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珩靠着門,雙腿都止不住地哆嗦。
他和陳鳶成親這麼久,關係比以前要近得多,要不然今日也不敢這樣擋着陳鳶的門。
但是即便這樣,他這會兒還是被陳鳶嚇得不輕。
「阿鳶,你聽我說,」楊昱珩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道,「他若是個普通人,你今日上門將他打就打了,教訓一頓就算了,但是他不是啊。」
楊昱珩瞪着眼睛:「他是當朝九皇子,帝後唯一的嫡子,現如今更是監國,距離那個位置僅有一步之遙。你這個時候去找他的晦氣,那不是、那不是以卵擊石,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是,陳將軍夫婦肯定會護着你,但是他是君你是臣,你再怎麼也越不過去的。」
他口水都快說幹了,覺得口中有些澀,艱難地說:「你冷靜一點,不要亂來啊。」
陳鳶終於磨完了,將刀慢吞吞地收回刀鞘,仰頭看他一眼。
「別說他距離那個位置還有一步之遙,縱然是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欺負我姐姐,我照樣要他的命。」
說罷,起身就要往外走。
楊昱珩腿一軟,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他以為陳鳶只是去找墨簫算賬,結果不是算賬,是要刺殺?
楊昱珩顧不得那麼多了,伸手將走到自己身邊的陳鳶一把抱住:「你不能去,你聽我的,你絕對不能去。」
「他們兩個之間太複雜了,你怎麼就說是殿下欺負了她,難道就不怕有別的隱情嗎?」
陳鳶:「他都要和別人成婚了,他還能有什麼隱情?」
「這、這不是陛下賜婚嗎?他也不敢反抗啊。」
「要成親的是他,只要他不願意,誰能逼迫他?」
說罷,推開楊昱珩就要往外走。
可憐楊昱珩就是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被陳鳶一推,直接一個趔趄撞到門上。
陳鳶抬腳就往外走。
楊昱珩咬了咬牙,飛快地說了一句:「你若是真的讓墨簫沒了命,那陸姑娘傷心怎麼辦?我覺得,他們之間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你覺得呢?」
「阿鳶,就當是為陸姑娘着想,你可千萬別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陳鳶腳步一頓,走了出去。
楊昱珩癱坐在地上,抬手抱住了腦袋。
他在想,自己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陳鳶殺了九皇子,她得被誅九族吧?自己這個和她成了親拜了堂的丈夫,一定跑不掉吧?
楊昱珩抱着腦袋惶恐了一會兒,實在是坐不下去了,起身朝着九皇子府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行,他要去跟着看看。
等他趕到九皇子府的時候,陳鳶已經進去了,他被攔在外面進不去。
陳鳶因為陸九卿的原因,在九皇子府是擁有一些特權的,比如進門無需通報。
楊昱珩進不去,就只能站在門外眼巴巴地看着,一顆心懸起來,密切地關注着府內的動靜。
另一邊,陳鳶進了大門便直奔墨簫的書房,墨簫一般都會在書房。
結果,她今日卻撲了空,墨簫反常的不在書房之中。
一問才知道,府中來了客人,墨簫在前院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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