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縱然已經做了一些心理準備,也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只是個替身要認清自己的地位,但是當聽到墨簫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疼的厲害。
墨簫眼睜睜地看着陸九卿的神色變得慘白,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他動了下唇,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陸九卿,陸九卿卻反應極大地直接跳了起來,光着腳就下了地。
她白着臉,語氣有些激烈地喊了一聲:「不要碰我。」
墨簫:「……」
他的手僵硬着,被陸九卿的這句話狠狠地捅了一刀。
陸九卿深吸一口氣,仰頭看着墨簫,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過去的我沒有選擇,但是現在……我想跟隨自己的心意來。」
「我、我其實很感激殿下,殿下是對我最好的人。」
是的,說來也是諷刺,墨簫這個強取豪奪的人居然成了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比起她的家人,比起她曾真心相待的愛人,墨簫真的是算得上對她最好的人了。
墨簫瞳孔一顫,手緩緩地放下來了。
陸九卿眼眶有點紅,輕聲說:「是,即便我們這樣的關係不對,但是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殿下,我不想這樣。」
她也是個人,她還有羞恥心。
墨簫深吸一口氣,從床上站起身來,他剛一動,陸九卿就往後退了一步。
墨簫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穿鞋站起身來,他定定地看着陸九卿,緩緩地說:「我不是對你最好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再沒多說,起身往外走去。
他若是真的對陸九卿好,陸九卿也不會對他避之不及。可即便是這樣,她還說他是對她最好的人。
墨簫心疼又心酸,同時自責,覺得自己不是個人。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站定,憋了好一會兒,才給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想要羞辱你……我這次來,只是……你離開唐修宴,我很高興。」
「不管你怎麼想,以後不管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這話,墨簫要走,身後的陸九卿卻突然喊了一句:「等等。」
墨簫一愣,回頭看向陸九卿,眼裏帶着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陸九卿抿着唇,輕聲問:「林芷薇……她、她還好嗎?」
她其實想問,你和林芷薇還好嗎?但是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問不出口。
墨簫眼裏的期待一點點的熄滅,沉默片刻,才說:「她現在很好。」
陸九卿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那就好。」
她垂下眸子,動了動唇,又問了一句:「那她……住在哪裏?」
問完之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殿下府中沒有女子,貿然多了個林芷薇,怕上面要問起……」
越說越說不下去了,理由太牽強。
不管林芷薇和墨簫做什麼,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她笑了一下,說:「沒事了,我就是隨口……」
「她身份特殊,不宜讓人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她以婢女的身份留在我身邊伺候,與秋月住在一處。」墨簫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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