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島。
程仲翰等人離開之後,唐天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什麼影響。
不管是曲煥峰有所異動,還是五大世家之一的龐家要對付他,唐天都沒有任何意外。
他早就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還會因為龐家與曲煥峰勾結在一起,而如臨大敵,那麼現在,他只是在心中警惕,卻絕不會有任何的驚慌失措。
因為,現在的他又多了一招殺手鐧,
至少在慕容明月等人的安全上,唐天沒有任何的擔心。
有褚經永坐鎮,再加上齊想容的到來,讓江心島的安全問題更多了一層保險,唐天反而越發的放鬆。
更何況,他的狀態會直接影響到江心島上的所有人。
他如果表現的很緊張,那其他人就都會隨之擔心。
所以,唐天依舊是照常的指點慕容明月和雲渺修煉,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直到傍晚時分,慕容厚德把他叫了過去。
「老爺子,你找我?」唐天走進了慕容厚德的房間。
「小天,今天程副帥說的那些話,你是怎麼考慮的?」慕容厚德直接問道。
「曲煥峰坐不住了。」
唐天笑了笑,說道:「我和段叔滅了金玉門之後,曲煥峰已經感受到了切身的威脅。
因為他很清楚,用不了多久,金玉門的下場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慕容厚德眉頭緊皺,說道:「曲煥峰此人,心性涼薄冷血,又極其奸詐自私。
此前他一直在退讓隱忍,可現在既然他感受到了威脅,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是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
他出現在龐家,就是最好的證明。」
唐天微微點頭,冷笑道:「如果不是冷血自私,他也不會幹出賣主求榮的畜生行徑。」
「不管他的人品如何卑劣,但卻不可否認的是,曲煥峰的實力的確極其強悍。」
慕容厚德提醒道,「小天,既然現在他已經行動起來了,那接下來他必然還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你千萬不要大意。」
他太了解曲煥峰了,僅僅只是憑着隻言片語,他就能推測出曲煥峰下一步的行動。
「老爺子,你就放心吧。」
唐天笑道:「我從來都不會小看任何敵人,尤其是像曲煥峰這種奸詐之人,我就更不會小看他。」
事實上,且不說曲煥峰自身的戰力如何,僅僅只是他能如此之快的反應過來,在金玉門剛覆滅之後,立刻就出現在了龐家,就足以說明此人的敏銳。
更重要的是,當年曲煥峰就連父親唐萬鈞都能欺瞞過去,唐天就絕不會對他有半點小覷。
「既然如此,接下來你是不是先穩一穩?」
慕容厚德說道:「一個曲煥峰,你和小段還能應付,可怕就怕龐家會插手吶!
你現在還很年輕,以你的修煉速度,只要等上一段時間,等你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有了足夠的把握,隨時都可以讓曲煥峰授首。
如果你現在急着復仇,不但風險巨大,甚至還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我說的這些,你考慮一下。」
唐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子,現在是不是安穩,恐怕由不得我們的心意。
還要看曲煥峰和龐家會有什麼行動。
況且」
他略微頓了頓,才又說道:「老爺子,其實並不是我急着復仇,才一次又一次的去面對強敵。
而是因為,埋頭苦修,只能夯實根基,可真正想要突破,想要實力上有巨大的提升,就必須要在生死之間淬鍊自身,才能夠真正蛻變。」
實際上,此前唐天幾乎從未主動去挑釁強敵。
他之前遭遇的危機,完全都是被動應對,是敵人找上了門,他只能被迫反擊。
直到他決定前往江都,滅殺邊家等三大家族,那才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主動出手。
而到了這個時候,是否要安穩下來,就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因為,他的存在,對於一些人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他是唐萬鈞的兒子!
當年所有參與圍攻了父親的那些人,都絕不會希望他活着!
「老爺子,我的處境如何,別人不清楚,但你肯定明白。」
唐天說道:「如果只是為了尋求安穩,我根本不會走出那個小山村!
我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就絕不會有半點退縮!」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越是了解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唐天就越是不會躲起來偏安一地。
更不會苟活!
看着慕容厚德眼中深藏的關切與擔憂,唐天又說道:「老爺子,你不用擔心。
我所做的一切,至少都有一定的把握,絕不會胡亂冒風險,更不會愚蠢的去送死!」
說到這裏,他忽然笑了:「老爺子,當初在湖州我剛認識明月的時候,曾跟她說過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慕容厚德微怔。
「那是我上小學的時候,每天都要經過一個巷子,那裏有一條凶狗,每次都對着我狂吠。」
唐天笑道:「我當時很害怕,甚至怕到不敢去上學。
我的養父知道了,就給了我一根棍子,他告訴我,要想讓那條狗不再對我狂吠,就要把它打疼,打到它恐懼。
後來我又從那裏經過,那條狗還是狂吠,我都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拿出棍子發瘋一般就朝那條狗打了過去。」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更濃,「後來,那條狗果然再也不敢對我狂吠,甚至每次見到我,它都夾着尾巴逃回家裏。
就算我手裏沒有拿棍子,它也依舊怕我!」
「那件事情,讓我受益終生。」
唐天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嚴肅,聲音也低沉了下來,「懼怕,退讓,躲避,從來都不會讓強敵懼怕。
唯有棍子,才是敵人能聽得懂的語言!」
「曲煥峰,龐家,包括那些世家與宗門,他們就是那條凶狗!」
唐天的聲音充滿了鏗鏘的力量,「我只有將他們徹底的打疼,打到他們骨子裏恐懼,才能真正安穩下來!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尋找那根棍子!」
慕容厚德看着他,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唐萬鈞!
蒼池市。
郊區。
一處廢品收購站。
一個頭髮花白,身子佝僂的老頭,騎着一輛破舊的電動三輪車,下了主路,朝着廢品收購站駛來。
這老頭的左臂袖子隨風飄着,顯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失去了一條胳膊。
石子鋪稱的地面有些不平,讓他的破舊三輪車發出刺耳的噪音。
他僅剩下的一條胳膊操控車子有些艱難,但他的臉上卻帶着掩飾不住笑容。
就在半個多小時之前,他剛去了市區裏的銀行,給老戰友的家人匯了款。
儘管他開的這個廢品收購站利潤並不高,但他還是如同往常很多年一樣,把上個月賺到的錢全部匯了出去。
這意味着,接下來的一個月,老戰友的家人不用再為生活發愁。
來到廢品收購站門前,他下了車,從隨身的破舊挎包里摸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他剛要轉身去騎車子,卻突然一頓。
在他的院子裏,竟然站着三個年輕男子,正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你們是什麼人?」他詫異的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你就是杜勇站?」
其中一個男子語氣不善的問道:「曾經在北境當過兵,還是一個小連長?」
乍聽此話,名叫杜勇站的老頭驟然身子一震,「我是杜勇站,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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