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突擊 第二十五章 慨然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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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着話，汽車一直往前開，一路燈火連綿不絕，終於，汽車開到了市經濟開發區一家公司的院子門口，那院子門口牆壁上，「星雲動力飛天科技有限公司」幾個霓虹大字正閃耀着光芒，在那院子柵欄式圍牆內，一座高大的辦公樓主體建築巍峨壯觀，辦公樓旁邊，是一片低矮一些的廠房建築，更遠處，一座巨大的塔式建築巍然屹立。

    不待張志飛按汽車喇叭，院子門自動開啟，張志飛將車開了進去，停在院子裏一個劃好的車位里，然後和江偉一起下了車。

    江偉一下車，便恍然稱讚道：「志飛，真有你的，這麼大的公司你說開就開起來了。」

    張志飛說道：「公司的骨骼是搭起來了，然而最重要的靈魂尚未注入，這公司目前還不能說已經開起來了。」

    說完，他邀請江偉：「咱們進去看看！」

    他們進了大樓，大樓里很安靜，沒有什麼工作人員，張志飛介紹道：「你還沒來，公司的技術工作還沒有開展，最核心的技術研發工作沒有開展，其他附屬的行政工作、運維工作、生產工作等也無從談起，只有物業保潔工作開始了，把公司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等候你的到來。」

    江偉迴避了技術研發話題，說道：「其他工作不說，你這保潔工作絕對是優秀的，地面閃閃發光、一塵不染，我都不敢往地上踩。」

    張志飛笑道：「你儘管踩，不會有任何人敢說半個不字，所有見到你的人都還得熱情的跟你打招呼。」

    他們逐層上樓，一層層樓的看過去，那每一層樓大大小小辦公室里的辦公工位都已經準備好，但是辦公桌面均空無一物，顯然，還沒有工作人員就位。

    他們來到一個樓層，張志飛帶着江偉走進了一間大的辦公室，這是一間單人辦公室，落地飄窗，寬大開闊，屋內擺放着暗棕色的實木辦公桌和寬大的真皮沙發，這無一不顯示着這間辦公室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張志飛介紹道：「兄弟，看看，這是我的辦公室，感覺怎麼樣？」

    江偉稱讚道：「低調奢華，高端大氣，志飛，坐在這寬大的辦公桌後發號施令、把控全局，特別愜意吧？」

    張志飛笑道：「兄弟稱讚，我無尚光榮，兄弟跟我來。」

    說完，他帶着江偉出了這間辦公室的門，沿着走廊又走了半圈，打開了一間辦公室的門，說道：「兄弟，來吧，看看這間辦公室。」

    在張志飛的示意下，江偉走進了辦公室，他赫然發現，這間辦公室與剛才張志飛那間辦公室的佈置裝飾一模一樣，他詫異的問道：「志飛，這間辦公室與你那間辦公室除了朝向不一樣外，其它的一模一樣，你們公司難道有兩個張董事長嗎？」

    張志飛笑道：「當然不是有兩個張董事長，而是一個張董事長，一個江總工程師。」

    江偉也笑道：「我才二十四歲，技術水平不夠，工作經驗不足，你就敢把關於公司生死的技術研發工作交給我？你也太抬舉我了！」

    張志飛收住笑，說道：「兄弟，說正事我不該笑，讓你覺得我隨意了，其實你十七歲那年就具備技術研發工作的能力了，只是那個時候政策不允許，咱倆的公司開不起來。」

    參觀完辦公大樓，張志飛又帶江偉參觀旁邊的廠房，那廠房裏，發動機車間、機加車間、總裝車間等各種火箭生產涉及的車間一應俱全，各種先進的數字加工設備也是應有盡有。

    參觀完車間，張志飛帶着江偉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給自己和江偉一人泡了一杯綠茶，然後坐定，問道：「兄弟，這公司怎麼樣？」

    江偉說道：「我看辦公樓里關於火箭設計的諸如總體部、飛控部、射頻通訊部等好幾個部門已經掛牌成立，車間裏也具備一定的生產加工能力，我想，你的設計研發人員可以進駐，開始火箭的研發設計了，不用等到所有的事情考慮周全了再開始，第一次研發設計，想得再周全，恐怕也有遺漏的地方，只能邊摸索邊改進了。」

    張志飛說道：「那我的研發設計人員從何而來呢？人才市場招聘？挖飛天集團的牆角？或者是海外歸國學者？」

    江偉說道：「這三條路均可，現在自由擇業，飛天集團有些公司人才已經開始流失，我也聽說過了，他們都流失到民營飛天公司了。」

    張志飛問道：「那誰來把關，覺得這些人行還是不行？並且領軍的靈魂人物，人才市場上招聘得到嗎？飛天集團會放這樣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走嗎？比如咱們王老師，他為飛天集團工作一輩子，終成元老，他會離開飛天集團嗎？他離得開嗎？」

    江偉說道：「但是你這兒已經有行家在主持工作了，這研發設計部門和生產車間的設置，中規中矩，無不顯示有飛天專業的專家在主持工作。」

    張志飛說道：「兄弟，原來你的心結在這兒，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公司的股份構成，等我跟你說清楚了我的故事，你就全明白了。」

    說完，張志飛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出生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那個時候國內的改革開放剛剛開始，私營經濟、個體經濟一擁而起，但是我們那一塊的私營經濟、個體經濟並沒有發展得那麼早，我記得很清楚，我小時候我們村到處都是池塘和水田，大家並不是經商做生意的，而是種田種地的，種田種地能夠解決溫飽，但是不能發家致富，隨着時間的推移和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化，外面的大環境終於還是影響到我們那一塊了，我們離杭州城畢竟不是太遠，到八十年代末期，也是由於窮則思變，我們那開始興起了一股經商之風，反正是都不怎麼種田種地了。

    大家開始摸着石頭過河，用摸着石頭過河形容我們那創業之初的懵懂艱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大家做什麼的都有，反正就是不單家單戶的種田種地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六七歲了，開始記事了，所以我記得很多那個時候大家嘗試的產業，有人看到我們那自然環境好，溫暖潮濕，於是承包了很多山頭，搞起了種桑養蠶，也有人看到我們那自然環境好、水土好，於是種起了大片茶葉園，不過更多的人還是拋棄了農業產業這一塊，轉而興起了一股創辦工業企業的風潮，各種電器廠、衣帽服裝廠、甚至衣服扣子廠、拉鏈廠被創辦了起來，我家的那個服裝廠就是那個時候創立的。

    創業艱難，耗費時間、精力和心血，我父母一門心思撲在初創的工廠上，基本上沒有心思和時間管我和我姐姐，照料我們自也是無從說起，每天中午放學我和我姐不回家，回家也沒有人給我們做飯，我和我姐每天中午放學就去工廠，就像工廠的員工一樣在食堂窗口打飯吃。

    在這種氛圍下長大的孩子，你想想就能知道，從骨子裏就是做生意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開工廠、做生意的血液，如果不做個生意，沒有個什麼董事長、總經理的頭銜，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我姐和我姐夫是這樣的人，陳夢潔的哥嫂也是這樣的人，他們開的都是服裝公司。

    我與他們有點不一樣，我並不因為我以後肯定要做生意而少讀書或者不好好讀書，實際上開辦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服裝廠，讀不讀書的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還是要多讀點書的，因為同樣是做生意，做服裝生意與做火箭生意恐怕還是有點不一樣，極端一點的說，文盲都可以去做服裝生意，但是肯定做不了火箭生意。