫院的女孩,搶救醫生不禁狠狠愣住,那嬌小的身子正反扒在了病床上,後背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從後頸下到尾椎骨上,一整片後背的皮膚都被燒成了黑紅的顏色,幾處開裂的傷口還在往外冒着涓涓血水。
推她進來的人有本院的醫生護士,也有緊跟其後的警官,搶救室門口,警員被迫停住腳步,伸長脖子看着人確確實實被推進去後,憂心的囑咐,「醫生,那是對我們非常重要的人證,務必要將她救活!」
醫生鄭重的點頭,「我會盡我所我能。」
牆上紅色的搶救燈亮起,警員坐在外面的長廊上,跟同行而來的同事一起等待着。
厲函在事發的那一刻便倒下了,爆炸突然發生,他整個人都失去控制,不要命了一樣衝進火海,將舒恬從那一片黑乎乎的煙霧中扛了出來。
救援人員和增援部隊立刻根據爆炸發出的聲音達到了現場位置,看着男人將那血淋淋的身體抱在懷裏的樣子,紛紛不忍的別開了眼。
hawk被控制住,他似乎也沒料到這場爆炸,劇烈掙扎着要做什麼,被隊長一槍柄直接拍暈。
看着不遠處抱着舒恬痛喊的男人,單單只是一個背影便能叫人感受到那份極致的痛苦和哀傷,沒有一個人敢擅自往前,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被燒得不成樣子的女人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他身上還帶着槍,這種時候情緒崩潰到極點,很有可能會發瘋失智。
負責行動組的警員有些為難的看着隊長,「隊長,這……」
隊長視線落在男人那一抹輪廓上,朝身後的人伸手,「麻醉槍。」
他不想傷害他,卻沒有辦法,為了保證不會出現更大的意外,只能如此。
瞄準,射擊,不到兩秒,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瞬間倒了下去。
隊長利索的收起麻醉槍,跟隨行的醫療隊一同朝厲函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
……
厲函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後,睜開眼看到頭頂大片白色的天花板,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睡夢中不斷有夢魘糾纏,可此時此刻完全清醒了才發現,夢裏那燒焦的草地,滔天的濃煙,還有女人鮮血淋漓的樣子,不僅僅是夢境,也是真實發生的。
舒恬。
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他想起那場爆炸,心臟一下提了起來,來不及將手上的針頭拔掉,他直接掀開被子下床朝門外走去。
冰冷的針頭受到阻力將手背上那薄薄的一層肉里刺破,他恍若未覺,麻醉勁兒還沒完全過去,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的冰麻,卻也沒能阻止他繼續往前。
病房門『砰』的一下被推開,門外看守的警員看到他闖出來,有些惶恐,「厲先生,您現在還不能離開這……」
話未說完,警員的領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揪緊,緊接着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男人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要帶着無盡的戾氣,「舒恬她人呢?」
警員想起上頭的囑咐,戰戰兢兢的不敢輕易回答,「厲先生,您回病房等一會兒吧,待會有人過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厲函不耐的打斷他的話,「她人呢?!」
空氣中蔓延開一股危險的氣息,小警員嚇得不知該說什麼好,視線掃過男人黑沉着的臉,不敢繼續拖延下去。
好在,當他無措的時候,隊長正好趕到。
「她剛出搶救室,人沒事。」
隊長快步走到兩人跟前,眉心微蹙,「你先放開他。」
厲函也不是故意刁難誰,聽到他這麼說便鬆手轉頭看向他,「病房在哪?」
「我帶你過去。」隊長過來就是看着麻醉時間差不多,他知道沒人能攔得住厲函,索性也就不攔,只是……
「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厲函輕輕扯了下嘴唇,「說吧。」
現在別說是一個要求,就算是十個要求,他也會一口答應。
「待會見到人,不管是好是壞,你絕對不能衝動之下做出傷人傷己的事情來。」隊長說的嚴肅,目光鎮定且沉重的看着他,「我相信你能做到,才讓你去見,厲函,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厲函對他的態度相較之前多了一絲敵意和針對,舒恬能被意外傷害,主犯是hawk,但隊長也食了言,其中也有他的一分原因。
他知道作為一名警察要無條件的以任務為主,他也從來都不是一個黑白不分的人,但是事關最心愛的人,如果當時真的發生意外,現在舒恬已經跟他陰陽兩隔,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無法做到完全的理解。
顯然,隊長也察覺到了他話里的這份敵對,心裏有愧,說不出什麼,帶着他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盡頭右拐是一個相對於其他病房更加私密的位置空間,門外駐守了兩名我方警察,雙手背在身後,儼然一副誰都別想靠近的威嚴。
「隊長。」
「隊長。」
隊長微微頷首,簡單跟兩人說了聲,那兩人便讓開位置給厲函。
看着眼前緊閉的病房木門,厲函深吸一口氣,抬手落在門把上,只是才一碰上又很快鬆開,反覆幾次,內心也遭受着無比大的考驗和折磨,一心想要見到她,確定她沒事之後卻又不敢見到她。
隊長在後面不放心的跟着,看到他如此猶豫不定的樣子,有些意外。
哪怕是衝進槍林彈雨,他也從來沒見厲函皺一下眉頭,可此時不過打開這道門而已,他竟然徘徊不前,不敢進去。
厲函沉沉閉上眼,狠狠提起一口氣,終於用力轉動門把。
『咔嚓』一聲,房門打開,隨着縫隙漸漸拉大,病房裏的一切也緩緩映入眼底。
站在門口的位置只能看到床位那一塊位置,白色的被子底下,隱約能看出那雙小腳丫的模樣。
厲函心頭隱隱發痛,雙腿像是生了根一樣,必須要拼盡全力才能往前邁動一下,不長的距離,他卻走了足足五分鐘才走到病床跟前。
越是走進,越是能感受到那份孱弱的微薄的,令人不忍心在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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