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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衿伶揉了揉額頭前的髮絲,捏了一會,想要隱藏自己的表情,而後又忽然一把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以及那雙不加任何掩飾的漂亮眼睛,然後這眼睛便眯成了一條縫,她開始笑,從抿嘴的鼻音到輕笑,直到最後掩蓋不住的大笑。
她的笑聲很悅耳,卻藏着難以形容的嘲弄之意。
半晌後,王衿伶的笑容很弔詭地止住了,她淡淡地道:「我就說,自打我們見第一面起,你就對我充滿戒備,我還好奇呢,不管是誰看,我應該都是相當漂亮的,從客觀角度來說,應該不會有人對我見我便厭我才對。」
陳庭漢咋舌道:「你可真他媽自戀。」
王衿伶湊到他耳邊,輕輕吹氣,說道:「我不漂亮嗎?」
「一般吧,」陳庭漢咳嗽一聲,說道:「你別挑逗我。」
王衿伶掃視了一下他,笑着說道:「如果我長得不好看,你會用騷擾,而非挑逗。」
隨後她饒人一馬,也不拆穿什麼,轉而說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退一萬步說,我就是你腦子裏所預知的那個人,我的秉性、行事手段都與她無二。或者說,我現在自認為就是她,那麼,你應該依據哪國的哪條律法來懲戒,這些還未發生過的事情呢?
我發現你真的只有在這件事上,顯得很幼稚,你要在你內心的道德法庭上,判我死刑嗎?疑罪從無呀,小陳警官。」
以往的陳庭漢,最受不了別人說他幼稚,一開始也確實信奉正義這玩意兒,今時不同往日了,前世活到三十多,事情見多了,虧也吃夠了,只覺得痛苦,就像海浪沖刷礁石,時間久了,礁石也就光滑了。
最讓他痛苦的是,他一直困在內心的掙扎中,他不知道該如何平衡家庭與恩情,重生以後,這個念頭就穩當、踏實了下來。
他都要。
既不把自己的人生再一次全押在王衿伶身上,也不會讓前世的悲劇重蹈覆轍,他的父母和妹妹,更應當享受幸福完美的人生。
所以陳庭漢想的根本不是什麼血債血償,他爹媽又不是王衿伶殺的,硬要說,可以說有點因果關係,說她殺了程軍,那事兒成謎,人程軍現在也活得好好的,那就算演戲,戲台子都沒搭起來,他要找誰算賬?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把王衿伶帶回正軌。
「我並沒有你想的那么正義,會僅因為在預知到的未來,見到你殺過人,就把你定為殺人兇手。」
陳庭漢把手抽出來說道:「就算你就完全等於後來那個人,這個星球上也沒有任何法律能懲戒未來人。」
王衿伶整理一下頭髮,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一邊警惕我,又一邊要和我作對呢?不是疑罪從無嗎?」
「我給過你理由,你不信啊。」陳庭漢說道。
「我信,但不夠,這是部分真相。」王衿伶說道:「我覺得你一直對我有所隱懼,為什麼?」
「因為我確實怕你,在你的夢裏,有沒有我這號人?」
王衿伶忽然又湊近了些,說道:「有。」
陳庭漢往門邊挪了挪,說道:「所以我怕你,在你的夢裏,我應該是你人生中最粘人的一號牛皮糖,而且扮演的都是,對你不利的角色。」
「我沒有那麼雙標。」王衿伶說道:「我不認可那份夢的畫面強塞給我的責任,自然也不認可那夢的畫面里,對你的描寫。」
「那,是誤會?」
「那肯定是誤會。」
兩人相視一笑,只是臉上都沒有什麼笑意,陳庭漢不好判斷她話里的真假,以及她到底是不是像自己一樣的重生,是與不是很重要,但他現在還試不出來,只能暫時理解為,前世記憶的甦醒。
拐了這麼大一個彎,王衿伶這才說到正題,她說道:「那,什麼時候把張克奇交給我。」
陳庭漢一樂,說道:「他落海了,又不在我手上,我怎麼給你?」
「從海里撈出來唄,就看看你刻舟求劍,把他刻在哪兒了。」王衿伶淡淡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非殺他不可?」陳庭漢不解。
王衿伶說道:「因為只有他死了,季陽海才能真正聽命於我,這是我對他的承諾,一個無法兌現自己承諾的主子,誰敢跟呢?你說是不是?」
「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但還是有點牽強吧?」陳庭漢笑了笑,學着她的模樣,清清冷冷,拿捏強調地說道:「我信,但不夠。」
王衿伶把腳又放回坐墊上,若是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應該是略帶防備的表現。
陳庭漢權當沒看見,閉目養神着說道:「你應該不僅承諾了一個人,應該有兩個,或者更多,他們的訴求也是張克奇的死,張克奇不死,整個望海有太多的人睡不着覺了。
王凱不一定怕,但原來隸屬於張克奇手下的那群鼴鼠應該怕,很怕,怕的瑟瑟發抖,不敢安睡,張克奇要是噴了,他們這些當年給他鞍前馬後做馬仔的,說得更清楚一點,以崔力學為首的那群人,一個都跑不掉。」
「他們,是受你所指使的。」
「知道你還問,什麼秉性,煩人。」王衿伶翻了個白眼,撒嬌似地道:「既然說開了,那就更好辦了,我要他們歸順,就得保證他們的安全,讓他們安心。
張克奇搞不死王凱,但搞得死他們,而他們又恰好在未來,能助我奪王凱的權,或者說,他們就是王凱權力的一部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可我還是不明白,」陳庭漢說了頗為矛盾的一句話,道:「以你的能力,就算王家立馬破了產,你們窮困潦倒了,你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東山再起,財富,對你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因為,這就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裏,就是有這樣的規則在運行。」王衿伶掰着手指,掰成陳庭漢看:「其一,我也和你說過了,人是不能背叛自己所處階級的,在這樣的前提下,又引申出了其二,既然我不能背叛,我就得爭取,奪權,其實往往不是背叛。
我們這個充滿人情味的世界裏,孝順意味着什麼?其實孝順本身狗屁不是,它存在本身只是為了襯托不孝這個概念的,我把生父送進局子,讓我爹被牆壁,那就等同於手刃親爹,那就是不孝。」
「誰會信任一個連親爹都能殺的人?」
陳庭漢說道:「大義滅親,是為大義。」
「大義滅親,這是個不存在的詞彙。」王衿伶笑着說道:「嘴上稱讚這樣的人,其實心裏,你瞧得這種人嗎?你不會的,你會敬而遠之,因為你要吃飽飯,這世界上就不止義和理,你說是不是?」
「......」陳庭漢睜眼,看着王衿伶,忽然說道:「你是因為恨王凱吧,你恨他,所以你不殺他,你比起殺人,更想誅心。」
王衿伶嘆了口氣,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陳庭漢也嘆了口氣,極為突兀地說道:「我,可以幫你,跟你合作,幫你賺錢,給你地位,把心肝脾臟肺都掏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好呀,」王衿伶挑眉道:「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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