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你很好奇?」
胤禛抬眸望着胤祥,淡笑道:
「好奇的話,你找機會去問問十弟?」
「四哥。」
胤祥好笑地搖了搖頭,爽朗道:
「我這不是覺得九弟和十弟性情直率,又頗有主見,想知道四姐是怎麼憑藉一封信就讓他們乖乖聽話的?」
性情直率,頗有主見?
這不是說九弟和十弟性子倔強嘛?
胤禛笑了笑,抬頭與胤祥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三日後,江蘇。
胤禩以百姓受災無心享樂為由,拒絕了于成龍的長孫江蘇巡撫於准等當地官員的宴請。
於准獻言把漕運運來的上好大米換成次等大米以救濟更多災民。
胤禩考慮再三,同意了於準的建議。
十月二十八。
林棠派人從歸化城快馬加鞭給康熙上了摺子。
摺子上言明她要為江浙兩省的災民捐獻百萬兩銀子和十萬石粟。
康熙龍顏大悅,下旨封根扎布多爾濟為奉恩將軍,年俸110兩。
十一月初八,乾清宮。
「胤禛,是你在朝中傳言說,朕要抄了不還銀子的朝臣的家?」
康熙背着手站在龍椅前面,眉眼含怒地道:「你可知你這是假傳聖旨?」
「皇阿瑪,兒臣無能。」
胤禛神色恭敬地掀起衣袍跪下,自責道:
「兒臣雖出此下策,但卻並未要回多少銀兩。」
「並未要回多少銀兩?」
康熙冷哼一聲,沉聲道:
「你把朝中老臣逼的都去大街上典當家產了,還說並未要回多少銀兩?
若不是朕派人暗中留意此事,你豈不是要把朝臣逼死?」
「皇阿瑪,兒臣知罪。」
胤禛低了低頭,輕聲道:「兒臣願承擔罪責。」
「你能承擔的起嗎?」
康熙用力拍了下桌子,氣咻咻地道:
「若你不是朕的兒子,你以為憑藉假傳聖旨、逼死老臣的罪名,朕還會讓你活着嗎?」
「皇阿瑪,兒臣願以死謝罪。」
胤禛微微挺直了腰身,正色道:
「但如今國庫欠銀只追回半數,還請皇阿瑪允兒臣段時日。
等兒臣把銀子全收回國庫後,再下旨治兒臣的罪。」
「不用了。」
康熙眯了眯眼,冷聲拒絕道:
「胤禛,戶部的差事暫由太子接管,你回府閉門思過吧。」
「皇阿瑪,兒臣……」
胤禛抬頭,滿臉祈求地看向康熙。
康熙臉色鐵青地甩了甩袖子,厲聲質問道:
「胤禛,你想抗旨嗎?」
「兒臣不敢。」
胤禛滿臉落寞地趴在地上,沒有再說話。
次日。
在康熙有意無意的縱容下,胤礽並未繼續強硬地追究國庫欠銀的事。
死咬着沒還銀子的朝臣們一時之間對太子讚不絕口。
康熙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在乾清宮批了整宿的摺子。
四貝勒府。
「主子,太子爺……」
蘇培盛附在胤禛耳邊低語兩句後,胤禛捏着佛經的手微微用力,平整潔白的紙張瞬間起了褶皺。
「主子,您彆氣壞了身子。」
蘇培盛見胤禛生氣,當即跪下,心疼道:
「皇上既免了您的差事,您好好歇着也好,免得朝臣……」
「住口。」
胤禛把佛經隨手放在桌上,沉着臉道:「下去。」
「主子。」
蘇培盛還要再說話,胤禛壓下心裏驟起的怒火,淡淡地看了眼蘇培盛。
「嗻」
蘇培盛低頭掩住眼底的淚意,彎着身子輕聲出去。
他是真為主子不值。
主子冒着掉腦袋的風險讓朝臣還了大半銀子,可皇上卻把好名聲都給了多番為難主子的太子爺。
十二月二十。
胤禩風塵僕僕地從江浙回京,向康熙赴命。
早已從密折中得知災民救濟情況的康熙真心實意地誇了胤禩兩句。
胤禩謙虛又惶恐地表示自己不敢居功。
眨眼間,時間緩緩到了康熙四十六年的除夕。
除夕宴上。
康熙以身子不適提前離席,太子被朝臣們的恭維聲沖昏了頭腦。
他顧不上關心康熙哪不豫,得意洋洋地與朝臣們飲酒作樂。
胤禩朝淡然地坐在席位上的胤禛舉了舉杯,胤禛神色未改,以茶代酒朝胤禩示意。
「九哥,你那事查的怎麼樣了?」
胤?伸手碰了下盯着胤禛和胤禩的胤禟,低聲問道:
「到底是不是倭族人幹的啊?」
「是。」
胤禟臉上閃過陰狠,冷笑道:
「眼下我雖無人去滅了他們,但等日後…哼。」
「該死。」
胤?放下手裏的酒杯,拍着胸膛自告奮勇道:「九哥,以後我和你一起滅了他們。」
「好。」
胤禟拍了拍胤?的肩膀,往他跟前湊了湊,悄聲道:
「昨日四姐讓人給我們分的銀子我沒要。」
「不要是對的。」
胤?沒有半點心疼地道:
「四姐二話不說給了我們送來了百萬兩銀子還債,沒把銀子還給她之前,我們確實不該再收他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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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弟,你可還記得根扎布多爾濟之前給你箱子時,說了什麼嗎?」
胤禟點了點頭,凝眉思忖半晌後,突然出聲問道。
「九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胤?臉色微變,他微微皺起眉頭,道:
「九哥,你這是在懷疑四姐?」
「我怎麼會懷疑四姐?」
胤禟看出胤?眉眼間的不悅,他緩了緩臉色,小聲道:
「我只是在想四姐怎麼會知道四哥要收國庫欠銀,又把銀票提前備好,讓你帶入京城?」
「九哥。」
胤?猛地站直身子,氣鼓鼓地道:
「就不能是四姐從哪打聽到我們借了國庫銀子,她知道我們銀子不夠花,才送的嗎?」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胤禟若有所思地頷首道:
「不過,四姐怎麼會知道我們欠銀子?」
胤?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胤禛,不以為意地道:
「喏,你不是看四哥不順眼,我估計他也看你不順眼。
我猜應該是他在與四姐的通信中,無意間告了我們的狀。」
沒等胤禟接話,胤?收起吊兒郎當的姿態,滿眼認真地道:
「九哥,四姐對我們何等赤誠,下次你若是再懷疑四姐,我就給四姐寫信,也不會與你好了。」
「十弟,我沒懷疑四姐啊,我也沒那個膽子懷疑四姐。」
胤禟伸手把胤?拽下來,放柔聲音道:
「你別激動,我就是有點想不通才問你兩句。」
「哼。」
胤?高高地揚起下巴,不去看胤禟。
胤禟親手給胤?倒了盞茶,低三下四道:「十弟,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氣了。
我以後肯定不會再說這種像是懷疑四姐的話了。」
「最好如此。」
胤?嗔怒地瞪了眼胤禟,在他的小意討好下沒再繼續給他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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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方才你與十弟起了爭執?」
胤禩坐在胤禟對面,溫和地問道。
「八哥,不是什麼大事。」
胤禟擺了擺手,笑吟吟地道:
「你也知道,七月里,我和十弟隨皇阿瑪去了四姐那,當時四姐讓根扎布多爾濟給了十弟一個帶鎖的箱子。
上個月底,四姐把箱子的鑰匙送來,讓我們拿裏面的銀票把國庫的欠銀還了。
我好奇四姐為何會提前把銀子送來,所以問了十弟兩句。」
胤禩端着茶盞的手微頓,他抬眸朝胤禟笑了笑,道:
「那我知道了,定是你言語中懷疑四姐的話惹得十弟生氣了。」
「我沒懷疑四姐的意思。」
胤禟把茶盞放下,苦笑道:
「八哥,我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我真是出於好奇,隨口一問。」
胤禩抿了口茶,好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弟多看重四姐,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我知道。」胤禟爽快地應了下來。
既然他已經知道是四哥告的狀,肯定不會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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